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虚是幻
“嘶——这后遗症还真是够劲啊！”
清晨，被监狱里养出的生物钟所惊醒的冯雪走出家门，在不断传来的轻微晕眩感中，开始上街采购。
虽然也不是不能直接花钱叫外卖什么的，但一来冯雪本就打算采购一些家具和材料，二来他扮演的是一个作品不算畅销的外国作家，经济上最好不要表现得太过富裕。
当然，这个不能太富裕并不是说作家不能有钱，单纯是因为这样一个作家很容易引起关注。
毕竟，一个星环来的作家，虽然有点可疑，但放眼皮子底下，和其他轻度嫌疑人一起监视着就行了，毕竟没啥油水，不值得在这个人手紧张（停战协议正在协商，还要进行文化、教育的改革，还要处理各种反抗势力）的时间点浪费人力。
但如果你很有钱，那就不一样了，有的是人愿意加班加点从你身上敲一笔外快出来。
拿出手机进入导航，冯雪循着路来到了菜市场，不过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因为这景斌市的地图，看起来莫名的眼熟。
景斌市对于冯雪而言，其实并不陌生，早在龙场悟道时期，他就在模拟中从某短白毛佣兵那里获取了景斌市的地图，并在果园优秀后勤的协助下，完成了对云早宁的暗杀，而前身解锁的记忆中，也有他单枪匹马达成彗星袭月壮举，最后彻底觉醒死亡剧团的全部履历。
但此时看这幅导航地图，却又有了一种新的既视感，而当他将地图放大之后，那种既视感却又忽然消失无踪，直至他注意到城南郊区被划分出一大块军管地带后，他才终于意识到了这种既视感的源头——
虽然无论是放大还是缩小，都没有半点相似，但当他将地图局限于景斌大学与商业街之间这片区域的时候，却能够发现，这种大学与商业区之间夹着一大片居民区的构图，与新模式中那个影之城的构图，几乎一模一样！
再加上远处城郊的军管区，冯雪有理由怀疑，新模式里的地图，很大概率就是抽象化的景斌市！
“不过这个占地面积足有四十多平方公里的居民区，在那副地图上居然只是和景斌大学一样面积的五个节点，也难怪一眼看不出来了！”
冯雪心里暗暗吐着槽，却也并不意外，在现实里，居民区内也是有医院、商场、学校、宾馆之类场所的，但在游戏里，却将其进行了分割处理，每一个节点看起来只是一个地方，但在不同的时间点进去，可能就是相隔数百、数千米的不同区域。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是景斌市？”
要知道，冯雪解锁新模式的时候，可是还在熊岭那边呢！就算是影之城映照现实，那也应该是映照熊岭山脉附近的地图才对，为什么会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景斌市？
“巧合吗？毕竟抽象化后城市布局其实也差不多……”
冯雪这么想着，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真实的影之城和金手指展现给他的，其实并不是同一副模样！
真正的影之城，应该是开启逃脱阶段后，那副仿佛整个世界都由梦魇和恶意构成的抽象画面，而金手指的探索，其实是用方便他理解的方式，给这个影之城蒙了个皮，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移动的火车上不能进行探索。
“不，其实硬要说的话，更像是认知滤镜，毕竟在那些影之城梦魇的眼里，我其实也是梦魇的样子来着……”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新的问题——
金手指里的“剧情”，究竟是影之城的，还是现实的？
按照宗师级架构术的教材内容来说，影之城本质上就是一个由知性生物执念汇聚而成的规则怪谈的感觉，城里的一切梦魇都是遵循着以特定的核心规则为基准衍生出的秩序在行动的，找到这个核心规则，用相同的想象将其封装，就能将影之城转化为理想国的基石。
那么问题来了，这次探索的“谍战”剧情，究竟是影之城自身的规则下衍生出的，还是金手指通过认知滤镜覆盖上去的！
这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并不会改变冯雪本身探索的方式，但实际上，却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剧情是否与影之城的核心规则挂钩？
如果剧情来自于影之城，那么冯雪就是否可以跳过金手指，在没有获取秘闻板的情况下，直接暴力破局？比如在三局里分别获取不同的秘闻，然后自己拼凑出应有的答案。
但如果剧情来自于现实，那他又是否可以通过在现实里获得相应的情报，从而在探索中获取优势？比如现实里得知某日重要人士将会出现在某处的情报，然后在探索时，在相应的时间点进行调查。
“好了好了，现在是休息时间，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这种事情等你下次探索的时候再想，现在你需要休息！”
苏夜璃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冯雪的思维，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精神状态，才在心中道：
“你这家伙偶尔也是会有贤妻良母的一面的嘛！”
“对对对，毕竟我是从你chun梦中诞生的梦魇嘛，完美长在你好球区上才是正常的，不过你自己潜意识觉得黑长直和傲娇不适配，所以我不会在这种时候说‘才不是关心你，只是怕你死了连累我一起死’之类的话……”
“嘶……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冯雪见苏夜璃再度恢复到雌大鬼画风，不由得叹了口气，谁知苏夜璃却是一本正经的道：
“别啥事都怪我，你自己xp系统就是这么设计的，虽然我有自己的思维模式，但底层代码是基于你这套xp系统设计的！所以我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性格倾向，都源自你自己的喜好，懂吗？”
“别污蔑我好吧？我的xp系统可没这么奇怪！”冯雪当即严词反驳，苏夜璃却是叹了口气道：
“对，没错，我不是完全的xp系统，毕竟你这家伙的xp太混沌了，我只是最大兼容的结果，毕竟如果把你所有xp系统混合在一个个体身上，那已经超出‘不认识的朋友’的极限了，毕竟那就只是件蓝色藏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