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怎么就没有把他砸死!

沐云书听了芊凝的讲述后点了点头,她已经可以确定并非修齐顽皮,而是有人故意害几个孩子!

但她没有直接将真相说出来,以后这种事不会少,孩子们需要成长,需要自己想办法摆脱困境!

忍着心中怒火,沐云书让芊凝静下心思考。

“芊凝,你可还记得这瓷瓶最初摆在什么位置?

芊凝眨着眼睛仔细回想,立即说道:

“记得的,瓷瓶放在多宝阁的最上层!”

因为那瓷瓶上的图案很有趣,他们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瓷瓶。

可是,她好像发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芊凝挠了一下头,看着两个哥哥问道:

“哥哥,多宝阁在门的右侧,齐哥哥要是去拿瓷瓶,被砸伤后,或者是头朝向多宝阁,或者脚朝向多宝阁,可我怎么记得齐哥哥是面朝着门的方向倒下的?”

还不等修明和修培回话,萧晟着急抢白道:

“那有什么奇怪,他未必直接被砸晕,也许是走了几步才倒下的!”

“不对!”

芊凝立即反驳了一句:“我记得那些瓷瓶散落的位置,多数都在齐哥哥的身边,齐哥哥可以走,碎瓷片怎么会走路?所以齐哥哥就是在门边被砸晕的!”

“我懂了!”

修明拍了一下额头,看向了沐云书:

“姑姑,我知道那人是怎么陷害的小齐了!”

他快步走到殿内的木门边,将木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又来到门前不远的位置,演示起小齐摔倒时的样子。

“小齐当时就摔倒在这里,虽然离多宝阁不远,但就像妹妹说的那样,如果小齐是去取多宝阁上的瓷瓶,怎么会面对着门的方向摔倒,而碎瓷片又散落在他的身边?”

“所以小齐并不是在多宝阁前被砸中的,而是在门前!”

“而那瓷瓶,就是被人架在了门上,小齐一开门,瓷瓶就掉了下来,这才把小齐给砸伤了!”

他日日鼓弄机关,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陷阱都没有看出来?

好在姑姑引着他们一步步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若是繁英殿被打扫干净,他们真是百口莫辩了!

修培也恍然地点了点头:“我怎么忘了,修齐有起床小解的习惯!还有妹妹刚刚说挪动凳子的声音,一定是那人取瓷瓶时发出的声响!”

而提前出门的只有萧晟一人,真相不言而喻。

几个小家伙均含着怒意朝萧晟看了过去。

萧晟听到几个孩子竟然拆穿了他的布置,心里没有愧疚,只有恼火。

那个萧修齐怎么就没被砸死呢?他可是选了一个又大又沉的瓶子!

虽然被拆穿,萧晟也没有多慌,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母妃都会帮他摆平,他只要不承认就好了!

“你们看着本世子作甚?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合起伙想要诬赖我!”萧晟不讲理的道。

萧晟的反应让汕王妃心里紧张了一瞬,可她也顾不得多想,万不能让父皇以为是晟儿做的。

立即将萧晟护到了身后,她哽咽着对景德帝道:

“父皇……子虚乌有的事情竟被他们说得如此逼真,这几个孩子的心机也太深沉了!那瓷瓶又不是只有我家晟儿可以放到门上去,谁知道这是不是什么苦肉计!”

说着,汕王妃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众人觉着汕王妃说得也有道理,甚至开始怀疑这些事都是沐云书教唆的。

害了晟世子的名声,那萧修逸夺储的机会就又多了几分啊!

也不怪他们多想,这几个孩子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敏锐了,若不是大人教导,孩子们怎么能这么快分析出事情始末?

为了储位,昭庆殿下竟然让一个孩子实施苦肉计,是不是太心狠了!

芊凝怒道:“才不是子虚乌有,我有证据!”

景德帝看向芊凝,沉声问:“哦?你有什么证据?”

汕王妃心中一紧,想要制止芊凝开口,却被景德帝冷厉的眼神给吓了回来。

芊凝不想哥哥们受冤枉,大着胆子将心中所想朗声说出:

“我们来的时候宫婢刚给院子里的花浇了水,晟世子为了走近路,鞋子上踩到了泥!他要取下瓷瓶放在门上,定是要踩在凳子上才能办到!所以屋子里的凳子一定有留下来的泥土,如果没有,那就是被晟世子用帕子或者衣袖擦去了!”

景德帝威严的眼神落在汕王妃身后的萧晟身上,海公公立即会意,快步走到萧晟身边道:

“世子爷,老奴得罪了!”

说罢,他便伸手检查起萧晟的衣裳,果见袖子上沾了一些泥土!

这时,墨归也走到景德帝身边,对他低语了几句。

查案多年,这样的小伎俩怎会逃出他的眼睛,他早已经派阿泗去收集了证据,而没有跟过来的修逸也一同去了繁英阁。

一直没有发声,也是与昭昭的想法一致,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地守在孩子们身边,要让他们知晓,出事后不能一味只知道愤怒委屈,要沉下心,为自己,为家人寻找到突破口!

几个孩子的反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尤其是芊凝,思路清晰地让人惊喜。

没多久,阿泗和修逸就来到了侧殿,将查到的证据摆在了景德帝面前。

修逸交给景德帝的,是一块沾了血的镇纸。

小少年沉沉吸了口气,向景德帝禀报道:

“皇祖父,这镇纸是我们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的,角落没有溅到血迹,这镇纸上却有鲜血,所以这镇纸定是被人踢到了角落里!”

一起去查看现场的太监忙不迭点了一下头,示意景德帝修逸说的都是事实。

可为何要将一块染了血的镇纸踢开呢?这东西这般重,不可能是无意为之!

景德帝看了一下众人的鞋子,大家来参加宫宴,穿得都很整洁,有污渍便会看得一清二楚。

恰巧萧晟还穿了一双白靴,靴子上的血迹就格外明显。

他走到萧晟面前,拉过他的手看了一眼。

见到他手上的墨痕,怒意已经盈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