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演播室外
七单选拔很快落下了帷幕。
二期生堀未央奈空降成为了这一单的ter，在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预示着这个偶像团体即将翻开新的一页，至于这一页到底是好是坏，目前暂时没人能够说清楚。
但无论如何，第七单的选拔已经结束了，而另一些女孩的人生，才刚刚从这里开始——
例如堀未央奈。
也许运营方面也是考虑到了空降ter这件事影响巨大，在七单选拔的部分录制结束之后，今天的斗狗也随之结束了，特意留出了剩下的时间让成员们休息顺带慢慢消化。
穿着白色纺纱上衣与一件简单的灰色短裤的堀未央奈，看上去跟其他正值这个年纪的女孩并没有多大区别，顶多就是颜值较为出众，却也没有三头六臂。但如今，她却要像当初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一样，抗下山一样重的庞大压力，光是想想，便令人忍不住叹息。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此刻仍弥漫着水雾，泛红的眼圈也一直没有褪去，俨然之前已经大哭过了一场。
尚且稚嫩的堀未央奈，还无法完全理解ter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不明白这个位置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还未享受到ter位置的好处之前，便先一步感受到了ter如山般沉重的压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之前在演播室的一场大哭便是证明，在说感言时大脑也完全一片空白，断断续续地说不出来什么话。幸好c设乐统的水平足够，圆场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心，几番交流下来，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总算将流程给走完了。
但这也只是暂时告一段落，喘一口气罢了。
可以预见的是，当这集斗狗播出之后，外界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到时满天的质疑与沉重的压力扑面袭来，可就不是靠圆场就能圆过去的了——
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如果说外界的压力，还属于明面上可以预见的，只要女孩咬咬牙顶一顶，说不定还能硬着头皮熬过去的话，那内部的问题，可就更加令人头皮发麻了。
至少当这个ter出来之后，堀未央奈自己，都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跟往常看上去和乐融融，对自己还算不错的前辈们交流了。更别提从入团至今，一直并肩作战着的二期生了，尤其是寺田兰世她们......
一想到兰世，堀未央奈本就垂着的头不由得更低了几分，小声啜泣。
她在被叫到名字起身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自己身旁的寺田兰世分明大哭了一场，这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根本无需多言，毕竟除了自己之外，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连一直到选拔之前都在默默鼓励安慰自己的寺田兰世都是这副心情，其余人的感受究竟如何，堀未央奈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一时间只感觉自己仿佛众叛亲离，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一个，明明是夏末初秋的时节，却已然手脚一阵冰凉。她甚至没有勇气站起来，来到外面，去直面其他人的眼神，因为担心看见的，只会是一双双异样冷漠的眼神——
就和从前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缓慢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面前。
空气微微流动，幽深似兰花般的香味幽幽地钻进了鼻子里。
堀未央奈身体忽然一颤，哪怕低着头，她也能从这熟悉的味道里闻出到来的人究竟是谁，下意识停止了啜泣。
随即，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兰...兰世酱？”
......
......
“喂！你在鬼鬼祟祟地偷看什么？”
与此同时，空无一人的演播室外，白云山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云山眉头一皱，回头一看，来者一身雪白色的收腰纱裙直直覆盖至脚踝附近，脚下是一双同样白色的圆头高跟鞋，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却仿佛比起裙子还要白上几分，细腻的青涩血管隐隐浮现在肌肤上，不仅没有破坏这层美感，反而添加了几分真实。
乌黑亮丽的秀发呈波浪状铺散开来，头上戴着一顶栗色的小帽，不加修饰的帽子下是白皙冷艳的面孔，无论是谁看见，都会觉得一眼便觉得十分有魅力。
但白云山皱着的眉头仍未松开。
“你来做什么？”
白云山一边示意她小声一点，一边岔开话题压低声音询问，有心想要立即起身离开，但又担心动静太大，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对现在演播室里面的人而言。
“我当然是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呀，白云桑~”
来者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选拔结束后的白石麻衣，女孩嘴上理所应当地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她当然不是凑巧发现了这一幕，所以才特意过来看看某人在干什么的。
实际上，早在选拔之时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某人问个清楚的白石麻衣，一直都在不动声色注意着某人的动向，这当然也包括选拔结束后的动向。
录制一结束，当c和成员们，包括staff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演播室之后，白石麻衣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边观察着某人的举动，一边假装随着众人一同离去，做出一副好像要和大家一起换装回家的样子。
当注意到某人不同寻常的举动之后，立即以平时锻炼出来的高速换装的本领，一下子便换好了私服赶过来，来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因此事实上她老早就来了，和某人来到这里的时间也只是前后脚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在暗中目睹一切——
看着他默默注意着演播室内那仅剩下的二期生的状况，看着他在外面清场，嘱咐工作人员暂时不要让其他人来到演播室，最后看着他带着那位同样是二期生，名为寺田兰世的女孩过来......
这一连串的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她还不太清楚，但肯定跟演播室内那位名为堀未央奈的女孩有关。虽说和自己关系不大，但既然难得碰上了这个对方明显暂时走不开的机会，已经憋了这么多天，心里可谓是一肚子疑惑加一肚子气的白石麻衣，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因此二话不说便凑了过来，主动打开了话题。
果不其然，白云山立时便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碰见面前的白石麻衣时，白云山下意识的便想要像最近几天那样躲开，可眼下的事情显然也不能随便放手，要是就这么走了，鬼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毕竟就算面前的少女不捣乱，可没有自己看着，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没做什么...就是，一些小事而已——”
白云山支支吾吾应付着，随即忍不住无奈道：“你可不可以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
白石麻衣十分不满：“凭什么只能你偷看我不能偷看？还是说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是想做些什么坏事？”
语气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你想到哪里去了？”
白云山翻了翻白眼，眼下他是真不想跟面前的女孩说话，这里面的原因......当然是有他的私心在，可如果要让对方离开，不说话又根本不可能。而一开口的话，不仅这几天刻意躲避对方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流水，对里面的情况来说俨然也是一个坏消息，只能是越说越错，越错越说——
尤其是以面前少女的态度来看，想要她就这么轻飘飘地离开，还真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就算自己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对方离开了，但转眼之间女孩就带着另外一大批的成员过来看热闹，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更加糟糕了......
只能无奈选择妥协。
“好吧好吧，你想看就看吧。但是记住了！不要大吵大闹的，最好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明白吗？”
白云山认真告诫。
白石麻衣自然点头如捣蒜。
两人于是一同探着身子，蹑手蹑脚地从演播室外不算宽敞地门缝里，遥遥地对着里面张望。空旷的演播室里，此刻正在回荡着两位女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