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敢轻举妄动

司聪也没言语,她知道他与她是一类人,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就随他好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事。

他们是三日后到的大研,司聪还是去了土司府拜见木土司,他无情她不能无义,毕竟他也曾大老远的去矿山救过她,虽然没救成,但是这份人情,她不能不记着。

恰巧木土司不在,门房这次是坚决不让她进去,她也不强求,知道阿娘日子尚过得,也就放心了。

梅家人依言将他们送到了镇上便打道回府了,薛慕彦带着司聪买了一个毡子,又买了些棉布与棉花,两人换回了平民打扮,扛着东西踏上了回家的山间小路。

到家时天还没黑,遇到几个村民见着他们俩都很意外,都说好久不见了,这是出去发财了等云云。

薛母见着儿子的第一眼就泪崩了,抱着儿子是呜呜大哭。

“阿彦呐,你可算是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啊。”

她哭的语不成句,抽噎不止,薛慕彦扶着她坐下,轻抚她的后背劝道:“娘,别哭了,儿子都回来了,您再也不用担心了。”

薛母这么久没见着儿子,哪里是一句半句能安抚住的,是伏在他的肩上哭了好一阵子才算是纾解了思念之苦,这才想起司聪这个儿媳来。

她拉着司聪的手上下端详,那刚咽回去的眼泪又淌了出来。

“都瘦了,遭了不少的罪吧?听你爹说,你也跟着砸石头来着,都砸出血泡来了,快让娘瞧瞧。”

她翻过司聪的掌心仔细端详,虽说后期她已不再干那重体力活,可是厨房里也不都是轻巧的活。她手上又是破皮又是划伤的,也不平整。

“唉!这可怎么好,好好的女孩子家,遭了这份罪,都是,都是娘不好,不该让你去这一趟。”

司聪早已忘了那日的事,况且她去这一趟也不白去,挖出了个惊天的大秘密,也算值了。

“娘,您别这么说,阿彦也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看着他在那处受苦呢,这不也正因为是我去了,我们和爹才能平安回来的嘛,您就别自责了,我们都好着呢。”

薛母泪眼婆娑的连连点头,“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啊,咱们一家再也不分开了,咱们哪也不去,就在这儿猫着,也不想着什么发家致富了,别再被人家盯上就好。”

司聪拍拍她的手,“嗯,都听娘的,我们哪也不去了,就在家守着您和爹。”

薛母被哄着劝着总算是过了那个难过的劲儿,风风火火的又去张罗晚饭,最近家里做了不少的腊肉,切了好几块炖笋子,可得好好给儿子和儿媳补一补。

司聪也拦不住她,薛慕彦也说:“娘,我和阿菡在军营吃住都很好,您就别忙活了,有啥吃啥就行。”

薛母却不肯,“我知道你们在军营吃住都比家里强,可是家里是家里的味道,外头是外头的味道,又没有啥特殊好的,就别劝了,你们也好好尝尝娘的手艺,可是进步了不少呢。”

薛母做的起劲儿,谁也不能说什么了,薛慕彦与司聪进屋把毡子铺上,司聪还上去躺了躺,果然比硬板床舒服多了。

“等明日就把那褥子做出来,比这还要宣软呢。”

司聪舒服的躺了一个大字型,长长的舒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你也来躺躺试试。”

薛慕彦笑道:“晚上就能踏实的睡了,这会儿躺什么。”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挨着司聪躺了下去。

“你别说,这银子花了就是不一样,我瞬间找到了贵族的感觉了。”

司聪咯咯笑他,很肆意的翻过身,薛慕彦也刚好侧身要搂她,二人就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了。

其实两个人很久没有这般亲密了,在军营时虽说是住在一个帐里,可是却不敢有过份的举动,周围都是营帐,来回还有士兵巡逻,万一被听见什么,第二日实在难见人。

再说那时候一心想着怎么逃出去,怎么偷账册,也没想过这些事情,这会子四目相对,突然就心猿意马起来。

薛慕彦很突然地就吻住了她的唇,从浅尝到深入,直到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方才止住。司聪娇喘吁吁埋在他的的胸口,听着他因悸动而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阿菡,晚上,我想跟爸妈喝点酒。”

司聪那脸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想起新婚夜那日他的百般恩爱,伸出小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你讨厌。”

薛慕彦被捶的心尖痒痒,抓住她的手凑在唇边不住的摩挲,似珍宝一般舍不得松手。过了好一会儿,薛母在外头叫吃饭了,薛慕彦才起身。

“我去玉珂家买点酒来,你等我。”

薛慕彦冲她挑眉一笑,转身快速出了屋子,司聪起身向外看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院子,她不禁抿唇笑笑,理了理头发,也去了院子里帮忙。

晚饭很丰盛,四菜一汤,薛母做的有模有样,味道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不是难以下咽了。

薛慕彦的酒很受欢迎,一家人难得又团圆了,薛父和薛母都很高兴,多喝了几杯,就连薛慕枫也喝的脸和脖子都红到了一处去。

与新婚夜那日一般场景,薛慕彦搬完这个抬那个,司聪收拾的桌子刷了碗筷,等收拾好了进了屋,薛慕彦也进来了,就靠在门口看她收拾床铺,眼里是眼藏不住的宠爱的欲望。

司聪回眸看他,柔柔一笑,薛慕彦就像小兽一样扑了过来。没有红烛暖帐,却是春宵一夜。

他们回来后的日子很平静,周围并没有出现可疑之人,这让两人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可是他们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一如既往的进山打猎采药,再由玉珂的阿爹波南林拿去镇上卖,一段时日下来也攒了些银两。薛慕彦与司聪私下里盘算着,去京城需要多少盘缠,这点银子都走不出南疆去。

“还是得想办法多赚点银子,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水路加陆路兼行,少说也得三个月,粗略计算,一来一回,至少要二三百两的银子,咱们手里不过才二三十两,杯水车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