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歪心思
马车上很快就走下来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姑娘,金宝瞧见这姑娘,有些惊讶地对萧泽玖道:
“是裴女官!爷,她怎么又来了?”
之所以会用这个又字,是因裴女官从前从不主动找爷,金宝还以为爷这辈子都不会打动裴女官了呢,不想这些日子她竟是连着来了好几次。
他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心里明镜一样。
正店大比一事,已经让裴女官跌下了神坛,因左老王妃极力维护才保留了些颜面,继续在宫中做女官。
可从前高高在上的人儿也不再是那么高不可攀了,看来他们九爷又有机会赢得美人心了呢!
萧泽玖看到裴淸怜走过来也惊讶了一下,心里虽然已经放弃了要与裴淸怜在一起的念头,但想起小时候对方救过自己的事情,他还是没办法对裴淸怜表现得太过冷漠。
裴淸怜带着丫鬟走上石阶,朝萧泽玖福了一礼。
“之前来给殿下送药,殿下不在,所以便再来看看!”
说着,她扬起了一个笑脸:“好在这次运气好,终是让我碰到了!”
在萧泽玖的记忆里,裴淸怜很少会笑,他以为瞧见这灿烂的笑容自己会很开心的,可他并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觉着紧张,下意识就朝吴非衣看了过去。
吴非衣一直垂着头,握在衣袖里的拳在轻轻颤抖着,听到裴淸怜的脚步声又近了两步,她咬着牙飞快看了萧泽玖一眼,道:
“殿下有要客,在下便不打扰了!”
她正欲转身,裴淸怜便唤住了她。
“这位公子请留步,小女与九殿下是好友,不需要避客,公子既然寻殿下有事要说,那便一同进府吧!”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萧泽玖问道:“九哥觉着如何?”
从前裴淸怜偶尔也会唤他一声九哥,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唤他殿下。
现在,萧泽玖反而喜欢裴淸怜如从前那样唤他。
不过小土豆来寻他定是有事要说,他的确不想让他白跑一趟,便对吴非衣道:
“有事就进来说吧,金宝正好备了酒菜,陪我用过饭再回!”
裴淸怜听着萧泽玖的口气暗暗挑了挑眉,萧泽玖再随意,也不会与一个姑娘家这般说话。
莫不是,他还不知道吴依依是位姑娘?
裴淸怜藏下眼中的暗芒,她一直没想通吴依依母女为何没有揭露父亲抛弃妻女,将外室扶正一事,现在看来,倒是能想通其中理由了。
吴依依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若声名狼藉,吴依依就算抢回嫡女之位又有何用?
所以,她们是想让父亲看到她们的价值,主动接他们回府么?
这也就能解释吴依依为何会与九殿下走得如此近了。
可吴依依为何没有对萧泽玖说,她就是当年救过他的那个女孩子?
裴淸怜想了一会儿,只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吴依依自己也不清楚当年救的人是谁。
也或许那时她年纪还小,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裴淸怜抬起头看向萧泽玖,论相貌,这京城也就只有墨知许能及得上他。
但他与墨知许是不同的,墨知许是块捂不热的石头,而萧泽玖曾经对她的那些好,她都是记得的。
左老王妃试探过官家,官家没有再纳人入后宫的意思,如今官家又只叫她负责左老王妃的病情,她更是没有机会再接近官家。
母亲已经生了叫她嫁给六皇子做侧妃的念头,比起瘸腿的六皇子,她还不如嫁给萧泽玖!
萧泽玖追在她身后这么多年,如今她只要稍稍回头,他定然满心欢喜。
她不信,萧泽玖对她的好,只因幼时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侧过头看了裴淸怜一眼,裴淸怜道:“公子可是觉得小女不方便在场?那……”
“不是!”
吴非衣打断了裴淸怜的话,若她寻九殿下要避开人,会叫人觉着昭庆殿下与九殿下结党,她万不能让人以为她来寻萧泽玖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说!
“我来是……”
吴非衣正想将来意道明,不料金宝却是走到她身后将她推进了门。
“小吴大人,爷都备好酒菜了,你们边吃边聊,别在府外站着!”
金宝以为,若小吴大人不进府,裴女官自然也不好意思与爷独处,所以她才会一直邀请小吴大人进门!
爷二十来岁一直单着,最近总是烦躁不堪,估计是阴阳失衡闹的,所以他得想办法帮爷一把!
萧泽玖见金宝将吴非衣推
进了府门,给他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这小子终于是长进了一点!
金宝错以为爷是在夸他机灵,变相的留住了裴女官,自以为与萧泽玖心有灵犀,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几人进了院子,裴淸怜便将手中提着的盒子交给了金宝。
“九哥的外伤应是好了,但还是要调理的,这些是温补的药材,七碗水小火煎半个时辰,你若弄不好,我每日过来帮忙也可!”
萧泽玖正要拒绝,金宝连连点头道:“那就劳烦裴女官多跑几趟了,小的脑子的确不太好用!”
萧泽玖脸色一僵,这小子脑子岂止不好用,他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当蹴鞠踢出去!
为何要让裴清怜长来?他们现在还不够尴尬么?
可他又不好太下裴淸怜的面子,只能暗暗瞪了金宝一眼。
金宝看到了这个眼神,还以为他家爷觉着这样的程度不够,又对裴淸怜补充道:
“其实我家爷身上的外伤也没好利索,裴女官要是方便,再给我家爷瞧瞧外伤!”
萧泽玖气得嘴角直抽,吴非衣更是心情烦乱。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与九殿下待在一处。
莫不是她的什么举动叫萧泽玖瞧出了端倪,所以叫来裴淸怜来提示她莫要动歪心思!
心里又痛又酸,甚至还有些愤怒。
虽然喜欢谁是萧泽玖的自由,可她与裴家的仇不共戴天,若萧泽玖娶了裴淸怜,他们迟早会站在敌对方!
吴非衣的心思越来越乱,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