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番外 现代 男同毁了我的人生......
机场深夜, 通道口灌入秋天的凉风,响起机场博报的声响。时书在专用区域看到了正在等候的专用豪车,跟谢无炽一起坐了上去。
“哐”地关上车门,车辆驾驶。时书看时间:“十一点半了, 我爸妈估计还在等我们, 但他们明天有课。”
时书发了条信息:【爸妈要不你们先睡?我带他回来也要睡了, 明天醒了再聊天。】
妈妈:【快到了?】
时书:【上车了, 还有一个小时。】
妈妈:【花朵天旋地转.jpg】
妈妈:【没事儿,爸爸妈妈等着, 你们路上慢点, 不着急啊。】
“迫不及待想见你。”
时书关上手机,谢无炽刚接完电话,将口罩从摘了下来, 侧头看窗外的风景:“天气转凉, 这边的温度比首都高。”
时书:“但不会特别冷, 这几天我带你玩儿。”
坐的这辆车专门接待, 安静地行驶, 逐渐到了时书家在的小区门口。一座高楼大厦的小区, 密林环绕,进门左手一个灯火通明的大超市, 时书说:“等等,我先给你买点生活用品。”
但时书刚转弯,接到消息:【家里什么都有, 别买了。】
时书:“我去,亲妈, 预判。”
时书转头找谢无炽:“走吧。”
古斯特的车身消失在街道尽头, 凌晨十二点半, 林荫树下落叶静谧,时书牵谢无炽的手:“在家住两天,周天下午回学校,这几天带你吃好吃的。”
楼下,几个年轻男女正好下电梯,看见他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同行还有个乘电梯男生,刚拿了外卖,穿睡衣个子不高。
谢无炽进来时,对方抬头看他一眼。
“…………”
对方一脸绝望,站到角落,靠墙缩紧。
时书:“……”
一个是男人,一个是男的。
谢无炽,男人中的男人,帝王,雄主,巅峰。
时书横在中间,也没话说,等到了楼层,睡衣男的嗖地蹿了出去。
“……”
时书看了看这个跑走的背影,心说兄弟我理解你,慢慢回头,指尖轻轻在谢无炽的衣服上拽了一下。
到了楼层,时书刚下电梯掏出钥匙,看见门口两个人在张望。
定睛一看,柏墨女士穿着一身水绿色旗袍,头发用簪子别着,红唇墨眉,温婉典雅,正笑眯眯往时书背后看:“哎呀,这是谢寻啊?快进来快进来!坐!”
一旁的时轮,穿着一身工作时黑色整齐的行政夹克,头发剪短,正色问:“回来了?嗯,请进。”
时书:“这是我家门口?”
时书伸手想拔她簪子的流苏,被推开:“谢寻是吧,快坐快坐,来的路上没吃饭是吧?饭菜刚热好,都在桌上,来来来——鞋子快换上,叔叔阿姨都给你准备好了。”
时书:“干什么?我成外人了?”
柏墨对谢无炽打量了再打量,时书进门先环顾屋子一圈,准备回忆往事。
但耳边全是柏墨热闹的声音:“阿姨家就这样啊,当自己家就好。小书你这孩子,还不快让谢寻坐。”
时书只好道:“坐吧坐吧,吃饭。”
桌上放着不少饭菜,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两个人又风尘仆仆过来,柏墨在旁边问了几句“累不累呀”“坐坐坐!”实在是急着睡觉,还怕太热情惊扰到谢无炽,连忙拉着时轮轻声说:“你们吃完饭就休息哈,今天也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慢慢吃。”
又对时书说:“买的东西都收到了,放在你房间,吃完就带谢寻休息,好好照顾人家。”
时书:“知道了知道了,爸妈你们睡吧。”
柏墨拉着老公的手,再叮咛几句,这才上了楼卸妆敷脸准备睡觉。
时书拉着谢无炽坐下:“先吃饭,随便吃点儿,收拾洗澡。”
谢无炽:“爸妈对我满意吗?”
时书:“不知道,看起来挺满意的,不满意也没办法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时书往他碗里夹菜:“先吃两口,吃了我们睡觉。”
谢无炽:“我以为你住学校附近。”
时书:“小时候住学校边的教师公寓,后来搬到这里了。怎么,对我小时候有兴趣?”
谢无炽拿起筷子:“不着急,以后会常来。”
时书先刨里几口饭,一溜烟小跑去打开卧室门:“我爸妈住楼上,我自己住楼下,你今晚和我睡。”
时书开了灯,房间开阔明亮,靠墙桌上贴着全家照片,另一侧书柜上摆里书本、练习册、运动员海报,和模型周边。
时书打开衣柜找衣服,看到放在床上的衣服:“你的睡衣,也给你洗好了。去洗澡吧。”
谢无炽站着没动,他身材很高,正在打量室内。时书不解:“你这个眼神,总感觉,你把我家存款多少都看出来了。”
谢无炽笑了笑:“嗯,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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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别说话。”
时书拿睡衣递给他:“你去洗澡。我先收拾床。”
时书怕他不知道,特意带他到卫生间,“往右拧是热水,这是我的帕子和浴巾——我一个人用这个卫生间,我爸妈用楼上的,所以你随便——我先走了。”
时书正准备走,谢无炽拧着水龙头:“烫。”
“烫?我重新调水温。”
时书按热水表上的温度,身后,浴霸的声音响起,衣服掉到了地上,时书回头,谢无炽刚好脱了衣服,正在衣服顺手放在一旁的搭架上。
时书看他一眼:“你别,我水温还没调好。”
时书越着急,手指狂摁,一边转头看谢无炽,直到他解长裤的边缘,时书:“我服了。”
时书不说话,谢无炽往前走了两步,淋浴室内空间有限,时书眼皮也不好抬,看了谢无炽半天,直到他将衣服都脱光。
“…………”
时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到谢无炽身旁,小声问:“你想我跟你一起洗吗?”
谢无炽:“嗯。”
“这,”时书想了两秒,“那我们洗快一点,我爸妈都睡了,早点洗完回房间。”
时书脱了衣服,跟谢无炽面对面,拿起淋浴头往他身上冲,谢无炽伸手轻轻抚摸他的下巴,凑近吻了一吻。
时书扭开头,很正经说:“洗澡,不干别的。”
然后手指扳开唇,时书只好“啊”着:“你别这样。”
谢无炽往前一步,伸手将时书抱进怀里:“抱一下。”
时书有点不解,但还是拿淋浴喷头将热水洒在身上。水温升高,慢慢,时书赶在气氛旖旎前连忙扯过帕子擦身上的水:“走了走了,出去了,说好了的,在家注意影响。”
时书连忙穿上睡衣,先谢无炽一步出门了。
时书铺好被子,拿了个枕头,转过身谢无炽穿好衣服出来,穿着一双新买的拖鞋,正拿毛巾擦拭水淋淋的黑色短发。
时书关上门,松了口气:“好了,一点多,我现在有点困了。”
谢无炽正观察时书的房间,坐到床沿。
时书:“你第一次进男生房间?”
谢无炽:“嗯。”
“……”时书,“允许你随便看,我不在意。”
谢无炽的控制欲,一进门先若无其事把全家上下都观察一遍,现在开始考察时书的卧室。
短头发干得快,但时书还是拿出了吹风,几十秒吹干后,拽谢无炽过来:“睡觉了。”
谢无炽睡在外侧,时书久违地睡上了这张床,忍不住一拍被子:“爽。”
刚说完,被谢无炽侧身抱进怀里,俯身接吻。一只手穿过发丝扣着后脑,一下一下吻着唇,再用指腹轻轻揉开唇,变成湿热的深吻。
时书蜷缩在床里,手指轻轻握住他手腕,被扣着唇,深吻直到发出黏腻的舔声,时书脸开始变红,蹬被子,抓他的手。
“谢无炽……”时书被他舔着唇。
谢无炽松开了一瞬:“嗯?”
“……嗯。”时书手顿了一下,手探上去拥抱着他的后背,将T恤抓出褶皱,被一只手探入睡衣中搂住白净的腰,被握紧。
时书唇舌被他吞噬,和他接吻,脑子变得有点晕,“咕……啾”,时书脑子发热,往他怀里钻。
每松开片刻,谢无炽便停下来问:“喜欢吗?”
时书才喘口气,正常呼吸,吻又落了下来。
时书和他亲了快十几分钟,一直黏黏糊糊,搞得时书心里软软的,谢无炽:“我爱你,宝宝。”
时书耳朵通红:“我也爱你,宝宝。”
谢无炽再吻下来,时书探出手臂抱住他,片刻后,谢无炽的手伸到衣领底下,摸着时书脊背上的骨头,像海浪一样将他紧紧缠住。
时书本来就困,被抱着亲得脑子晕,慢慢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慢慢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意沉得像以前和谢无炽同睡的任何时刻。
“咔嚓”关了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两道身影在被子里搂着,一只手扣着时书柔软蓬松的头发,放了下来。
-
清晨,时书还在昏睡中,满屋雪白。
时书在床上躺成个大字,左右翻滚,但被子盖的整整齐齐。阳光从透明窗照进来,谢无炽靠在书桌旁翻看一本册子,是时书的高中错题集,看了一会儿。
时书昨天睡得晚,今早醒的也晚,谢无炽出门接了两个电话回来,时书还躺在床上睡觉。
谢无炽坐在一旁,看电脑上的报表,发了几条信息。
时书正好醒过来时,睡眼惺忪,看见谢无炽的背影。
自己的房间,谢无炽的背影,时书记忆诡异地混淆了一下,再坐起身:“谢无炽,你起床多久了?”
谢无炽:“两个小时。”
时书:“你回来了觉也这么少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时书这就要起床,谢无炽道:“冰箱里有泡面,随便吃点吧。”
时书:“不行,我一个人就吃了,但你跟我吃泡面?不行。我下楼去买热的。”
时书穿着白T恤,整个人阳光干净,头发乱糟糟垂在白皙的耳侧。他用手随意刨了两下,再拿上外套准备出门:“等我啊。”
谢无炽跟上来:“我和你一起去。”
时书洗了脸,刷牙,和谢无炽一起出门,到楼下买了热腾腾的豆浆和小笼包,再点了碗面,时书递给谢无炽:“你喝。”
谢无炽:“怎么自己吃泡面,不让我吃?”
时书:“哼,我可不是那种让对象跟着自己过苦日子的人。”
谢无炽:“谁教的?”
时书:“我妈教的,她说谈恋爱了是这样,自己过得不好,但不能要求对方和自己一样过不好。”
谢无炽正在吃面,夹一半到时书的碗里:“现在九点多了,少吃点,中午肯定很多菜。”
时书拿起筷子,扒拉扒拉碗里的面,一边吃,端面的阿姨看着他:“小书,放假回来啦?”
时书:“嗯,张姨,回家玩几天。”
张姨看到谢无炽:“还带朋友来了?”
时书:“嗯嗯,我男朋友。”
张姨没听懂,依然笑呵呵:“以后常来吃啊,这帅小伙。”
时书知道她不懂男同,毕竟寻常人怎么会懂男同。面条和谢无炽一人吃了一半,吃完,上楼回家。
进门将冰箱里的菜放到炖锅里,时书坐在床上翻看手机,复习发送的短信,一晃穿越好几年,朋友都快不认识了。
谢无炽坐在旁边,等靠近时,时书正在看手机里的消息,被他牵着手腕轻轻一拽,整个人坐到了他腿上,时书还没反应过来,下颌被轻轻捏住,吻再次落了上来。
自从和谢无炽谈上之后,时书刚漱了口,后脑头发被扣住,又和谢无炽吻了起来。
时书挣扎:“谢无炽,你一会儿不亲人都不行。”
时书听到他的喘.息,耳朵被他手搓得热红,捧着脸到跟前,大口大口啃食着唇,谢无炽眉头蹙着,双眼失焦,手指捧着时书的脸颈反复重抚,将皮肤摩挲得通红。
时书一只手撑在沙发边缘,被他捧着脸深吻,耳朵通红。
时书有点受不了了,靠着床沿,再被抬着下颌吻了又吻。时书一伸手捞住谢无炽的肩,借力直起身来:“好了好了……够了。”
时书趴在他怀里,头晕了会儿:“你肺活量有点可以啊,比我还厉害。”
谢无炽亲他的耳颈:“我锻炼不比你少。”
时书平复着呼吸,脸还发红:“这也太激情了……”
时书抱紧他,两个人又开始接吻,时书浑身发热,一看见谢无炽整个人就受不了,跟着了魔一样。
正在亲热,谢无炽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谢无炽指腹轻轻摸时书的唇,松开后英语和对方交流,口语平静自然地和外国人一样。
等接完电话,谢无炽又打了个电话。
时书红着脸:“这是什么电话?”
谢无炽:“家族办公室打来的,让我确认一家芯片科技公司收购的报价和支付结构,还有股权比例分配。晚点,再跟他谈。”
时书:“……”
时书感觉有一串字从脑子里流过去,没停下任何内容。
时书还想再问,谢无炽早已放下手机,捧着时书的脸再吻了上来。时书闻到他头发里相同的沐浴液气味,温暖馥郁,唇舌纠缠,脑子里很快变得模糊不清。
一整个上午,谢无炽偶尔打电话处理工作,时书在看青年大学习,同时准备下午带谢无炽出门逛逛。
他俩亲个没完,时书抱着谢无炽:“你怎么这么喜欢亲人?”
谢无炽:“我瘾大。”
“你,随便吧。”时书被他亲得小口喘气,忽然,听到门外脚步走动声。
时书说:“我爸妈回来了。”
谢无炽松开:“好了,今天先到这里。”
时书笑了笑,坐起身来,连忙把衣服穿整齐,另外找个小镜子仔细看唇色。爸妈一回来了就忙着做饭,也没有管他们,等差不多了,时书才推开门出去:“爸妈。”
桌上摆满了菜,鸡,鱼,虾,绿叶蔬菜,时轮也在厨房里忙,两口子轻声说话,听到声音回头。
柏墨正在门口,全妆都卸了,面容清秀婉约。她看到谢无炽,十分高大俊朗的男性,整个后退一步:“……谢寻,你们睡醒了啊?吃早饭了吗?”
谢无炽:“刚才下楼吃过了。”
柏墨笑了笑:“那就好,你们坐,看电视吧?中午在家吃饭。”
几个人都在忙,电视里播放着一台体育赛事,时书眼睛黏在电视上看,一旁柏墨终于松缓下来,推了推眼镜,超绝不经意问:“谢寻,在叔叔阿姨家还习惯吗?我听小书说,你以前在国外生活,怕你在阿姨家不自在?”
谢无炽:“也不算完全在国外,在美国读高中,也在国内的高中保留了学籍,放假会回来上课。另外,回国定居有三年多了。”
柏墨:“国内外学籍并存?”
谢无炽:“对。我大学是斯坦福和清华的双学历。”
电视里比分拉高,时书转头看他,“你还有外国学历?怎么没告诉我。”
谢无炽:“那个环境,说了没用。”
时书:“哦”,习以为常,倒是爸妈不淡定了。
时轮慌忙咳嗽,柏墨也推了下眼镜:“这个比较少见……我有学生也这么操作过,他爸妈做生意。小书,之前那个学委还记得吧?”
时书转身思考:“他啊?我记得,每天保镖接上下学,一天换一辆豪车接。”补充道,“我们班上的超级富哥。”
谢无炽不太在意:“是吗。”
“…………”
也不好跟谢无炽比。
反正他什么家庭条件父母心里约莫有数,但也没有特别有数,不敢想主要是。
客厅和厨房隔着博古架,时轮在洗菜,柏墨洗好了水果送过来:“我听小书说,家里妈妈做生意,爸爸在体制内工作?”
时爹连忙从墨门口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把西芹:“哦对,谢寻,你送的那个茶饼和瓷器太贵重了,太贵重了。下次人来就可以,不要送这些——”
谢无炽:“应该的。按规矩应该带点心意给叔叔阿姨,东西不多,希望一定收下,收下了我心里才踏实。”
时爹:“这,你这搞得叔叔阿姨多不好意思。”
搞什么?有来有回的?
时书目光从电视上挪开,挠了挠蓬松柔软的头发,扭头看老爸,时轮看他一眼,别开目光。
“……?”
“快吃快吃,刚买的葡萄,还有蓝莓。”柏墨擦了擦手,笑着,有意无意道,“我们家小书,这刚上大学三个月,在那边人生地不熟,都靠你照顾了?”
谢无炽还没说话,时书先说:“妈,我跟你说了,我和他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我俩穿越到了古代——”
柏墨脚步一晃:“时书,你——”
时书:“真的,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柏墨快走不稳了,一只手扶着沙发背:“妈妈没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呀,妈妈没有说什么,别着急,别说小孩子话。”
时书没忍住笑了:“哼,你不信,我晚点跟你说吧。”
柏墨皱起眉头:“你这孩子,妈妈又不说你,还找借口。”
时书让谢无炽看比赛,自己去了厨房,时爹正在洗虾身挑虾线:“不是,你……”
时书:“……”
时书和爹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时轮满脸糟心:“我把你养十八岁,你都考上体校了,长得也帅,你还找不到一个女朋友吗?”
“……”
时书:“当时那个环境,确实找不到。”
时轮:“废物一个,你爸我年轻的时候,在操场上走两圈,追我的人排到法国。”
时书:“也有追我的女生,带俩孩子,让我入赘。”
时轮:“你。”
柏墨皱起眉头,拿了塑料袋:“你别说他了,赶紧把菜洗了。”
时书不以为意:“而且他差在哪儿?他很差吗。”
时轮:“这是他差不差的问题?他该有一米九了吧?”
时书:“有。”
时轮:“你——你俩怎么谈?你别以为我没听说过男同性恋。”
时书走到冰箱旁,让开位置,打了个呵欠。时轮威严的脸小声问他:“我一个月给你三千生活费不够花吗?”
时书:“够。”
时轮:“那你怎么搞这种?看他手上那块表了?我们单位给大学捐了几栋楼那个领导,就戴这块表。捐了大几个亿。你怎么认识这种人的?”
时书:“反正当时情况很复杂,几句话说不清。”
时轮说:“你这辈子一点苦也不想吃啊?”
时书:“…………”
子涵,怎么和杜子涵说话一样。
时书连忙跑出厨房,跑沙发里坐下:“哥,回去了,我们去一趟北航,找子涵去不去?”
谢无炽视线收回:“可以。”
时书:“好!要和子涵重新认识。”
时书给谢无炽剥了颗葡萄,再回到厨房,围着柏墨转圈。
中午吃饭都和和气气,两父母愁盯着时书,柏墨还怪起来:“都怪你,非要让小书走体育,肯定是以前太累了。”
时书“哈哈哈哈哈!”笑了好几声,低头吃饭,不知道跟爸妈说什么好。
虽然对父母来说非常突然,但一家子维持着表面的友善没有崩塌,正在接受现实。
吃了饭,下午还去学校,时书准备带谢无炽出门玩儿,到门口穿上鞋:“我带他出去走走,把我们家附近逛一圈。”
柏墨点头:“行,去吧,你们年轻人去好好玩儿。晚上还回来吗?”
时书:“不知道,刚才唐回给我发消息,让我跟他出去玩儿,他正好放假也回来了。”
柏墨:“去玩儿吧,啊,都可以。”
时书带着谢无炽出了门,小区外滨河路,一条弯曲的河流夹道柳树,水流清澈,沿途走不远则是大型商超,时书准备往地铁站走:“有动物园,博物馆,体育场,麻将馆,网吧,商场,游乐场,公园,古风街……几个选项让你挑选,你选哪个?”
谢无炽:“酒店。”
时书:“有酒店这个选项吗?”
谢无炽沿途扫了眼街道,语气平淡:“其他的乏味。和你打发时间,我宁愿呆在床上和你做一下午,从肌肤相亲中感觉到亲密。”
时书:“…………”
时书:“谢无炽你……”
一辆自行车从旁边“叮”一声骑过去,时书站到树下:“啊?”
时书俊秀的脸转向他,半晌后道:“算了,走吧。”
时书再想了想:“但是不能在这附近,这边熟人太多了。”
谢无炽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好,我来安排。”
时书抓了下头发,等了没片刻,街道驶来一辆幻影,看见谢无炽就叫“谢总”,显然是这边分公司派来的人,帮忙开了车门:“请。”
时书习惯谢无炽的渠道了,和他上车,司机认识谢无炽那一身昂贵的衣着,但对时书是个纯血大学生很好奇,多看了两眼。
时书:“……”
去的地方时书只知道是酒店,下车之后,西装革履的门童护送,私人电梯,一行人点头微笑引路,对谢无炽引人进入毫不询问,规矩沉默。
酒店透明落地窗地理开阔,视野极佳,套房内整洁如新,散发着淡淡的调香气味。时书正在看楼下的风景,从这个酒店,可以看到整座城市最纸醉金迷的风景,远处的方形尖顶直指云端。
时书回头,谢无炽手里拿着新送来的安全套,道:“到床上去。”
房间内开着暖光灯,时书没想到回趟家的结果,竟然还是和谢无炽开房。
时书被放在床上,灯光柔软温暖,谢无炽脱了衣服,身上的皮肤热的像绸缎一样,时书抱着他,慢慢感受到他的热度传递到自己身上。
酒店的调香师时薪数万,空气中一直弥漫着淡淡的催.情气味,时书额头滑落下汗水,雪白的床单早被踢到脚边,床垫以一种快频率起伏着。
“啊……”时书在他后背挠出几道血痕。
下午几个小时,时书一直和谢无炽在床上,试了很多爱的方式。
时书喘着气,趴在床上,谢无炽的声音在耳后,喑哑:“和我在床上,不比你说的青少年项目好玩?”
时书:“谢无炽你……”
□*□
时书呜咽了声,细长手指死死抓住被子,健康白净的肩颈变成暗红。
……
透过落地窗的日光逐渐加深为橘色,时书躺在床上睡了片刻,等再醒过来,谢无炽正坐在床边,一手枕着时书的背,另一只手单手打字回消息,眉眼映着暗淡的光。
时书忽然升起一种感觉,睁开眼能看见他,很幸福。
时书再睡了会儿,听到消息提醒,谢无炽在耳边道:“你那个发小唐回,问你什么时候出门吃饭。”
时书:“他们呢。”
谢无炽:“说六点半吃了饭,去酒吧。”
时书还在昏睡中,脸被轻轻捧着:“不是很纯?怎么发小三天两头去酒吧?”
时书:“……他去,我又不去。我就去过一次,还是他爸让我找他回家。”
“今晚去吗?”
时书:“你想去吗?”
“我无所谓。”
时书抓着他一只手,放到脸边,谢无炽俯下身来,蹭了蹭他的鼻尖。
“不着急,再睡会儿。”
谢无炽再躺回床上,把时书抱进了怀里。时书睡着之后,醒来偶尔会产生错乱之感,分不清古代还是现代。但看到谢无炽的那一瞬间,心里好像立刻平静下来了。
时书还睁不开眼时,谢无炽替他穿好T恤,再穿上外套。
几乎是抱着他进了私人电梯,再抱到车里,时书还在睡觉。
窗外的灯光黑了下来,车顶图案繁复,一阵秋风吹进来,时书终于睁开眼,车辆正停在一条烟熏火燎的小吃街,道路上灯火通明,烧烤大排档比比皆是,这辆车驶入时,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时书一下车,看见唐回向他招手,还有班上另外几个男生,和好几个女孩子。时书看到女生,脚步一顿。
谢无炽:“你什么意思?”
“……”时书,“走吧。”
谢无炽:“一会儿不用说男朋友了,近的说,远的不说,也好保护自己。”
时书走近了,唐回连忙搂抱他:“好久不见啊少帮主,柏老师还好吗?”
时书推开他:“她很好,每天上课——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少帮主。介绍一下,我朋友,谢寻。”
时书过来时大家就不是很淡定了,谢无炽走过来,一群人立刻坐立不安。唐回看他一眼:“歪日,大帅哥。”
时书坐在椅子里,再点了两个菜,谢无炽坐在他身旁,对这烧烤大排档的环境打量了一圈,面上没什么情绪。
时书扯了两张纸,擦干净谢无炽坐前的桌面。唐回刚看见了:“那辆车是你朋友的?”
时书:“不知道。”
“卧槽,幻影。”同座的男生有家庭条件比较好的,能认出谢无炽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有几个站起来递烟:“哥们儿,抽吗?”
谢无炽坐椅子里,抬手:“不抽,免了。”
唐回问:“你这哪儿认识的朋友啊?”
时书:“我学校那边的,到我家来玩几天。”
“6。”
时书本来以为和老朋友见面,能回到以前单纯快乐的时光,突然,时书觉得自己已经next level了……果然,在古代干了好几年,回家哪能毫无痕迹。
不过夜风凉爽,时书自己在架子上烤鱼,烤肉,烤好了放到谢无炽碟子里:“你吃,你吃,你吃。”
一旁的唐回见状,也夹了个生蚝:“兄弟,你吃。”
时书直接拿手挡住了谢无炽的碗:“你想干什么?”
唐回:“你不是在你吃你吃你吃吗?”
时书:“你走开,一会儿连碗给你扔了。”
唐回:“歪去?什么意思?”
时书:“你神经病啊,少管我俩。”
唐回差点笑死,生蚝带回盘子里,自己吃了。
时书:“……莫名其妙。”
谢无炽垂下眼,唐回这种久和异性混酒吧的人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猫腻,时书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出试探,一脸护食状。
装不来爱,也装不来不爱。
谢无炽拿夹子夹肉,放到时书碗里:“自己吃。”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时书感觉自己在带谢无炽见识路边摊文化,吃完了唐回招呼大家去酒吧,时书已经过了对声色犬马好奇的心态了,没有什么声色刺激比得过身边的谢无炽,时书倒是无所谓,谢无炽明显常去,道:“走吧。”
时书去了以后,几个刚上大学的,扣扣搜搜点了两件啤酒,果盘。
谢无炽扫了眼价目表,淡道:“这就是你们的高中生社交?”
时书:“…………”
干嘛啊,不想来别来,奏。
时书:“我不喝酒。”
谢无炽:“你不喝酒来酒吧干什么?”
时书:“我来凑数,我不想穿越我还去古代凑数。”
谢无炽弯唇笑了一笑:“这里的酒太差了,我也不喝。”
他坐在卡座里,随意将整个空间内的人扫了一圈。时书觉得谢无炽的眼神很平静犀利:“被你看一圈,什么社会背景都看出来了。”
谢无炽:“差不多是这样。”
酒吧里来了歌手唱歌,并不特别有名,时书虽然说不喝酒,但跟唐回聊天还是喝了几杯。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和谢无炽一起出了酒吧。
时书说:“回家吧,外面有点冷了!”
从酒吧到家里不远,走路十几分钟,时书刚走了没几步,被谢无炽牵着手,伸到他的衣兜里。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时书说:“我最近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在家呆着。”
谢无炽:“也好,到家了有我陪你。”
时书:“你这两天有工作吗?”
谢无炽:“按计划,几乎无时无刻不有,回去我和秘书团队打个视频电话,打完就陪你休息。”
时书拖长尾音:“好。”
秋天到了夜间开始变冷,一出电梯,时书走到门口时连忙道:“谢无炽快来,把你指纹录上!”
等谢无炽录了指纹,进门,爸妈都不在家,两个人吃完饭一起散步去了。
谢无炽带了电脑,在茶几旁跟人开视频会议,说的都是英文。他听视频对面的人汇报,偶尔才回几句话,神色非常平静果断,没有别人置喙的余地。
时书先回了房间,有些过分无聊,点进了他平时经常玩的视频网站。
每天都有很多人催促:【主播,主播】
【主播,几天没发视频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主播,你失踪了吗?】
时书起初用这个账号,发自己赛场跑步的视频,但不露脸是一点流量不给,一旦露脸立刻爆。导致时书为了让别人看自己拿的奖项,不得不露一下脸。
时书也很害羞,每次点开直播,看到评论区的言论,脸红耳热。
谢无炽的会要开多久?时书想了想,索性开了个直播,每次直播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直播间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这种活人感。
【主播,你终于想起账号密码了?】
【?抬头一看谁在直播,吓我一跳。】
【看到你的名字,‘啪’地一下我就点进直播间了,很快啊!】
【主播,看看鸡】
“?”
时书每次退出直播,正因为有这种言论的出现。时书:“想起来好久没发视频了,上来看看。”
【主播,以后记得常来看看,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电子宠物。】
【怎么感觉你又帅了?】
【主播,求同款衣服链接】
【主播,我网恋对象发来照片,说是他,但那张照片是你,给我笑死了啊哈哈哈哈,已分手】
“……”
时书看弹幕看笑了,拽了下衣领:“我也不知道链接,我朋友这两天给我买的,你截图去搜吧。”
【好吧。】
【怎么也不更新跑步视频了?】
【北京老公大学,能不能多拍拍你们学校?】
【哟,看了你主页视频,这速度也能上北体?】
时书:“这速度?这速度什么意思?我看看你主页——你也不行啊?叫。”
【主播,别理喷子。打PK行不行?打PK!】
【好了,解开封印了。只有黑子才能让你多说两句话是吧?】
时书:“……下了。”
【补药下啊主播/大哭/大哭/大哭】
【煮啵,给我个面子,再播一小时】
【什么情况?我刚进来你就下了???】
【主播主播,别别别别别别别下——】
时书抓了下头发:“今天没办法多直播,我有朋友在,最多跟你们聊十分钟。”
【十分钟,打PK吧主播!我最喜欢看你打PK了!】
【哈哈哈主要是粉丝体量大,每次都匹配到大主播,但咱们家人从来不给钱】
【主播,看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兄弟有爱在心中,谈钱太俗了】
【一场PK赚5毛,但你是百万粉丝大主播】
“……”
时书这个账号,吸引的大部分是颜粉,但他又不会媚粉,偶尔开播个半小时吃泡面,和室友说话,写作业,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连打PK,对面主播喊声震天,时书端着鸡扒饭也不说话,甚至单纯只是观察对面,粉丝是真不惯着,一毛钱不给。
所以,时书的直播间差不多成梗了,百万主播,但PK从来没赢过,没有任何商业性质,纯纯一个白板主播。
时书:“又要打PK是吧?好。”
时书连了一个,对面跟时书同体量,应该是个大主播,对面看他很陌生,点进来看了一眼:“走颜值的啊?”
对面直播间有人刷:【老大!对面不行的,对面粉丝一毛不拔,跟他打PK,咱们这边兄弟也不会上票的。】
那人看了眼说:“那算了。”
说完就给这边挂了。
时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主播再连一个,主播再连一个。】
时书忍不住笑了:“反正看我不高兴,你们就高兴。”粉丝都在开玩笑,而且一群学生,时书没有富婆粉,之前有个打赏的富婆,时书还把钱给退回去了。
时书:“再连一个!连完我下线了。”
这一次,面前出现了一个直播团体,粉丝体量比他小,但也是走颜值路线,对面的男人满脸刺青,戴耳坠,脖子上也有刺青,打着唇环,头发染成红色,非常劲爆。
时书:“你好。”
“反正,我当时在酒吧,一群女的围着我转……”对方声音传到直播间,看了一眼时书,二话没说闭了他的麦,继续和直播间聊天,懒得理他开始了PK。
时书:“他是谁啊?”
【我知道,一个富哥,他主页视频全是豪车,古董,别墅,全球飞,感觉strong strong嘟】
【这富哥很有名的,他自己的打赏号都75级。】
【他家里很有钱,什么企业的公子忘了,直播间一群舔狗,都是油腻男,天天听他的渣男情圣经验,很恶心的。】
【主播主播,你这波要输了。】
时书:“……我什么时候赢过?”
【虽然看你输很高兴,当是对你不更视频的惩罚,但这波真高兴不起来。】
【想帮忙,但也打不过】
【叫姐姐,姐姐帮你上票】
时书点开这人主页:“没必要——这视频是你老公?”
【不识好歹】
【哈哈哈哈哈哈哈唯一的富婆怎么又走了?】
时书:“我不是杠,我真就随口问问。”
【哈哈哈哈!你别问了!】
【主播,我愿意为你退出直播间五分钟,原因无他,看不得太残忍的东西,主播你场仗你自己打吧,五分钟后我再来】
【主播,看不得恶心男人赢,五分钟后见】
【主播,臣退了】
时书:“?”
“……”
每次直播间都是这种节目,时书忍不住想笑,但直播间也有一些可爱的粉丝。
【给你点了小心心,希望能帮到你】
【主播,我把免费的礼物都送你。】
但这边只要一上票,对面立刻跟受了刺激似的疯狗似的上票,嘲讽似的死死压住一头,并且,对面的粉丝看到时书长得白净俊美,女粉多,已经跑到直播间来喷了。
【就这么点票?我以为很能打呢?】
【这还百万粉丝?刷的吧?】
【少爷家军来袭————】
【你们粉丝快上票啊。】
时书拿起抱枕,枕在下巴底,看着直播间里:“兄弟们,下次还打PK吗?”
【补药啊,补药欺负我们主播……】
【都滚出去啊!】
时书扶额:“真输了你们又不高兴,这下好了。”
【哈哈哈哈哈惨笑了哈哈啊哈!!1】
好在时书除了体育,其他的胜负心都不太强,只有一点难受而已。
就在这时候,时书直播间出来个ID“Forest”的三无小号。
【叫哥哥,哥哥帮你上票】
时书点进主页:“不是兄弟你走开啊!不要男同!直的直的直的!别给我发恶心照片!”
然后,时书看到了一张纯刺青的白底图:“?”
时书转身,门开着,谢无炽一身浅色羊绒衫靠着门,显然视频通话已经结束了,单手拿着手机,对时书晃了一晃。
【直的?】
时书:“……”
时书转过脸,面朝镜头:“可以弯。”
【可以弯就好】
时书:“……”
时书还在思考怎么回答时,直播间已经开始此起彼伏地放烟花了,礼物特效一个接一个炸在屏幕当中,直播间当场卡顿,礼物记录横条猛地窜了上去——
对面本来还在满脸不屑地讲述情史,看到这边礼物条上升,表情一下变了,说:“兄弟们,那边什么情况?耍我呢?都给我上上票。”
那边的进度条也开始猛窜。
【卧槽卧槽卧槽!来富哥了!】
【卧槽,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夺少?这是夺少钱?个,十,百,千,万,哥,爹,爷爷……】
【我去,我屏幕上全是特效,眼睛要瞎了。】
【大哥,别刷了,对面那富哥一般人刷不过的,你看他主页……】
【他们有团队,十个人在旁边充钱按手机,咱们刷不过的。】
时书蹲在椅子里,回头再看谢无炽,他停在门口没过来,以免入镜。不过,他手指轻轻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Forest”送出1000个碧蓝深水】
一下砸下去,对面的刺青哥直接站了起身,破口大骂:“你XX耍老子是吧?谁特么……”
时书眼睁睁看见直播间整个沸腾:
【卧槽了!金主!有钱!】
【这波居然能赢!】
【厉害厉害厉害!】
【好炸裂,我录屏了!豪掷几百万——】
时书退出直播间,关了手机。谢无炽走了过来:“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傻,我的钱平台一分也吃不到。”
时书:“你忙完了?”
谢无炽:“嗯,视频打完了,准备写日记整理今天的事。”
时书:“好啊,你写日记,我写作业。”
经过了刚才手机里的热闹,时书想起学科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也在旁边拿出电脑。和谢无炽在古代生活了几年,他发现,最适合彼此的生活方式就是,在他的身边可以最大限度做自己,不用委屈自己,做任何改变。
谢无炽在自己身旁,情绪能够平静下来,看书,学习,处理工作;时书也能开开心心做事,谢无炽也照顾他。
除此以外,外界的大部分,都只会破坏和伤害到对方。
夜色淡泊,时书听到门外的动静,爸妈散步回来了,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今晚难得不用上晚自习,他们一般都会早睡。
时书制作小组作业的PPT,弄完差不多十点钟,正好也有点困了。
去一趟古代就是好,现在游戏也不爱玩了,网也不爱上了,到点就困。
时书走到谢无炽身旁,他正在看文件,问:“我先去洗澡了,我困了。”
谢无炽:“你先去。”
时书洗完澡出来,谢无炽去了浴室,片刻后出了门来,将头发吹干以后,谢无炽拿出iPad给他看图片:“现在让爸妈同意你搬出学校和我住,比较难,那就下个学期再搬,少课和周末来和我住。这是房间照片。”
时书:“我真一点儿苦不用吃是吧?”
谢无炽:“不吃苦。”
时书躺在枕头里看房子:“我觉得都挺好,有你在就很好。”
谢无炽放下电子设备,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时书躺在床上,靠在他怀里,慢慢听到窗外的雨声。
“怎么下雨了?我很喜欢下雨天睡觉。”时书说,“尤其现在你也在,我就更喜欢下雨天了。”
谢无炽:“不过我们在大景的下雨天,好像一直都在赶路,忙碌。”
时书:“所以我觉得现在特别幸福,很平静,尘埃落定。”
时书探出手臂,主动地抱住谢无炽的肩,靠在一起后,再被谢无炽捧着下颌深吻。从相南寺重回东都,谢无炽就异常喜欢接吻,拥抱,时至今日时书早已明白了他。
-
当天深夜,下了一晚上的秋雨,天气瞬间转凉了不少。
早上一起吃了早饭,中午再吃了顿饭,下午就得开车去机场了。柏墨和时轮开车送,到了机场之后,时书和谢无炽一起去头等舱。
一转眼,飞机划过云端,转眼到了学校所在的地方。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钟。
晚上没课,时书跟谢无炽一起去看学校附近的那套房。正在置办家具,装修符合谢无炽的审美,时书暂时没有太多的意见,他没有谢无炽注重生活品味和眼光挑剔,只要谢无炽在的地方他就可以接受。
看完之后,时书跟谢无炽回了别墅区。
两个人躺在床上看了一部电影,时书非要看恐怖片,用一只眼睛蒙着看,尤其是恐怖场面出现以后,吓得直接往谢无炽怀里挤。
谢无炽:“认真看。”
时书:“……”
谢无炽准备看文艺片,时书看了五分钟就睡着了。
中途睡眼惺忪醒来一次,看到男女主英文对话,互相倾诉时,时书看了半分钟又睡过去了。
谢无炽妈妈住在国外,父亲另住在专门的住宅区,有警务员守卫,更方便办公,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不会有丝毫的放松。
谢无炽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夜里之后,所有佣人离开。
谢无炽有一段时间,自己住了一年的酒店,虽然谢家的房产遍布全球,无论飞往各地都能让人把房间打扫出来,但一直是一个人住。
像一些寻常的公子哥那样,他本可以到一个地方,找一个女伴或者男伴夜里同睡,玩几天给钱就走,不过他一直过着这种孤身一人的生活。
“我在挪威有套房子,一到冬天雪很大,白昼短,有一段时间我对滑雪感兴趣,单独住在那套房子里。一旦下雪,窗外好像成了世界的尽头,没有别的任何人。”
谢无炽垂眼看睡在他身旁的时书:“今年冬天我也想滑雪。”
时书困意模糊:“我跟你一起去。”
谢无炽:“陪我多久?”
“住到你回来为止……”时书越听电影的声音越困,“还要看多久,怎么还没放完?”
谢无炽退出文艺电影,放了另一段视频。
声音贯入耳朵里的一瞬间,时书直接从床上弹跳起步,猛地望向墙壁上投影的画面,叫喊:“关掉关掉关掉!快给我关掉啊!谢无炽我讨厌你!快快快快快——”
投影中是床铺上两道交叠的身影,趴在枕头里,两个人身上都没穿衣服。少年的头发被浮着青筋的大手抓着,握着后颈扣在枕头里,身体起伏,被狠狠地撞着。
破碎的尾音,带着哭腔,细长的手指死死攥紧枕头。
时书眼前一黑:“谢无炽,我——”
时书猛地伸手把眼睛捂住,但他被谢无炽抱进了怀里,背靠他,听到他在耳边的声音:“别怕,睁开眼好好欣赏。”
时书:“谢无炽,你真是大变态!”
谢无炽嗓音轻哑:“睁开眼。”
时书浑身发烫,仿佛受到某种蛊惑,睁开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谢无炽竟然如此……放荡!他又蒙住了耳朵,但被略带茧子的指腹捏着下颌,再吻了上来。
声音,画面,视频都停下了。谢无炽吻他,热气氤氲:“冬天你陪我去挪威,到那栋房子里,我准备每晚都把视频放给你看,所有的全部重温一遍。”
时书呜哇挣扎:“不想谈了,神经啊!”
谢无炽告诫似的吻他:“不可以。”
时书:“我恨男同,男同毁了我的人生。”
谢无炽加重了吻,时书的手臂到他身后抱住他,被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树根拥抱着土地。
直吻得时书喘不过气,说:“哥,我明天还上课呢。”
谢无炽并不松开:“我记得,先亲两口,明早送你去学校。”
说亲两口,还真是好好亲了两口。谢无炽非常擅长接吻,捧着时书的脸吻的很爽很欲,而且还有观赏性。这也是时书在视频里看到的。
终于亲完了,时书顺便帮谢无炽也解决了一次。躺在床上拍拍被子,想到明早谢无炽送自己去上学,时书:“真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谢无炽:“又不谈了?”
时书:“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无炽:“宝宝。”
时书一扭头,再被他抱进了怀里,听到耳边性感低哑的嗓音:“睡觉了,宝宝。”
-
阳光晴朗,空气干燥爽朗,天高云淡。
教学楼林立,课间铃声打响之后,抱着一摞书、穿格子衬衫的男性急匆匆从一大堆人中挤出来,双手攥紧,一旁的男生跟他说。
“子涵,去不去实验室?”
杜子涵摆了摆手:“不不不,我准备回寝室睡觉去。”
“为啥?兄弟,你最近跑实验室是一点不勤快了啊,怎么,压力大想退学了?”
杜子涵:“不是,你懂什么?我最近陷入了科学虚无主义,我总感觉有平行世界存在,你懂吗?我老做梦梦到自己走在古代,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的个老天爷,尸山血海,乱箭如雨,狂风暴雪……还有个隔壁清华的一直想打我,但幸好有个北体的好朋友一直在保护我。但说实话,具体都记不清了。”
同学说:“你吃拼好饭中毒了吗?”
杜子涵:“删掉!我回去继续完善这个梦境了。”
“哎,你的补贴,上次干完活儿了记得找导师要啊!你那个项目获奖了!”
杜子涵抱着书急匆匆往宿舍跑,但有点饿了,准备先吃饭,中途绕路去食堂。
“哎,同学!”
杜子涵往左边跑、左边被挡,往右边跑、右边被挡,他小发雷霆抬起头,看到一双带笑的眼睛,阳光开朗俊秀的男生,穿着一身黑T恤,皮肤白净,正看着他笑。
杜子涵:“你是谁?”
杜子涵多看了两眼,有点眼熟:“有事吗?”
时书说:“同学,我和我朋友饭卡忘带了,能不能借你的卡刷一下。”
杜子涵:“可以啊。走吧,一起。”
时书跟在他身旁,杜子涵看了时书,又看到一旁穿着白色衬衫,单手拿西装外套的高大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一眼就感觉被打过似的,心生恐惧。
反之,这个少年帅哥就很面善。
时书说:“我们来学校找人,肚子先饿了。”
杜子涵:“没事儿,我正好也吃饭,给你们刷两份。”
时书接过他的校园卡:“你叫杜子涵啊?”
杜子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爸妈很爱我,他们也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多子涵。”
时书:“航天宇宙制造工程?”
杜子涵:“还行吧。”
时书和他走到食堂,刷了两份饭菜。时书拿出手机:“来,加个联系方式,我把饭钱转给你。”
杜子涵再三看他:“可以——你叫什么啊。”
时书:“我叫时书,怎么?”
杜子涵:“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时书肯定地点头:“你再仔细看看我。”
杜子涵仔细看了两眼,说:“确实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时书:“那你慢慢想吧,为了防止你转头就忘,我决定这两份饭钱不转给你了,你估计就能记一辈子。”
杜子涵:“????不是兄弟你欺负老实人是吧???”
时书笑得脸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杜子涵没有生气,看着时书反而笑了:“你到底是谁呀?”
时书:“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坐船,没钱被赶了下去,你说你是工科生会造船,我俩一路坐着那破船沿河漂流,汇入大海时翻了,我们就在那个海边住了小半年。”
杜子涵脸色逐渐变化:“你,你……你是来福?”
时书:“………………”
时书刚酝酿好的煽情气氛轰然消失:“子涵啊子涵,你居然把我给忘了,你连来福都记得!你记不记得是谁剩一个馒头掰你半个,有狗我走前面,有坟地我走前面,我还让谢无炽给你买大房子,你都忘了?”
杜子涵忍了没几秒,“哈哈哈!”拍了拍桌子狂笑:“哈哈哈啊哈你以为我真忘了?小书包!”
时书:“卧槽,你耍我?”
杜子涵:“呃,也没有,我只有一点很零碎的印象。我都怀疑我中邪了,夜里老是做梦。但我不信,因为有一些记忆太真实了。你和我一说话,我有想起来一些。但只能想起很零碎的片段。”
时书:“能记起一些就很好。”
杜子涵指了指谢无炽:“比如他,我就不记得了。我是不是被他打过,为什么一看见他就害怕?”
时书:“这。”
谢无炽:“我没打过你,我攻击性并不强。”
时书:“嗯……”
杜子涵:“好吧,反之我也记不得了。”
杜子涵抬头看时书:“小书包,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你啊。”
时书:“对啊,我们是好朋友。”
杜子涵:“那也太好了,那个梦里的世界,我不太喜欢,但是就记得有你和……一直很惆怅……我还是更喜欢读书。碰到你了就好了。”
时书:“你来学校找我玩儿,行不行。”
杜子涵:“可以可以,我这周就来。”
时书和杜子涵说了好半晌,但刚吃过饭,杜子涵收到短信:“不行,要去给我导拿快递了,在催,我先过去了。”
时书:“子涵,你这到处当小弟。”
杜子涵跑之前,再三叮嘱:“晚上打电话,我有很多细节要问你。小书包,拜拜!”
时书看他走远了,收回视线。
时书伸了个懒腰,和谢无炽往回走,到校门口上车,谢无炽开车倒出拥堵的校门附近,朝另一个方向转了过去。
时书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餐厅。”
时书:“为什么,你刚才没吃饱?”
谢无炽:“食堂味道不好,菜很酸。”
时书反应过来,手放在他西装裤裹着的腿上。
谢无炽淡淡道:“别碰我。”
时书:“不去餐厅了,去校门外的房子?不是收拾好了?我给你弄点吃的。”
谢无炽:“看心情。”
车停入车库,脚步转移,很快开门进了房门内。时书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抱着谢无炽。
然后,他被托着屁股反抱了起身,一直抱到客厅的沙发。时书伸出手,慢慢抚.摸谢无炽的刺青,反复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