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变脸之术
老妪此话一出，底下又是阵哄然喧哗。
想想，皇亲贵族是何等身份贵重之人？
这酒肆老妪敢放出这话，背后的人谁敢得罪啊！
个个又如缩头乌龟，只敢面面相觑窃窃私议。
谢公子一步一步走到几人面前，而后看向那名醉酒书生，被人捂住嘴呼吸困难满脸憋红开不得口，只能一味瞪着眼疯狂摇头，眼眶流下满是耻辱的泪水，似是求饶似是无知。
这事他一定是管定了！
谢玉修心下一冷，转身看向红绡姑娘，又反道：“姑娘何必如此？这千金散尽博得姑娘一笑，但若是千金散尽，博得臭名昭著，岂不是断了姑娘才艺过人的美名？”
听到如此一说，红绡神色一暗，透过彩纱的美丽面庞浮现愧疚之色，似是想起看向花老妪又欲言又止：“这本非我意，妈妈，不如……”
谢玉修明白是老鸨在背后阻拦，于是当即轻笑一声，笑容极淡话语却格外冰冷反击道：“而且，这位妈妈拿皇子殿下说事，就不怕真传了出去，坏了皇子殿下的名声，受到责难吗？”
谢家公子果然出众……
铮铮铁骨，好正派，好有气魄！……
这话一出，底下几个慕名看颂玉跳舞的书生才子纷纷激愤不已，也有了争辩府底气，谁让老妪方才实在太过嚣张！
姜姝看这一阵子，也惊于这位男子浑身上下的正派之气。
花妈妈哑口无言，如鲠在喉结巴道：“你，我只是提到皇子殿下，并非……”
身边两个伙计面色发青，告诉老鸨这是刑部侍郎谢家的公子，花妈妈低着头偷偷瞄了谢玉修一眼，暗暗咬牙便放了个白眼，令人先松开了那书生的手，“罢了，先放开他！”
有一名舞姬看到红绡的妆容凌乱，想必方才争吵时无意间弄花，赶紧在身边提醒，让红绡整理好面纱站到后头，免得失了水月楼第一舞姬的体面。
这时，有人窥探窃窃私语。
有的男子有意窥探，不还好意对红绡笑了笑。
颂玉赶紧再次用纱巾覆面，心下一阵一慌乱。
于是玉足轻点走到老妪身边，艳丽的水裙轻摆，捂着脸庞忧虑道：“妈妈，我的妆花了，不如我先去补妆，稍后再来！”
这可不得了！
身为水月楼的头牌舞姬，这要是当众出丑，岂不是砸了招牌？！
“怎么这么不小心？！”花老妪暗暗剜了红绡一眼，眉毛皱成乱团冷声责备。
“对不起，妈妈……”红绡委屈垂头，心知底下自己不过是花老妪赚钱的工具，毫无尊重关怀可言。
花妈妈再一瞅，眼睛更是瞪直，怒骂后面几个随从舞姬，“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带红绡姑娘下去！”
“都怪这些人误了我的好事！若是砸了我的场子，我绝不善罢甘休！”
这可是水月楼的头牌姑娘！
这么多人追捧，竟然像个明星一样？
若是能代言……
看到这里，姜姝忍不住走上前去，顺便卸下了头上的白纱斗篷。
她灵光一闪，对红绡温柔一笑：“这位姑娘，不如我帮你重新添妆吧？”
娘子这是做什么？！
这里这么多坏人，万一被人伤到可如何是好？
这次如馨拉也没拉住，眼睁睁看着娘子走到那红绡姑娘身旁。
红绡抬头一瞧，瞧见一个容色绝美的女子向她走来。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侧过头焦急遮住半张脸，迟疑不定委婉问道：“姑娘是何人？会为人作妆吗？”
姜姝坚定答道：“颂玉姑娘放心，保证为姑娘添上美美的妆，姑娘也好收拾了如今乱糟糟的场面。”
她自信笑了笑。
化妆这种活儿可不是她擅长的？
在现代化妆术俗称当代‘邪术’，这种‘邪术’可助女人年轻貌美，丑女秒变美女，化了妆后会使人心情愉悦，给人带来极大的自信，想来也是一件善事吧？
姜姝最近除了研制胭脂，还在研究各自变脸妆术，她在红绡耳边说悄悄话，还可以把男人化成女人呢！
红绡震惊不已，又十分心动好奇。
若是能把男人装扮成女人，那不成了唱戏的了？
碍于事急从权，另一名舞姬赶紧答应下来，“红绡姐姐，不如让这姑娘一试，我看这娘子拿得定主意！”
见到姜姝如此认真恳切的模样，红绡逐渐有些心动，到底是以色侍人，碍于情急便对一边催促的花老妪软声道，“妈妈，我也累了，晚些再跳便是了，我先重新装扮一番，现在也不是纠缠之时，那位公子还是算了吧……”
花老妪又冷冷看了谢公子一眼，又对那嘴酒书生咬了咬牙，算他走了狗屎运！
皮肉几番狰狞之后，嫌恶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看在红绡姑娘的份儿上，今日便放了你！”
花妈妈冷哼了声转过头头，对谢公子几人冷眼对视一眼，令伙计将书生丢出了酒肆外面，摇摇晃晃摆着腰身离去了。
待这几人退了下去，聚众看热
闹的人群皆已散去。
这边，红绡姑娘已重新添了妆。
她拿起铜镜左右相看，对自己的妆容赞不绝口。
也肯定了这位娘子的手艺！
果然似变了个人脸似的！
另外三个舞姬也惊呆片刻，这副容貌真是太添彩了！
在这酒肆讨生活，有了这好看的脸面，以后作舞岂不是更能吸引客人？
几人赶紧将姜姝团团围住，以后点名要她上妆。
“今日之事，拜谢娘子了！”红绡辞别了姜姝，感激轻轻福了身子一拜。
“多谢娘子添妆。”
姜姝眨眨眼，贼贼一笑：“姑娘不必谢，我是做这一行的，以后有需要可以再来！”
红绡姑娘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觉得这位娘子很是率真好玩。
随后，与另外几名舞姬退去，“我们走吧，花妈妈还等着呢。”
姜姝打道回府之时，身后有道温润如风的嗓音传来。
谢公子并未离去，一道修长身影笔挺站在街边，见到那清丽女子向这边走来，俊目如墨一般，温温和和多看了她几眼，温柔轻语作揖道：“多谢这位娘子解围，谢玉修有礼了。”
此人翩翩佳公子，气质绝佳上呈，放在现代绝对大明星一般的存在！
长相气质竟然丝毫不输男主！
姜姝忍不住多看了谢公子几眼。
猛然想起，这位谢公子不就是原书中的男主的对头吗？
日后，男主一步步于朝堂玩弄权术，便是这位谢公子与他争锋相对，想到这里，敢于和腹黑大权臣作对，作为正派人物活到最后，也是非常非常不简单！
姜姝更是多了几分叹服！
她眼眸一闪，眼里漾出笑意：“公子多礼了，举手之劳，各取所需，公子不必挂怀！”
谢玉修眉梢微挑，嘴角勾出一丝淡笑：“虽是举手之劳，但也能看出娘子心中有慈悲正义之人，在下正是敬重这样的人。”
谢公子是书中正义的表率，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的正面教材。
以后也会是个好官！
姜姝道出心中感慨：“多谢公子夸赞！公子也是很好的人！”
“公子一看便是有才之人，日后也定入仕为官，为朝廷效力造福百姓，还愿公子以后能永远保持这样的赤诚之心！”
听罢，谢玉修先是长眉微凝，微微疑惑揣摩这话是何意思。
而后便未多想，只当是赞许之意，他眼角微微弯了弯，似是轻轻一笑道：“娘子也谬赞了，在下记下了。”
“谢公子有礼了，那便就此别过了！”
姜姝不打算久留，低头浅浅行了一礼，便拉着两个丫头往相反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