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假天魔
第70章假天魔
宗主认真向她解释,“也没有,我的。镜子,不敢留,我们的,印记。我们能吃掉,他们。”
江载月看了看自己袖袍中伸出的透明触手,没想到她一直有些嫌弃的用精神值换来的透明触手,还有这样的作用。
“宗主,那靠近这些印记,有什么坏处吗?这些印记会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吗?”
“不会,”宗主低沉道,“他们只是,影子。”
既然短时间内离不开镜山,观察这些印记又没有什么坏处,江载月索性将注意力放回灵庄里,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庄师叔流露出如此压着怒火的神色。
灵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曲霄手中捏着一段雪白如玉,又似人的脊椎般纤长蜿蜒的白色异物,江载月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在灵庄里跟着庄师叔的时候抓到的逃窜到弟子体内的五行三通树。
难道是五行三通树又出了什么岔子?
江载月仔细看去,发现庄师叔手中拿着的这截五行三通树,确实没有了以往的活力。
庄曲霄手上一用力,直接将五行三通树捏得碎裂,而碎裂开的五行三通树中,竟然如同长了无数颗密密麻麻挨在一起的牙齿。
庄曲霄面无表情地捏下一颗树中的“尖牙”,江载月凑近一看,发现那颗“尖牙”,竟然是一颗极小的,雪白无垢的竹笋。
看到那个竹笋的第一眼,她就立刻想到了五行三通树的异样,肯定和白竹阁有关。
庄曲霄一颗颗剥落下那些“尖牙”似的竹笋,然而五行三通树内里已经留下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坑洞,庄曲霄面无表情地将那颗碎裂大半的五行三通树幼苗丢进不远处的灵池当中。
做完这一件事之后,他才向旁边的弟子问道。
“白竹阁内的情况如何?”
庄师叔身边那个如同黑影般模糊的弟子,恭敬地回答着:“白竹阁内的弟子说,阁主还在陪贵客炼器。”
庄曲霄手中又握住了一棵五行三通树幼苗,他继续重复着在五行三通树幼苗里拔出细小竹笋的动作,声音冷漠也平和到了极致。
“常足,你能联系上江载月吗?”
不远处一个身影同样模糊的弟子焦急道,“师尊,江师妹一直没有给我回信,她是不是……在白竹阁内遇到了什么祸事?”
“如果白竹阁里发生什么问题,她能安全跑出来的。”
庄长老没有解释太多,只是他剥着竹笋的动作一顿。
“只要她没有相信卢容衍的那些鬼话。”
那道应该是袁常足的人影犹豫道,“师尊,您和卢阁主不一直是至交好友吗?这次的事情,说不定……是卢阁主的异魔失控,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个屁!”
看似还能维持冷漠镇定之色的庄曲霄,一巴掌将灵池房的墙壁拍出了一个大洞。
这还是他极力收敛怒火与力道的发作,场内的弟子噤若寒蝉,连袁常足都恨不得能远远逃开。
男人掺着霜白的头发微微蓬起,简直像一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白狮。()?()
“卢容衍这种卑劣之徒,当年怎么没有被宗主一并杀了?他在你们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子面前自然装得是仙风道骨,他如果真的这么为人师表,白竹阁里怎么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五十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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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曲霄一字一句冰冷至极的声音,快让房间的空气都结上一层寒霜。()?()
“那些年纪大的弟子都死了,而且都是‘自愿’赴死的,临死前还都写下自愿死在白竹阁内的遗书。你们若是谁想拜入白竹阁内,我也不拦着你们,你们现在都可以过去。”()?()
一大片弟子乌泱泱地跪下。
“师尊,我们错了……”
庄长老的怒火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他重新恢复冷漠道。
“都起来,继续去巡查灵庄。白竹阁里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我。
”
弟子们躬身应是,然后陆续离开,只有一个靠近门边的身影,颤抖着却折身返回,跪倒在了庄长老面前。
“师尊,求您救救江师妹吧。”
江载月听出了这是方石投的声音,她也没有想到,仅凭那相处数月的情谊,方石投就能做出在余怒未消的庄长老面前为她求情的举动。
可她现在真的不需要啊,江载月捏着手上的白鹤,想着是否能传出一个口信,告知她的安全。
庄长老叹了一口气,在这时开口道。
“你的江师妹,不会有事的。她身上……有一处法器,在危急关头可以离开白竹阁。如今她没有离开白竹阁,也没有传出任何讯息,就说明她在白竹阁内还有未完成的要事。”
然而方石投没有站起,还是执拗地跪着。
“师尊,可是即便江师妹有可以离开白竹阁的法器,可是卢阁主如果包藏祸心,以有心算无意,在江师妹动手前就暗算了她,江师妹如今的情形不是更加危急吗?”
庄长老没有回话,他站在了灵池边缘,凝视着那些在灵池中漂浮沉荡的五行三通树。
“卢容衍没有那么蠢,他不会敢对江载月直接动手。”
方石投不理解庄长老的意思,也不明白师尊在提到师妹的时候,若有似无透出的那丝忌惮之色。
“师尊,可是师妹,师妹只是一个灵气刚刚入体的弟子……卢阁主,为何不敢直接对她动手呢?”
江载月立刻看向庄长老,刚刚方石投问出的问题,也正好是她想问的。
庄长老冷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怕死得很,连一点违反宗规的东西,他都不敢沾手,生怕引起宗主的注意。更何况你的江师妹,说不定真的和宗主有什么联系,如果卢容衍真的敢对她动手,引起了宗主注意,或许还是一桩好事……”
方石投大吃一惊,江载月也大吃一惊,庄长老是怎么看出她认识宗主的?
“师尊,师妹怎么可能和宗主扯上联系?”
庄长老冷淡道。
“这倒只是我的猜测。我第一次见卢容衍如此费尽心思对待白竹阁以
外的弟子,
而那个弟子对他的异魔无动于衷,
也不受我的异魔影响,
还拿到了……”
庄曲霄突兀地中断了话语,
江载月猜庄长老应该是想说她拿到了吴长老的镜灯,只是这件事情还不方便透露出去。
方石投这时候却有些急了。
“师尊,万一卢阁主真的对师妹心怀不轨,趁师妹不备暗中下手……”
“卢容衍这种无利不起早,又贪生怕死的性子,不可能对宗主相关之人行险。”
见方石投还要再说,庄长老却似乎已经丧失了耐心,不想与他再多费口舌,直接将他赶出了灵池房。
“你要是真的这么闲着无事,就去把灵田里的土再翻一遍,找找还有没有遗漏的异魔。”
庄长老接下来专心待在灵池房里,照料他的五行三通树。
眼见从庄长老这里得不到太多讯息,江载月让宗主带她离开。
她认真思索着刚刚从庄长老那里得到的信息。
五行三通树内部长出了白笋,庄长老怀疑与卢阁主有关,但是不敢贸然进入白竹阁内寻找卢阁主。
卢阁主曾经收过的弟子里没有一个能活到五十岁的,还都是自杀而亡,却躲过了宗主对于违反宗规的长老的清剿,这也说明了卢阁主绝对不像是他表面上表现出的仁善温和,或者说他杀死弟子的手段都是隐匿而且难以在明面上发现的。
庄长老之前让她去白竹阁密库里拿送出灵虫骨巢的报酬,是不是也抱着钓鱼执法,想要用她这个鱼饵引动卢阁主对他动手,乃至让宗主注意并出手除掉卢阁主的心思?
那么在这层举动下,庄长老是否也抱着试探宗主如今的神智是否清明的心思?
想到这一点,在她心中原本沉默寡言的庄长老,都蒙上了一层格外灰暗的阴翳。
不过她比庄长老还多掌握了一条
信息——那就是不久前宗主打破了镜山,镜山里有部分弱小异魔逃到了宗内。
那么庄长老灵庄里五行三通树上发生的那些异变,说不定还真的不是卢阁主一手主导的……
江载月这么想着,抱着在镜山里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无论是谁,都发现不了她的存在的想法,她陡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到镜山内的白竹阁里一探究竟的想法。
在她不在的情况下,卢阁主说不定也会像庄长老一样,透出一些她不知道的情况,等她离开镜山之后,她还能多做些防备。
江载月直接拍了拍宗主的黑色腕足,“宗主,现在可以送我去白竹阁的竹楼里吗?”
宗主有些许迟疑,但感觉到少女转身投来的目光,男人缓慢地,不太确定道。
“路,还有点,乱。可能,到附近。”
到附近也就到附近吧。
江载月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黑色腕足将她抬起,没过多久,江载月站定脚步,环视周围一圈。
不是,宗主这是把她送哪来了?
这还是观星宗吗?
也不能怪她产生这样的疑惑,周围漆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甚至像是一
处能吞噬光线的黑洞。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镜灯,镜灯中陡然散发出了微弱的光亮,能让她清晰看见周围的事物。
江载月警惕地站在原地不动,过了片刻才终于确定,她应该是被送到了一处极为宽敞的洞穴里。
巨大宽敞的洞穴长廊,像一个弯弯曲曲的迷宫,漆黑的洞壁上出现无数个洞口,又通往无数个洞穴。而无论是洞穴的宽度还是高度,都不像是供人走的。
地面陡然传来一阵震颤,一只只肥硕的巨大家禽,陡然从无数个洞口鱼贯而出,像是被同一个目标呼唤一般,涌向了另一处的洞口。
果然,她这是被宗主送到炼器阁旁边,断崖上方家禽居住的洞口里面来了。
跟着这群家禽跑动的方向,她应该就能找到洞穴的出口。
担心下次被直接送到灵虫骨巢窝里,江载月已经不太敢信任宗主的找路能力,她直接抓住身边的一条黑色腕足,“宗主,能不能带我跟上它们??()???$?$??()?()”
“好。()?()”
无数条黑色腕足将她轻轻托抱起来,江载月感觉自己就像坐上了一个柔软的躺椅,她提着镜灯,跟着家禽们奔跑的方向,原本抱着估计一会儿就能出去的乐观想法。
但是家禽跑动的时间越久,周围的气息越发森冷幽寂,江载月就越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些家禽,好像不是朝洞穴外跑的。
难道是灵虫骨巢里的灵虫准备开餐了?
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江载月没有喊停,她刚好也想看一下她交给卢阁主的灵虫如今的现状。
过了许久,家禽终于停下奔跑的姿态,它们争先恐后地挤在一个洞口前,每一个都想要最先进入这个洞口。
江载月穿过这些家禽的幻影,将镜灯微微提起,往洞口里面一照。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产生了问题。
一个与她曾经见过的灵虫骨巢类似,只是比灵虫骨巢,比这些巨大家禽还要大得多的惨白骨球,牢牢挤占在这处洞穴里。
只是与灵虫骨巢孔洞进出着的虫子不同,这一颗骨巢之中,密密麻麻的孔洞里钻出的是一条条连在一起的白竹,无数白竹从孔洞里长出,一条白竹节上又会长出无数条白竹节,像一颗颗过于膨胀而巨大的根茎,根茎上又蔓延出无限的分枝。
而她现在所能看到的,仅仅是这个骨巢的一部分。
江载月脑中陡然生出了一个震撼的念头——
该不会整个白竹阁里的白竹,都是从这个骨巢里生出来的吧?
挤入洞穴中的家禽们像是感觉不到痛楚,它们费尽全身力气地挤入这些白竹节中,挤入留有空隙的孔洞之中,然后孔洞里面,传来了虫子蠕动,咀嚼血肉般的声音。
江载月突然觉得这一幕,像是一个完整的生态链。
这些家禽的血肉养育着骨巢里的灵虫,而灵虫又养育着这些白竹,可是白竹,又孕养着什么呢?
她脑海中朦朦胧胧地生出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了白竹节中,隐约发
出的声音。
一开始她以为那股声响只是虫子摩擦的声音,然而在静谧的洞穴中,她用灵力覆上自己的耳朵,沉下心来一听,竟然感觉到那股细弱的声响,是由无数尖锐的叫声与咒骂之音组成的。
“……废物……()?()”
“卢容衍……这个废物……()?()”
“当初就不该……留下他……◣()_[(.)]◣▋◣_?_?◣()?()”
“这些……蠢物的肉……恶心()?()”
“……吃够了……吃够了!”
“宗主……不能让……宗主……”
听到那如同禁忌般的字眼,所有声音似乎都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中。
但很快,比先前更为尖锐又激烈得多的无数道声音,又仿佛海浪要覆灭一道焰火般汹涌响起。
“他不在!他不在了!”
“一百二十七年,他都没出现过了!”
“死了!嘻嘻……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死!疯了!是疯了!”
像是无数道在只能在阴影里鬼鬼祟祟,交头接耳谈论的声响,最后这些细碎而尖锐的声响只汇聚成两道声音。
“血食!血食!”
“活人!活人!”
而在这道声音后,原本安静的骨巢之中,陡然爆发出无数条尖锐的白竹,它们如同轻易戳破一个豆腐般,扎穿着周围的洞穴与坚硬墙壁。
江载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无数黑色腕足将她牢牢裹起,等她的意识恢复清醒时,她发现她已经跟着那些白竹被送到了地上,而且还是炼器阁里的房间。
无数尖锐的白竹如同钉子般贯穿墙壁,恶狠狠扎向房间内的每一处,房间砖墙撞裂出无数条裂缝,柜架上摆放的物品轰然碎裂。
然而房间的主人,白布蒙着眼的盲眼男人,就如同毫无所觉般端坐在书案边,一笔一画地认真写着什么。
而那些肆意生长的白竹,如同顽劣作乱的孩童,难以忍受大人的忽视,最后轰然撞翻卢容衍的书案,仅差一线就彻底贯穿了卢容衍的胸膛,
卢容衍终于放下手中的笔,他轻叹一口气,将刚刚还在书写的书卷收入怀中,语气一如与白竹阁弟子交谈的温和。
“今日的血食还不够吗?”
白竹之中传出的细碎声响挟着无比尖锐的怒气。
“人!要活人!”
卢容衍轻轻叹了一口气,“有宗主在,我不可能对活的弟子动手。”
白竹之中又发出无数道声响。
“废物!”
“你……废物!当初……不该放你……活!”
蒙眼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按住手中的竹杖。
“是啊,你们当初怎么没有杀了我?是因为仁慈吗?”
白竹中的声音沉默了一下,紧接着爆发出了更汹涌的怒骂声音。
听着骂声中的“瞎子”“废物”,乃是更恶劣的污言秽语,卢容衍的神色都没有波动一瞬。
直到那些白竹中传出一道这样的声音,“不给……我们……自己杀!”
卢
容衍轻轻敲了敲手中的竹杖。
“当年违反宗规()?(),
被宗主杀光的教训()?(),
你们现在都不记得了吗?若是不记得了?()??。?。??()?(),
我也可以再提醒你们一下。”
卢容衍手下原本组成竹杖的无数条绿色小蛇()?(),
陡然朝白竹的方向看去,江载月终于看清楚了,这些小蛇口中一排密密麻麻的白色尖牙。
它们蠢蠢欲动着,看上去十分想在那些白竹身上咬下一口。
然而白竹中的那些声音并没有被这些小蛇吓到。
“我们死……‘假天魔’……死定了。”
假天魔?白竹现在说的假天魔与卢阁主之间有什么关联?江载月感觉她似乎触碰到了白竹阁中一个不为人知的天大隐秘。
卢容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然而只有靠近他的江载月,这一刻才能感觉到他身上压抑着的森然寒意。
“各位,所以我之前已经说了,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我不会将你们逃出镜山的事情,告诉宗主。相应的,你们也不要在宗内闹出太大的动静。”
江载月微微睁大眼,这些白竹里的古怪声音是从镜山里面逃出来的?他们听上去似乎与卢阁主有一段联系,但那些声音在拿“假天魔”要挟卢阁主给他们活人血食?
就在她忍不住想让宗主打破镜山,去白竹阁把这些怪物一网打尽时,她听到卢阁主温和开口。
“你们偷偷摸摸动手也就罢了,我养的那么多个血食,难道就没有一个合你们的心意?你们挑选几个吃了便是,何必一定要拖我下水,让我亲自动手?”
然而那些白竹就像是被触怒一般,竹身和竹叶摇晃着,发出簌簌的响动。
“杀不了!”
“你杀!”
卢容衍像是认命般,长叹息了一声道。
“罢了,你们这次看中了谁?”
白竹之中发出无数道细细碎碎念着名字的声响,然而卢容衍驻足倾听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晏安吗?他不行。”
白竹之中又爆发了短暂的怒骂声,然而卢容衍顿了顿道,“他可能与宗主相关之人有旧,我不能冒这个险。”
然而在卢阁主与白竹中的那些声音商谈之间,门外陡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师尊,我,我有要事求见。”
白竹之中又冒出细碎的一阵尖锐笑声。
“来了!”
“他来了……”
“何必如此心急?”
卢容衍摇了摇头,仿佛发自真心般惋惜道,“罢了,时也命也。”
他重声道,“他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许动手。”
说完这一句后,卢容衍打开门,看着门外失魂落魄,形容狼狈得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一圈的梅晏安温声道。
“晏安,进来吧。”
梅晏安如同找到了救星般,迫不及待地问道。
“师尊,我爹娘的酒楼呢?我下山去找了他们的酒楼,怎么他们连着城中的人都搬走了,也没有通知我一声?”
卢容衍轻轻摇了摇头,温和地放慢声音道。
“晏安,你的爹娘,已经不在了。”
梅晏安的面色瞬间变得如雪般苍白,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师尊,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爹娘怎么会一声不吭就丢下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小剧场】
宗主:老婆安静的样子好可爱,想要贴贴.jpg
江载月:……宗主疯得,还挺听话的。
感谢在2024-08-0610:20:58~2024-08-0710:2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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