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三十三天

虞平舟的领带被拽出褶皱,他也在那股扯力之下被带向少年人,徐徐道:“是吗,你未婚夫发现了我们的奸情?”

“千真万确。”陈子轻又烦又慌,他当初为了从沈文君身边抢走楚未年答应婚约,

有得必有失,有好处自然就有坏处,只是他没想到坏处会这么多,这么大,可以说是后患无穷。

早知道就换个策略做楚未年这条线。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是他的心态不好,这场婚约促成他走进楚未年的世界,拉近他们的关系,让他的任务进度一路高歌。顺便利用楚未年刺激虞平舟,得到他的特权和爱护,拿下任务四的秘密前半部分,积分袋都在账户上了。

他不该后悔,不该质疑当初的决定和选择。

这分明是成效最高最快的做法。

可是……

楚未年也的确是个麻烦,他跟周衍明江扶水比起来,就是送分题和思维题的差异。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陈子轻六神无主,“要不我们现在就走,马上走,我先跟你去公司,我不回家了,还是直接回学校吧,在学校楚未年不太敢乱来。”

少年语无伦次,不自觉地抓着领带放在嘴里,牙齿磨|着|咬|着。

虞平舟不动声色地深深嗅他的味道:“不想你未婚夫发现我们的奸情?”

陈子轻立即就含糊不清:“当然不想。”

根本就不能。

“那也好办,”虞平舟给弟弟出主意,“你可以编个理由解释你嘴上的痕迹。”

陈子轻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想以他的视角,应该只是看见了这个,”虞平舟一寸寸地拿出自己的领带,两指捏他下巴,拇指从左往右地擦过他嘴角的湿意,“看不到我们亲吻。”

否则在我吻你的七分半时间里,你的未婚夫有多次机会冲过来阻止。

陈子轻嘴唇蠕动:“这有什么区别?”

虞平舟道:“本质上的差别,冲击程度不同。”

陈子轻转头挪到车窗边往外瞧,思虑楚未年的视角范围,他恼怒地瞪了眼罪魁祸首:“都怪你,非要把我叫回去亲。”

虞平舟只是纵容地笑。

陈子轻不合时宜地被男色晃了下神,他趴在车窗边自言自语:“我未婚夫的车停在那里,不过来也不离开,这是什么意思啊?”

虞平舟将领带上的深色区域放在鼻尖,抵着蹭几下,味道消散得快,他索性取下被津液濡湿的领带叠起来,放进口袋:“我下去看看。”

“你看什么啊,你不怕被我未婚夫打啊。”陈子轻焦躁不安地回头,“哥哥,如果他打你,那你别还手,我跟你说过的,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他憎恨我。”

奸夫虞董靠近,抬手拍拍慌乱不已的弟弟背部:“我有分寸。”

陈子轻白了虞平舟一眼:“你有个鬼的分寸,你是不是忘了,你那晚翻阳台去我跟他

的婚房,把他打吐血了!”

虞平舟无奈:“那是易感期。”

陈子轻有理有据:“可你过了易感期回来的路上,不还是说起来就起来,在树林里还要让我帮你。”

两次,连续的,都没有中场休息。

“生理课没好好学?”虞平舟抚着少年后颈,“Alpha结束易感期会有一段时间的激素紊乱调整期。”

陈子轻冷哼:“所以你跟我说你有分寸?”

虞平舟哑然。

“哥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轻松,虽然我感情自由,不用为他守身对他负责,但在婚约取消之前,我不能让他发现我给他戴绿帽,而且奸夫是他的多年好友你。”陈子轻咬咬牙,把心一横,“我去找他。”

少年要去找未婚夫了。

虞平舟握住他的膝盖,宽而凉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拢着:“你身上有我的信息素。”

陈子轻想了想:“我不可以是去哪烧纸了吗?”

虞平舟道:“他那个级别的Alpha分得出来。”

陈子轻把放在车门上的手缩了回去:“多久会散啊?”

话音一落,他就被捞进的胸膛里。

耳边是机械心脏的跳动。

他垂在颈侧的发丝被撩开,Alpha埋进他脖颈,嗅了嗅:“两三个小时。”

“那也快。”陈子轻咽了口唾沫,他推推虞平舟,没推动,就把手放在对付脖子上面,搂着,“哥哥,我未婚夫在不远处盯着,脸色很吓人,我还在车里跟你亲热,我这么坏,雷公劈我都不带犹豫的。”

虞平舟把人带到腿上:“劈不到你,有我挡着。”

陈子轻小声:“你当小三了啊,哥哥,这是你人生唯一的污点了吧。”

虞平舟好整以暇:“不算污点。”

“这还不算?你是虞家家主,虞氏的董事长,你做小三,传出去会让你的名誉大打折扣,直接影响虞氏的形象。”陈子轻看着不置可否帅得要命的Alpha,“你要是真的无所谓,那我跟楚未年没了婚约,我再找个能给你带来利益的联姻,让你继续做小三。”

虞平舟面部一抽:“那也不必。”

陈子轻后仰头躲他的吻,被他掐住腰,吻湿了脖颈。

而楚未年就在旁边车里坐着,犹如在一场大戏的舞台边沿,试图争取到一点戏份。他看不到他的未婚妻在他好友的怀里,衣衫不整唇湿眼红。

隐晦的刺激能让人疯狂。

陈子轻把手放进虞平舟的额发里,扯得散落下来几缕:“你不是不在乎吗?”

虞平舟沿着他脖颈舔舐上来,吻了吻他的嘴:“我不在乎自己做小三,我在乎你是别人的未婚妻,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被临时标记。”

陈子轻喘着气:“都说了不是标记了。”

虞平舟道:“咬了脖子就算是。”

陈子轻把脑袋搭在虞平舟的肩头,无语地说:“这很不客观,纯粹是歪理。”

一声低笑落入他耳中(),他在Alpha胸膛带起的震颤中乱了呼吸:你别放信息素了(),不然我身上的味道消散的时间又要延长!”

虞平舟嗓音沙哑:“没放。”

陈子轻纳闷:“那我怎么晕晕的?”

虞平舟温柔道:“是情动。”

“……哦。”陈子轻的脸蓦地一红,他搂着虞平舟,身后的车窗突地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响声。

是一只手按在了玻璃上面。

车隔离效果极强,罗勒叶的味道进不来半分。

陈子轻有种冷不防进入灵异片的既视感,他明知从车外看不见车里,依然心惊胆战,感觉被那双灰色眼睛盯死。

“我下去和你未婚夫打声招呼。”虞平舟说,“你在车里等我。”

察觉脖颈被紧紧抱着,他出声安抚:“我保证不起冲突。”

抱着他的力道不减丝毫。

“打什么招呼,他给我打电话了!”陈子轻方寸大乱地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我接不接啊?”

虞平舟替他把电话按掉:“你在处理周衍明跟江扶水的事上得心应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管自己快乐,不管他们如何,包括对着沈文君。现在遇到楚未年相关,为什么就变得如履薄冰?”

陈子轻说:“他们能跟楚未年比吗?”

车内空气猝然就像被抽走。

“确实不能放一起。”虞平舟理解道,“他是你未婚夫,到底还是不一样。”

陈子轻默默地抠了抠Alpha的袖扣,哥,别在这时候吃醋了好不好。

你真的分裂了知道吗,裂成几块了,一会大度纵容,一会抠字眼阴阳怪气,还茶。

车窗上的手撤离,两秒后,虞平舟的手机响了。

虞平舟没接听。

陈子轻举起震动的手机说:“他又打过来了。”

“看来你们这场沟通已经不可避免,电话沟通只怕是不能满足你未婚夫,还要是面对面才罢休。”虞平舟沉吟几个瞬息,颔首道,“你在车里演练一遍,以防你出错。”

陈子轻:“……”

这时候玩角色扮演,还演我未婚夫?哥,你的精神状态没问题吧?

陈子轻看着没半点逗趣意思的虞平舟,欲言又止:“你不赶着去公司?”

虞平舟道:“不差这么一会。”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把嘴一抿,他从“未婚夫”腿上下来,往边上坐了坐,酝酿着情绪进入演练模式,眉眼间爬上浮于表面的骄横:“未年哥哥,你怎么在上星府啊?”

虞平舟抚||摸西裤上残留的体温:“来看你。”

陈子轻“哦”一声,他干巴巴地说:“我,呃,我,你易感期已经过了是吧?”

虞平舟不答反问:“宋析木同学,请你告诉你的未婚夫我,你的嘴上为什么会有啃||咬留下的痕迹?”

尽管是演练,陈子轻的脑子还是一嗡:“我自己咬的。

()”

虞平舟盯着他生动的双眼:“怎么咬的,都咬||肿了,咬给我看看。”

“你什么意思?不信我是自己咬的?”陈子轻梗着脖子,虚张声势地大声,“我一到秋天嘴巴就容易干,刚才我跟我哥说事情的时候舔了几下嘴,咬了咬,就这样,爱信不信。”

虞平舟眼神晦暗不明:“我怎么觉得是你哥把你禁锢在车窗前,重重碾着你的嘴吃了很久?”

陈子轻脸色巨变,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浑身不住颤动:“你疯啦!那可是我哥!我怎么可能背德□□!”

虞平舟的唇间牵起冰冷的弧度:“你们不是亲哥,没有血缘关系。”

陈子轻有点怕这样的,装他未婚夫楚未年的虞平舟。

“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哥。”陈子轻不躲不闪,“况且我是你未婚妻,在有婚约关系的情况下,我和别人亲嘴不就是偷情,我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虞平舟意味不明地哧了一声,拖起懒懒洋洋的腔调:“这样啊。”

令人心惊的压迫感让陈子轻后背发凉,冷汗都下来了:“对啊,就是这样啊,你烦不烦,你有什么脸来看我,那晚你趁我睡觉咬我脖子,到现在都不道歉,是不是就当作没发生过?”

虞平舟抬了下眼眸:“抱歉,我易感期不清醒。”

“这是万能的理由吗?你不清醒,就能乱咬人?”陈子轻眼圈说红就红,“你还凶我!”

“我这也叫凶你?倒打一耙。”虞平舟捏他脸颊。

陈子轻吸气,楚未年平时就喜欢这么对他,虞平舟是怎么知道的?

虞平舟该不会是干过偷窥的行为吧?

那画面他想象不出来。

陈子轻一分神,捏他脸颊的手就移下来,箍着他下巴逼他仰起头。

虞平舟离他很近,暧昧地和他气息相融:“我看到你哥按着你的后脑勺,说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做?”

陈子轻强自镇定:“那不是我顽皮,我哥怕我不听完就跑。”

虞平舟靠他更近,几乎碰到他沾着焚烧味的嘴唇:“手指插||进你的发丝摩挲?”

陈子轻咧开嘴角,笑盈盈道:“兄弟之间不都这样。”

虞平舟:“没见过。”

“你没见过是你的事,”陈子轻用力掰开捏着他的大手,“反正我跟我哥感情好得很,我哥多宠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后半句说辞还真是好用,每次都不带改动。”虞平舟似笑非笑地看他半晌,“到我车里来说。”

陈子轻浑身毛刺:“我不。”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看到你就跑回我哥车里啊,我根本不想见你。”陈子轻满脸厌烦的表情,“我还没原谅你私自咬我这件事,等我什么时候原谅你了再说。”

“在这之前别来烦我,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不开心。”少年很是无情,且十分恶劣,话里充满了轻蔑与讥讽,“未年哥哥,我不欠你的,我也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我没直

接戳破你的心思,是因为我根本没那想法,别那么没数。”

“下次你再诬陷我,再搞这出‘妻子红杏出墙丈夫捉奸在床’戏码,我就找我哥取消婚约,我不管你奶奶死活,不给你当福星,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陈子轻把自己说累了,他倒在座椅里瘫了一小会,歪着脑袋问:“怎么样,可以吗?”

虞平舟给出评论:“还不错。”

陈子轻难掩神气:“那我就这么在电话里和他说一遍。”他才不跟楚未年面对面呢,楚未年都扒他裤子了,严重越界,就这种行为,长得帅也不行。

虞平舟理了理少年不知何时被细汗打湿的刘海:“析木,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夫,这么在意他做什么?”

陈子轻:“……”

虞平舟的记忆恐怕是真的有问题,怎么又问到这上面来了,健忘症吗。

“原因告诉你了啊,少了他不行。”陈子轻接起楚未年再一次打过来的电话,他把对着虞平舟演练过的内容全部搬运出来。

就这么在楚未年那里过了关。

暂时的。

陈子轻把手机放一边,大脑使用过度让他有些疲劳:“哥哥,就目前这形势,我们只能继续偷|情了。”

下一瞬就说:“这是权宜之计。”

言下之意是,你委屈一下,暂时把你正宫的皮衣收起来压箱底,等时机成熟了再拿出来穿上。

求你现在别招摇。

虞平舟微微一笑:“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不用在意我。”

陈子轻心想,话说得比唱的好听,你别哪天喝醋喝多了,中毒发病就行。

没过多大会,陈子轻就收到了楚未年的讯息。

【下车】

那通电话只得来这么个反馈,就两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陈子轻没回楚未年讯息,他求助地望向虞平舟:“怎么回事啊,哥哥,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未婚夫还叫我下车。”

虞平舟用上了在驾驶座当吉祥物的秘书。

三秘半路来接董事长,领了个司机的工作,没想到临时还加了个活。

陈子轻看到秘书下车跟楚未年说了什么,楚未年垂眸立在原地片刻,转身离去。

不多时,楚未年开车走了。

陈子轻怔怔地:“这就走啦?”

虞平舟说:“我让秘书请他上车坐坐。”

陈子轻一头雾水:“那他怎么……”

“你对他无意也无情,他就是输家,手上的牌再多都扭转不了乾坤,他越闹,越难堪。”虞平舟笑道,“尤其是在我这个好友面前。”

陈子轻的心情跟坐过上车似的:“你很了解他,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他忧心忡忡:“你们会不会对立啊?哥哥,我不要你们为了我对立,我想你们还是好友,我想我们几个人能坐在一桌吃饭,有你有我,有楚未年,还有周衍明,江扶水,当然,沈文君来也可以,你帮我招待他们,大

家高高兴兴的。”()

虞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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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说梦。

虞平舟在少年的期盼眼神中开口:“既然我答应你把事情摆平,不让你害怕的局面发生,那我就会尽力做到,其他不要过多操心。”

陈子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虞平舟身上。

如果虞平舟搞砸了,那他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他要是真的反派,就会恶毒地想,楚老太太怎么还不死,能不能快点死,那个老不死的真碍事。

可他不是反派啊,哎。

.

楚未年这头离开“上星府”就去了酒吧。

周衍明刚巧也在那边会友谈买卖,他扫见楚未年还以为看错。

那家伙在吧台喝酒,毫无平日里的风流雅致。

周衍明过去踹他椅子腿:“你他妈装什么丧家犬,你有老子的宝贝心肝,梦里偷着乐,来这儿演的哪出?”

楚未年不答,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对周围伺机而动的omega们无动于衷。

周衍明撒泡尿的功夫,酒吧就多了个私人活动,有个Alpha叫下属拿来一箱高级珠宝,让一群omega站在他面前舔嘴唇,咬嘴唇,把嘴唇舔湿了,咬红了,咬||肿了,留住印子。

哪个做到了,就会得到一件珠宝。

周衍明抱着胳膊欣赏世家长孙发神经,他欣赏了会就拍下视频发给江扶水。

【怎么样,我们联手搞毁他们的婚约?】

江扶水没回。

周衍明打去通讯,对方也没接。

“装什么清高,你以为老子稀罕你这个盟友?都敢拿人体做实验,一肚子的臭水。”周衍明骂骂咧咧一通,他叫手下把他送去上星府。

人是回来了,却不在家。

去学校了。

周衍明转头就去学校,他在教师公寓楼底下逮到人,吊儿郎当地倚在车边,笑得颇有男人味。

陈子轻背着书包:“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周衍明上下看他,怎么也看不够,恨不得含嘴里,“我这些天给你发的讯息你看没看?”

陈子轻边走边说:“看了。”

“看了你不回?”周衍明要捻他后颈,被他躲开了,衣领下是虞平舟的咬痕,层层密密盖了很多,要是不涂积分买的道具药,这个月底都不会消退。

陈子轻刚刚去找辅导员说事了,下午满课,他说:“你自己给我发的,又不是我让你发的,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你管不着。”

后面没了动静。

不用看都知道Alpha面色铁青,当了十几年舔狗的人了,换个人舔,味道大不一样,舔法也不同,所以会有落差。

陈子轻没回头地说:“我去食堂吃饭,你去不?”

立刻就有脚步声跟上来。

食堂闹哄哄的,四处都是青春气息搅拌着饭菜香。



()衍明把鸡腿夹到心上人碗里:“你哥易感期为什么非要你陪?”

陈子轻的眉心一蹙:“什么非要,别乱用词,我正好有时间就照顾一下。”

“有时间?”周衍明说,“你学都没上。”

陈子轻含糊:“大一还好。”

周衍明桌底下的双腿夹着他膝盖:“你哥易感期是危险分子,一次两次三次没出事,不代表次次不出事,你下回能不能别陪着了,你衍明哥哥吃不好睡不踏实,就怕你受伤有个好歹。”

陈子轻吃口菜:“不会的,我哥注射的抑制剂好像很牛逼,效果很好。”

周衍明眼神质疑:“我怎么没听说出来了什么先进的药剂?”

“那说明你势力不够,你应该想办法搞实业。”陈子轻说,“不然以后我参加社交活动都见不着你的身影。”

周衍明:“……”

虽然夸张了些,但也是个警醒,他是该加把劲,不能在眼前人抢来的玩具里排末尾。

出身贫穷的江扶水就算了,他跟他们不在一个跑道。

周衍明状似随口一提:“宝贝儿,我听说你未婚夫背着你在酒吧找了十几二十个omega玩,这种未婚夫还要来做什么,扔了算了。”

陈子轻心下震惊,不是吧,楚未年能乱到成那样子?他做出虚伪的天真好奇姿态:“怎么玩的?你拍视频了吧,我看看。”

周衍明的目光顿时就凶厉起来:“视频是江扶水那狗|逼跟你说的?”

陈子轻眼睛一瞪:“你发给了江扶水?”

周衍明抬手挡在额前,脸往旁边撇,操,敢情视频一事是小朋友猜的,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陈子轻“啪”地把筷子放在盘子上面:“好啊,周衍明,你瞒着我拉盟友是吧?你是不是想毁了我安定的大学生活,还有我的婚约?”

周衍明忍着怒气:“拉个屁的盟友,只是一个人看热闹不过瘾,找个人一块儿看,毕竟我跟他都是你从沈文君身边抢过来的玩具,说你未婚夫,不要岔开话题,你们吵架了?”

陈子轻垂了垂眼,不耐地说:“别问。”

周衍明脸都不要了:“你以为你衍明哥哥想问?我还不是算计着能及时挑拨离间,跟在他后头捡他吃剩的。”

陈子轻脸色难看:“我是剩饭剩菜?”他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呵呵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知道了。”

不等Alpha仓皇解释,陈子轻就把运动鞋重重踩在他皮鞋上面:“周衍明,我短时间内都不想见你,不想和你说话,别来学校找我,让我更烦你。”

说着还把啃了两口的大鸡腿扔回他盘子里,端着自己的盘子走了。

周衍明莫名其妙就被按了个罪名,比蹲大牢还糟糕,他拿筷子夹起被丢回来的鸡腿,沿着少年啃过的地方啃了起来。

妈的。

七天没见,才见了不到一小时就闯大祸,把小祖宗惹毛了,不理他了。

什么

吃剩的,就他妈乱形容,年轻时候读的书都白费。

.

周衍明被冷落了,他职场得意,情场一塌糊涂,愤怒憋屈,有种杀人放火都他妈别过了的冲动。

那不可能变现,小朋友才刚上大学,人生真正意义上还没开始。

周衍明没办法折磨摆脱不掉一级残废头衔的小可怜,就把受到的怨气发泄在职场上,他回了周家,把这些年不在意的冷艳嘲讽一波切了。

忙里偷闲地哄着祖宗,嫉妒他未婚夫。

而周衍明不知道的是,他以为的梦里偷着乐的楚总比他更憋屈,未婚夫只是个挂名。

楚未年换了比上一家还要自由的公司,一个月不去坐班都没事,他腾出来的时间用不到小未婚妻身上,人忙着搞学业,没空搭理他,甚至都没时间和他坐下来聊聊天,说说他易感期那晚的混乱,问一问他易感期怎么过的,或是回家陪老太太吃顿饭。

呵。

楚未年心头那股戾气被装在一个瓶子里,已经冲到了瓶口,塞子随时都要被冲掉,他在接到好友的电话之后,就把车开离学校后门,去了虞氏。

一踏进办公室,楚未年就问:“平舟,你家老宅的家宴怎么迟迟没办?”

他还打算以家属的名义陪同,顺便趁机带小未婚妻去海边待一晚。

虞平舟喝口咖啡:“溱方孝吃了一颗枪子,目前在老太太安排的医院养伤,推迟了。”

楚未年挑眉:“谁干的?你家其他势力?”

虞平舟没否认。

“你家内部不都让你收拾了,捏在掌心了,怎么还有乱蹦跶的?”楚未年问完就有了答案,这件事是好友放出信号,家族才会有动作,为讨他欢心,也为了表明态度跟立场。

溱方孝做了什么得罪好友了?

兄弟之间,同父异母。

两人不是一个母亲,溱方孝是小三的孩子,好友给点颜色看看也情有可原。

但这不像他的处事风格,他在商界向来以和为贵,从理出发。

楚未年在思索好友的反常,眼前浮现的却是小未婚妻被好友按着后脑勺,在车窗里的那几分钟,以及他红肿的嘴。

有些事,楚未年最近刻意回避,不去面对。

正面处理了,情势会对他不利,这是他的防护机制告诉他的信息,他该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才有所谓的好日子过。

维持现状就是好日子,嘁。

“啪嗒”

楚未年扣开小铁盒,拿了几颗糖粒放进口中,用力咬开,碾碎。

糖里的浓缩甜度已经满足不了他,没法让他的神经得到安抚。他眯眼盯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好友,不知在想什么,也像是什么都没想,脑子空茫。

“未年,关于你跟我弟弟订婚的原因,”虞平舟的声音响起,“我已经知道了。”

楚未年的瞳孔缩了下,他向后一坐,略显刻意的放松架势:“这就是你打电话叫我过来的原因?”

“不止。”虞平舟的视线落在文件上面(),他对你没别的意思?()_[((),但他心善,怕婚约取消了,老太太会担心你的命数,从而影响老人家的健康甚至寿命。”

楚未年喉头艰涩。这也是他拿捏少年的根源。

五个承诺,少年才用了两个,第二个他还总是违背不遵守。这笔生意,他赚大了,少年则是血亏。

“所以?”楚未年懒洋洋。

“所以,他希望我出面替他和你谈谈你们的婚约,以及他的感情生活,在不破坏你们友情的基础下。因为他觉得你的个人意愿已经逐渐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困扰。”虞平舟说,“我这边拟了两个大致的方案,你听一下。”

“方案一,我找个隐蔽的小岛安置老太太,你跟我弟弟取消婚约,不让消息吹到她耳边,等一段时间过去,我找个天师买通,让老太太知道,你的什么灾祸早就过去了,可以不需要福星庇护,而你觉得我弟弟太小太会闹,还爱玩,为了省去麻烦就断了联姻这条线。”

虞平舟耐心十足,他语调平和地充当好友的情感疏导角色:“未年,你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弟弟最初是为了帮你应付你奶奶,在老太太心里,他救了你的命,对你有大恩,你不能自私的绑着他。”

楚未年将铁盒捏得凹陷进去:“直接说方案二。”

虞平舟微抬眼:“那就是说,你怎么都不肯放弃他未婚夫的位置。”

楚未年冷笑:“换你是我,你舍得随随便便就放弃?”

虞平舟没回答:“那我们来说说方案二。”他将一字没看的文件收起来,“婚约不变,你们在外还是一起,私下里他情感自由,不受你未婚妻的框架约束。”

办公室静得掉针可闻。

“我跟他约好了,婚约关系维持到老太太离世。”楚未年玩味地呢喃,“时限是不超过两年。这还不到一年,急什么。”

他意味不明地笑起来:“我的小未婚妻怕不是心有所属,嫌我这个未婚夫是个障碍,要把我清除,好尽快投入情夫的怀抱。”

虞平舟皱眉:“我多次和你说过,你接受不了他贪玩的性情,非要把他找其他哥哥玩当成是给你戴绿帽,那就及时止损,免得闹不愉快,让你们的关系破裂影响到两家,”

楚未年没听完就打断:“他还让你转告我什么?”

“他想你们友情不变,无论你们的婚约在不在,无论他的爱情给了谁,你都要站在他这边。”虞平舟转起钢笔,“这也是他再三拜托我的事。”

“你不会不明白,他有多在乎你,就像他在乎周衍明,在乎江扶水那样。”虞董说。

楚未年周身散发出暗沉的气息:“既然他不直接和我谈,偏要让你代他,那就跟他说,我是个守信的人,不可能提前解除婚约。”

虞平舟握住旋转不止的钢笔:“明知他不喜欢你,他会给你戴绿帽,会被别的Alpha染透气味,甚至是有天把他的情夫带到你面前,当着你的面拥|吻,你都能笑脸相待?”

()楚未年越往后听,胸腔就越痛:“是。”

“是……”他眼眶发红,极不正常地重复了几次,“是。”

“我明白了,你选方案二。”虞平舟摇着头叹息,一副十分不能理解的样子,“我会把你的答案告诉他,也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的立场会很难做,我强制性地解除婚约,可能会让你对他生恨,那又不是他想要的,能让他反过来怪我的不是。”

楚未年在酸楚溢出来闭了闭眼,没让自己狼狈。

“现在说说你易感期咬他的事。”虞平舟沉声,“你明知他精神方面有疾病,分化问题会让他无法承受浓度过高的信息素,还对他用强。”

“我用强?”楚未年怒不可遏,“我咬他之前给自己打了四管抑制剂。”

虞平舟笑笑:“四管算什么,我乘以三倍。”

楚未年面部青黑交加:“如果他陪我过易感期,我乘以十倍都行。”

虞平舟说:“那你跟他提,看他愿不愿意陪你。”

楚未年被戳到痛处,他猛一下将凹陷的铁盒砸在矮茶桌上面。

小铁盒蹦起来,撞在天花板上,砸出一个坑洞。

可见他的力道有多可怖。

虞平舟似是没察觉好友的情绪失控,也没感应到同类气味的攻击,他的信息素在体内沉睡,因为没有让其苏醒的味道:“未年,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问题,幸好我及时出现才没让事情朝你更后悔的方向发展,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楚未年一言不发,胸口起伏紊乱。

及时出现?怎么个及时出现法,第二次了,易感期该死的雏鸟情节。

同类级别上的压制让他打不过,还在小未婚妻面前被打吐血。

楚未年前倾上半身,双手交叉着撑在额前,阴影挡下他压制不住翻涌而上的阴霾。

除了标记,他还发狂地扒||掉小未婚妻裤子,企图完成体内成结。

楚未年至今都记得那一小片浑圆的白,夜夜来他梦里纠缠他,要让他死。

咖啡冷掉了,虞平舟喝得反胃,但他还是喝完了,并且没在面上表露出嫌恶的不适:“我没完成他的嘱托。”

“他想要我出面撤掉你们的婚约,越快越好,我显然没做到位,回去不知道要怎么交差。”虞平舟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那孩子一闹起来,连哭带叫的,很折磨人,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番话里究竟是不满诉苦,还是别的意味并不难听出来。

楚未年扯了扯冰冷的唇角,他起身踢开掉落在脚边的变形铁盒,抬脚往外走。

背后传来虞董仿佛海纳百川的温和声音,情绪稳到让人敬佩:“未年,他不希望你们决裂,他有他的期盼,希望你现在将来都能如他所愿,始终为他着想,别让他焦虑,加重他的病情,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他年纪轻轻就住进疗养院,疯疯癫癫认不出你,叫不出你的名字,喜欢一个人,最起码应该要让他高兴不是吗。”

楚未年低着头走出办公室,他突然毫无征兆地调头,大步回去,给了虞平舟一拳。

没说为什么要动手,打完就走。

……

没多久,秘书团就看见虞董下班了。

才三点多,他就下班了,公务没忙完,晚上的应酬肯定也不会参加。

析木少爷的课表他们人手一份,这会儿他在上课。

但他们知道,他会被叫到学校门口。

顶级Alpha的恢复能力超群。

董事长脸上那伤,要是不抓紧时间给他弟弟看,晚点就好得差不多了。

.

周衍明派去的人天天给他汇报,内容大同小异,小祖宗不怎么和同学在课后建交,他一放学去虞氏找哥哥。

兄弟俩的感情越发好了。

没几天,周衍明听酒吧朋友说楚未年又在买醉,想到自己上次因为找小不点告密,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晾了一阵子,变着花样地哄逗哄不好,这口气一直出不掉,觉得现在机会来了。

等周衍明到酒吧的时候,楚未年已经烂醉如泥。

周衍明没趁机揍吃着好饭还矫情不知足的楚未年一顿,他揍人向来不投机取巧,都是硬碰硬,直来直去,不整虚的。

这回他只叫人把楚未年扶去楼上一房间,找了一对清纯可人的姐妹花omega过去。

楚未年的意识被酒精啃食焚烧之际,两股甜蜜的信息素扑过来将他包围,其中一股还濒临发||情|期,甜得发腻。

正是嗜甜的人爽口的程度。

楚未年Alpha的本能被唤醒,他将那对姐妹花甩在床上。

“啊——”

两声尖叫响起。

omega普遍是很容易受惊的,他们四肢纤细,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捏就有印记,稍微动几下便渗出香甜的汗液。

犹如夏季的水蜜桃,鲜|嫩|多|汁。

只有最高级omega能自控,不让自己对着优秀的Alpha露出淫||荡的一面。

级别低的,稍微被信息素强的Alpha碰一下,身子就软了,多碰几下,浪声将至。

楚未年布满血丝的眼睛眯起来,他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两个omega,鼻息里充斥着牛奶味和蜜糖味。

这两个omega从头到脚都非常甜美。

而且年纪小,他们才到分化第二年,十九岁,和他的小未婚妻一般大。

很干净。

楚未年的面颊神经质地绷起来,抽搐几下,他的小未婚妻自然也干净,更干净。

有个omega被冲击性极强的五官蛊惑,忍不住伸手去摸男人的金发。

还没碰到就被挥开了手。

“滚,”楚未年满嘴都是浑浊刺鼻的酒气,罗勒叶的味道没散出一丝,他躺在旁边,手臂横在眼帘上面,“都滚。”

悉悉索索声响起,两个omega不甘心地挪蹭着往房

门口走,信息素还黏着那位混血老总,拼了命地挑拨他的欲||望,想被他留下来,被他垂怜,从而借着这一机会跻身上流。

捷径谁不想走呢。

经理嘱咐他们好好伺候大人物,他们本想把教学上掌握的所有都用出来。

可那个看起来心情低落的Alpha不给他们机会。

“等等。”

身后忽然传来浑哑的声音,姐妹花纷纷停下脚步,他们半咬||着唇回头,水润润的眼里写着明显的期待。

那个Alpha外形条件太过出色,能力一定很强,他可以轻松灌溉他们,让他们的初次就能感受到生||殖||腔被|凿开是什么滋味。

说不定能当场发情,让Alpha和他们一起共度七天,在这期间有很多会被标记的机会。

谁要是被永久标记了,泼天的富贵就……

Alpha阴沉着脸:“谁让你们来的?”

姐妹花眼里的春意和遐想滞了滞,乱涌的信息素怯怯地退离Alpha身体,他们吓到了,话都说不清楚。

楚未年越发觉得小疯牛是最好玩的,他对这种不堪一击的花瓶豆腐omega实在是提不起征服欲,更别说占有欲。

那小疯牛若是有天分化成了omega,必定是不一样的。

分化了,就能被标记了。

楚未年点根烟,背身对着阳台那片夜空,漫不经心地揉了起来。

两个omega就在房里,信息素里的勾||引成分极高。

而他没兴致。

他如果能轻易被引||诱,以这些年商场上给他送人的频率,他的床伴会多到数不胜数,那他就不会治不好自身的双重洁癖。

现今,还不如没治好。

当一个久病的人有了解药,极具针对性,那解药就是穿肠毒药。

楚未年某根发育畸形的神经狂抖,他把手上的脏污抹在手边的紫色柱子上面,从上到下抹了个遍,拍照发给小未婚妻。

发完过了,理性稍微回来点,想把照片撤回已经来不及,早就过了时间。

楚未年一身冷汗,他面孔煞白,踉跄着整理好自己去找小未婚妻。

还没走出房间,手机上就来了电话。

是小未婚妻打来的。

楚未年背靠墙壁,他抓扯凌乱的发丝,短促地平复了几秒,嗓子干涩地接听。

那头不是少年人清亮上扬的声音,而是偏低沉醇厚的声调。

多年好友用他从未听过的森寒口吻,跟他说——

“楚未年,你发这种照片给他,是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