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并不怎么礼貌的会面

当房间的门被敲响时，安德鲁正在头疼的读书。

自学拉丁文的加上没有合适教材的双重痛苦足以让闻者落泪，但是这是必要的——哪怕学的是哑巴语言，依旧很有用。

“我马上来，”他一边合上钢笔，一边起身去开门——他日常会反锁房门，而这被默许了。

“上午好，卡米尔夫人（她固执地要求所有学生不许称呼她为院长，而是叫卡米尔夫人），”他看着门口的两人，把他们迎进来，“这位是？”

“这位是麦格女士，她是来找你就读他们的学校的，叫霍格沃茨的一所学校。”

“霍格沃茨？”

安德鲁愣了下，这个名字异常熟悉。

“是的，霍格沃茨。”麦格教授点点头，看着没有出去打算的卡米尔女士说道，“抱歉，卡米尔女士，我能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吗？”

而在这个空当，安德鲁终于联想起来了，霍格沃茨是什么地方了。

一所魔法学校，一所专门为巫师准备的魔法学校——他甚至玩过一款名叫霍格沃茨之遗的游戏，老实说，那款游戏确实还行。

至于更多的，他就只是在那些电影速通里看过简要剧情了，虽然他有过几次想要去鉴赏原著，但是总是拿不出足够的时间，没法子，原著的剧情太长了，而相较网文时代的书来说，这种传统的好故事阅读起来需要沉浸的进去的时间也太长了。

迅速想到了这些后，安德鲁立刻乘着没有开始交谈打量了眼还在和卡米尔女士交流的麦格教授。

‘外貌并不是很像，但是气质还是十分接近的…’

‘也就是说，我所谓的那些念力，是魔法？’

‘那好消息是，念力——不，魔法的训练是可以得到前人经验的，走错路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坏消息是独一无二的力量变成批发款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我要做的是，装作毫不知情的继续下去…因为我没有任何得知那所学校的可能。’

在他迅速调整心态的时候，麦格教授已然将卡米尔院长劝了出去，然后看着安德鲁，拔出了魔杖，轻轻的点了点，

在两人中间的椅子马上变成了一只山羊，在安德鲁的注视下从桌上扯下了一张纸，开始慢里斯条的吃了起来。

然而，麦格教授期待的惊讶的眼神并没有出现，安德鲁在稍稍发愣之后一巴掌打在了羊头上，然后飞快的夺回了那张写了一半的稿纸。

“您的力量确实很强大，”安德鲁的声音带点哭笑不得，“但是我想没必要用我写了半天的东西来做证明。”

还好，这个点写的东西是关于语言学习的问题，如果是其它稿件——那就早收起来了，不会放在桌上的。

他把稿纸向后使劲的推了推，同时另一只手按住了那只很温顺的山羊，“非常了不起的力量，这是什么？哦，不对，准确点，它被称为什么？念力，异能，内力，魔法，源能，还是别的什么？”

没等麦格教授回应，他就看着那只山羊用惊讶的语气小声且迅速补充道：“我读过很多种幻想力量的书籍，他们用各种方式来称呼自己掌握的不寻常的力量，所以我对这些的接受度比较高——尤其是我自己还拥有这种力量的时候。”

初次相识，这样连续的说话是极度没有礼貌的，相比起述说来，倾听并作出及时且不会打断的反馈，比如啊、这样、哦哦，原来如此等简单的反应更能促进对话的继续。

但他不得不如此，因为他必须让连续的提问来给自己足够多平整心态的时间。

“啊，对不起，”安德鲁继续装出慌乱中带些期待的样子，“我有些激动了，问的也太多了些。”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麦格教授点点头，“霍格沃茨，你将要去的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学校，你将和很多个和你同龄的孩子一起在那里学习魔法。”

“一所学习魔法的学校？”安德鲁完全不需要假装的把兴奋释放了出来，“这太好了…但是，我能支付的起学费吗？”

“完全不需要，霍格沃茨不需要学费。”

这个问题稍微有点出乎麦格教授的预料，但是只是一点点。

“那书本费，住宿费，伙食费，服装费呢？”安德鲁一脸真诚，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抱歉，女士，或许我问的有点多，但是我真的可能没法子支付足够的费用。”

“还有还有，女士，学校的位置在哪，使用的哪国货币，汇率是多少，是寄宿学校吗，是否存在升学渠道…”

这就完全不是伪装了，而是真挚的提问了——真诚是最好的伪装。

‘这孩子，或许可以在办公室打杂…’

麦格教授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在为学校工作的实习生，而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实习生。

由于阿不思的不管事，她负责了校内大部分的杂务，那些杂乱的工作非常需要帮手——但霍格沃茨校内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学生一般都五年级了，她不可能让学生在owls年来办公室打工。

而六七年级的学生，则是开始接触校外实习内容了，她在魔法部工作那几年的时候，很多部门都已经习惯让七年级实习生接手部分工作了。

这些年来，她的办公室也用过不少实习生，但是往往熟悉了工作之后工作一年多就出去实习甚至毕业了，就算是偶尔留校，那也是教授了，不能抓到办公室来一直干杂活。

一个可以从一年级开始就协助处理办公室杂务的实习生，在长辈口中的风评不错，做事细致考虑的多，而且还需要助理的补助…

于是，她非常开心的就安德鲁刚刚的提问进行了回复。

然后，出乎教授预料的是，更多的问题又来了。

“太好了…但教授，我其实有一些非常想要就您刚刚的魔法想要知道的知识，就刚刚那只山羊，它是整体变成了山羊吗，是永久性的变形还是时间性或者限定性的变形呢，如果在变形中部分肢体分离会恢复原型还是部分恢复原型呢？”

“我刚刚感受到了温度和血液的流动，是完全模拟山羊的呢，还是变化后固定这样呢，如果运动起来会有什么心跳和血液流速的变化吗？”

“解除变形后，吃掉的东西又在哪里呢，在椅子的内部还是掉落下来，亦或者直接消失了呢？”

助理的事算了吧…

即便是整个英国第二好的变形术教授，在听到着一系列的提问后，依旧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你需要初步掌握变形，再阅读足量的理论类书籍后才可以继续思考这些。”

“对魔法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没有想象力，而是对未知的探索，远远超过了自己掌握的部分，变形术的惨剧是魔法学习之中最多的。”

“走吧，我带你去对角巷，路上我们可以慢慢解答。虽然这些问题很多，但我会尽量用你能听懂的方式来解答，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要记住。”

麦格教授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在魔法学习中，任何对未知的实验都是极为危险的，魔法没有什么理所应当，一次涉足太多的未知更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