第1420章
祂们或许不会为了狄斯马汀和黑夜女士拼死一战，但为了那颗种子，为了不在接下来的清洗中被彻底抹除，祂们必须做出选择。
海域上空，神明的意志在无形的领域中交织碰撞。
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如同两头怒吼的巨兽，每一次撕咬都搅动着空间的稳定，逸散出的法则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让旁观者胆寒。
那些远远观望的亡灵与深渊神祇，并没有完全袖手旁观。
它们各怀鬼胎，小心翼翼地释放着自己的权柄，试图在这混乱的战局中捞取好处，或者至少确保自己不会被即将到来的光明大军彻底碾碎。
冥君阿斯塔罗斯周身的阴影悄然扩大，如同无声的潮水，试图在黑暗帷幕的边缘寻找缝隙。
并非为了支援狄斯马汀，而是为了在秦川蜕变完成的瞬间，能够第一时间触及那个充满诱惑的能量核心。
骨魇编织者西尔维娅低声吟唱，苍白的梦域力量无声无息地蔓延，试图在战场边缘制造幻象，干扰光明神祇的感知。
但这微弱的干扰在赫利昂和阿尔忒弥斯绝对的神力面前，显得杯水车薪，更像是投石问路，试探对方的底线。
深渊的意志同样蠢蠢欲动。噬魂君王格雷戈的饥荒战车在远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猩红锁链在虚空中扭动，仿佛随时准备扑出。
万噬深喉·格鲁姆那不定形的阴影本体则小心地吞噬着战场上逸散出的微弱能量，积蓄力量，等待着可能出现的破绽。
祂们没有全力以赴，因为任何一个都明白，此刻冲上去与光明主神正面冲突，无异于送死。
祂们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渔翁得利的瞬间。
然而，战神赫利昂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也并非愚蠢之辈。
祂们注意到了这些黑暗杂碎的小动作，但此刻，祂们更清楚哪个目标才是关键。
“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虫子，等解决完正事，再来收拾它们。”
赫利昂的声音带着不屑，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祂与阿尔忒弥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急切。
时间不多了。
秦川的能量波动虽然混乱，却并未彻底熄灭，甚至隐隐有一丝向更深邃、更不可测方向发展的趋势。
一旦他完成蜕变，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暗影主宰，再加上狄斯马汀和黑夜女士的力量，光明神系想要再将他净化，难度将呈几何级数增长。
更何况，光明神系的主力部队正在快速接近，而祂们作为先锋，如果连一个正在蜕变中的“种子”都无法阻止，那将是整个光明神系的耻辱，是祂们永世无法洗刷的污点。
“不能再拖了。”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清冷如月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手中的星辰长弓光芒暴涨，凝聚的光箭不再是纯粹的能量，而是仿佛由无数星辰轨迹编织而成，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必然命中”的法则气息。
赫利昂深吸一口气，金色的圣焰从祂全身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颗耀眼的太阳。
祂的目光锁定狄斯马汀和黑夜女士，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彻虚空：“黑暗的余孽！感受光明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