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求成全
那人笑了笑，赶忙给王肇使眼色，“王兄，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啊。”
王肇呼吸都加快了，胸部不规律的起伏着，他语气急促，继续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黄兄与秦家有意结亲？”
那人点点头，“我跟黄兄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发小，父母亲关系更是亲近，他家有什么事儿，我家立马就知道。也不是说就定下来了，只是秦家也有意与黄兄相看，正巧今晚就是黄兄母亲的寿辰，说不定二人今日就要相看一番。本来还觉得这秦家大小姐对黄兄无意呢，但你看看，人家这不是都到茶楼门口过来偷看了吗？想必也是有意向的吧。”
说着，那人摇头晃脑的，好像颇觉有趣的样子。
王肇站在原地，被这寒冷的北风一吹，可谓是灵台一片澄澈，整个人都冷了半截！
秦可馨难道不等他了吗？
为什么不等他？
他还没去提亲呢！
还有七日就要放榜了，连一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七日吗？
王肇怎么也想不通，当即面色惨白，捏紧了手指，整个人的心情都混乱不堪。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股脑向黄家的方向跑去。
黄家今日摆宴席，主要是找个由头让秦可馨与他家儿子见一面。本来黄夫人也不是过大寿，拢共没请几个人，其实就是为了这口醋包的这顿饺子。
所以，当王肇提着礼物来到黄家的时候，黄公子委实震惊了一下。
王肇手里提着份量不轻的礼品，看样子是紧跑两步过来的，头上还有汗水呢。
“黄兄，得知今日是你母亲的寿辰，我便带了些薄礼，前来探望。”
黄公子只愣了一下，便赶紧收下礼品，拉着他往家里请。
“王兄，你真是太客气了，家母得知你来祝寿，一定很高兴。从前竟不知王兄是这样重情义懂礼节的人，我真是受宠若惊！”
王肇擦擦额头。
“黄兄这两年对我帮助很大，来为你母亲祝寿也是应当的。”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秦可馨要来，慌乱之下病急乱投医才来的。
但王肇备为黄夫人备的寿礼的确挺贵重，已经超出他与黄公子交情了。
黄公子爽朗大笑：“哈哈哈，平日里看王兄总是低调不爱多说，没想到竟然一直在心里记着呢。得此好友，真是我的幸运。”
王肇咬了咬唇，决定开口解释清楚。
就在这时，门外小厮来报，说是客人都到了，要黄公子前去迎接。
王肇的话就被堵回去了。
黄公子出去迎客，小厮前来引王肇到了宾客席上落座。
待开席的时候，王肇便在主桌上看见了秦大将军。
秦大将军自然也看见了王肇。
王家退亲又跑去与韩国公府结亲的事，一直是秦大将军心头一根刺。眼下，秦大将军看王肇的眼神就不大友善。
是了，武将之家，当初退婚后没打他就不错了。
但王肇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挨揍，偏一个劲儿往秦大将军那桌张望。
搞得秦大将军拳头都硬了。
这小子，找死吗？
王肇与秦可馨私下定情，便早就预想到会有这遭。挨揍什么的也就罢了，总不能将他打死吧？
当初与秦家退亲本就是他们王家做的不地道，只是这事发生的太突然，王肇从前只说‘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婚事都由父母做主’，自己一心扑在四书五经上，根本也不关心这事。
等到事情发生了，一切都晚了。
他是有心弥补的。
许是心中早有预想，王肇在面对秦大将军的怒目而视时，反而回以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秦大将军胡子都竖起来了。
死小子，不回避也就罢了，竟敢笑着挑衅？
气氛焦灼之时，主家终于来了。黄大人带着几个儿子前来与众人交谈，大家都说着吉利话，没人关注到秦大将军与王肇之间的情绪流动。
戏班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底下推杯换盏，日头已经落了下去，窗户外头隐隐能瞧见繁星点点。
王肇盯紧了黄公子。
其实王肇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真实目的，就算是黄家和秦家要结亲，他还能上来硬拦不成？
可他就是想来。
好像坐在这，秦可馨就不会跟黄公子结亲了似的。
外家的女眷不会来主厅，一般都在内院里用餐。黄夫人来主屋敬了酒
，也回去陪内院的来客了。
酒足饭饱之时，黄公子跟一嬷嬷走了。
王肇紧张地站起来。
有小厮赶忙来问：“王公子，您有什么需要？”
王肇心里头跳的厉害，他着急道：“你们黄公子去哪儿了？我有话与他说。”
小厮礼貌道：“刚才夫人叫公子进内院见客呢，恐怕一时间没法出来。您要不等等，等公子回来再与您详谈。总不会太久的。”
王肇心都凉了。
这是去相看了。
也不知怎么生出了这样的胆子，王肇往前一步，“内院怎么走？还请你把你们家公子请出来，我就在门口与他相见。”
小厮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文质彬彬的王公子竟能说出这番不知礼节的话。
哪有外男要去人家内院门口等人的啊，这这这这，登徒子也干不出这事啊。
就在小厮哑口无言之际，秦大将军大刀阔斧的走过来，用那粗粝的大掌一把按住王肇的肩头。
王肇哪能敌得过武将的力量，竟是被一下按在了座椅上。
小厮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
秦大将军目光炯炯，对小厮说，“你过去吧，没事了。”
小厮咽了口唾沫，赶紧跑了。
秦大将军横眉冷对，指着王肇：“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小子果然是心怀鬼胎！说，你今日跑来黄家究竟想干什么？从进来坐在这里，你就一直如坐针毡，看起来猥琐至极，现在又要去内院做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搞破坏！”
王肇苦笑一声，先是起来向秦大将军行了后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