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两人的争执
这是他们床笫间的爱称，可被男人在这种场景下叫出来，多少带着点嘲弄。
“别叫我这个词！”
苏柠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而且重点错了吧？”
“这些资料除了表明你曾参与起诉老苏的案子，甚至诉状都是你拟定的，还显示你这三天见了陆笙十二次——十二次！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昨天你说在律所加班，实际上却在香樟公馆和她共进晚餐！”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将周聿琛的脸照得惨白。
雷声接踵而至，震得玻璃窗微微颤动。
秋季的暴雨来得缓慢却格外猛烈。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周聿琛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苏柠想起他们第一次在酒吧交锋时，他轻易毁掉她引以为傲的把柄时的表情。
他突然慢条斯理起来，
“你知道吗，你吃醋的样子特别可爱，眼睛会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猫。”
说话时，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苏柠抓起沙发上的天鹅绒抱枕砸过去，抱枕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周聿琛！我在认真跟你谈事情！你能不能正经一次？”
他轻松接住抱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挤出迷人的纹路：
“我也是认真的。”
他将抱枕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向苏柠，脚步轻得像只猫：
“你红着脸瞪我的样子，让我很想——”
“停！”苏柠后退一步，竖起手掌，指甲上淡粉色的自然光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不准用你那套转移话题的技巧。薄业说得对，你确实很擅长这个。”
看男人变了脸，她故意顿了顿，
“你在法庭上误导陪审团是不是也是这幅嘴脸？”
周聿琛的笑容僵在脸上："薄业？"
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像换了个人：“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苏柠直视他的眼睛：
“足够多的信息让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那双她曾经形容为"能把人溺毙"的深邃眼睛，此刻正泛着冷光，盯着她：
“比如？”
苏柠咬咬牙，想一口气把质问全部说出：
“比如，为什么汪教授会在起诉老苏前一周频繁联系你？为什么恒生集团对你的行踪这么感兴趣？为什么——”
雨声变得更大了，敲打玻璃的节奏越来越急促。
周聿琛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转身走向那面占据整面墙的胡桃木书架，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滑过，最终停在一本《刑法典》上：
“你知不知道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背对着她的身影在雨幕映衬下显得格外孤绝。“呦呵！”苏柠夸张地笑了一声，声音却有些发抖，
“经典的"为你好"爹式谎言。周聿琛，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玩偶。”
她向前走了两步，拖鞋在地毯上陷进去，摩擦出的声音像极了战斗要结束的鸣金：
“老苏的事我已经够后悔了，我不想再当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不想像陆笙她爸一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聿琛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手中的《刑法典》"啪"地掉在地上：
“别把两件事扯在一起。”
他声音嘶哑，"那不一样。"
“为什么不能？不然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帮陆笙，嘴上说着没关系，人却很诚实的往她身边凑，不就是觉得是因为你才将陆长海害死么？”
苏柠步步紧逼，直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雨气的味道，
“你为我和老苏做了这么多，我都看在眼里。你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可信任是相互的，你不能一边要求我完全信任你，一边对我隐瞒重要的事情！”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你知道我查到香樟公馆的监控时是什么感觉吗？讽刺的是这玩意还是薄业那个老阴比交给我的。”
“那你呢？”周聿琛突然反问，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
“你信任我了吗？如果我告诉你这几天我确实和陆笙在一起，你会不会直接判我死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苏柠愣住了，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呼吸急促起来：
“你……你真的……”
她的声音逐渐小到几乎听不见。
"看吧。"周聿琛苦笑，伸手想碰她的脸又缩了回去：
“这也是问题所在。你口口声声说信任，可实际上呢？”
他转身走向窗前，雨水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苏柠，有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就当我是个好用的工具人。需要时召之即来，不需要时就——”
“我不在乎你？”苏柠的声音陡然提高，盖过了雨声，
“是谁因为你和陆笙的事闹着分手？是谁看到那些资料后第一反应是来找你对质而不是直接判你死刑？如果我要求你以后不再单独见陆笙，你能不能做到？”
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周聿琛，我要是真不在乎你，早就像甩掉前男友一样甩掉你，再做个pdf曝光你的渣男行径，让你身败名裂！连问都懒得问！”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我把薄业的事告诉你，把我的怀疑告诉你，就是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我把底牌都亮给你了！”
她胡乱擦了把眼睛，却不知这却显得她更加狼狈，脸上都是泪痕：
“可你呢？你只会转移话题，把我当傻子糊弄！”
她不想哭得，更不想显得自己那么软弱可欺。
但周聿琛真的太会气人了！
男人倒映在窗户上的表情缓和下来。
他转身，快步走过来想抱苏柠，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苏柠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冷的木门，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想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是不是你一手设计了老苏，才会别有用心的接近我。就这一个问题，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