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紧张害怕

沈舒雅看着刚从病房出来的两个护士,走上前去,手指着病房号,小声对一旁的沈旭桡说道,两人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转开,将房门打开一小段缝隙。

刚刚沈佳蓉给方明辉打电话的时候,方明辉就在办公室,透过医院门口新装的监控系统,发现了沈旭桡和沈舒雅两个人。

下午沈旭桡他们大闹贺家之后,贺子昱给方明辉打了个电话,让他这几天特别注意一下,所以他吃了晚饭,哪里也没去,直接就回了办公室,在沈旭桡和沈舒雅他们出现之后,给照顾邓金鹏的两个护士去了电话,让她们离开了,所以病房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沈旭桡和沈舒雅见状,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走在前边的沈旭桡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沈舒雅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病房,她就站在门口,不时向门口探望,替沈旭桡放哨。

沈旭桡将病房迅速打量了一眼,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他并不知道床上躺着邓金鹏一直都没醒,他以为,邓金鹏只是睡着了,为了防止不必他醒来看到自己尖叫,他自然应该小心一点。

沈舒雅半蹲着身子,透过敞开的门缝看着外边,还是和刚才一样,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觉得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有人来,没盯着的必要了,直接就将门和上了,转身走到了床边。

和之前讨厌把她当丫鬟使唤的周君兰一样,沈舒雅同样讨厌邓金鹏,因为每次无论她为周君兰准备什么,都是要双份的,但是这两个人,没有一个识好,周君兰对着她的时候还是笑脸呢,但是邓金鹏,却总是板着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似的,他上次摔下楼没死,又没被火烧死,还真是命大。

夜里医院的走廊,很安静,沈佳蓉和贺子昱两个人手牵着手,出了电梯之后,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邓金鹏的病房,贺子昱站在前边,更靠近门口的位置,沈佳蓉贴着贺子昱站着,两个人都是低着身子的,透过病房那一小块透明的玻璃,沈佳蓉和贺子昱两个人都看到沈舒雅和沈旭桡两个人站在床边的背影。

沈佳蓉的手趴着门,因为病房比较大,房门正对着的并不是病床,沈旭桡和沈舒雅两个人都是背对着她站着的,所以他们做了什么,沈佳蓉和贺子昱都是看不见的,沈佳蓉瞪大着眼睛,转动着眼珠子,眼角瞟向身边站着的贺子昱,一颗心都是提着的,要是沈旭桡什么都没做就冲进去的,沈旭桡肯定会找理由,说自己只是来探望的,但要是晚一步的话--现在,沈佳蓉只有相信贺子昱的判断,还有,贺子昱手底下那些人的判断。

贺子昱微偏过视线,看着沈佳蓉,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她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的冷汗,素净的脸,在灯光下,和水晶似的都透明了,贺子昱一只手握着门把,另外一只手小心的移到沈佳蓉的手背上,牢牢的将她冰凉的掌心包裹。

爸,快动手吧。

沈舒雅推了推沈旭桡,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杀人,但上次周君兰之所以会死,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的心脏问题,她要没有心脏病,不至于会死,但是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杀人了。

沈舒雅提心吊胆的,从刚才进医院到现在,她的心一直就在砰砰的跳,仿佛要从胸腔跃出来似的,到现在都还没有平静,她希望事情早点了结了,只要确定邓金鹏死了,那她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来了,这次帝景湾的工程,和她无关,沈旭桡这边,她还是有几分把握可以说服的,到时候,她就可以不用再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相比于沈舒雅的担忧和神经紧绷,沈旭桡要显的淡然许多,反正他的手上也不差这一条性命了,而且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处境了,但要是邓金鹏出了事,沈佳蓉肯定会伤心的,也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他就是要沈佳蓉伤心后悔,然后让她知道,违逆他意思的后果。

死老头子,你去死吧。

沈旭桡低着身子,咬牙切齿,字字透着彻骨的恨意,伸手将邓金鹏拉着的被子拉上,沈佳蓉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在沈旭桡蹲下身的时候,贺子昱握着她的手,稍稍的紧了紧,显然,他也是极为紧张害怕的。

贺子昱盯着半蹲着身子的沈旭桡,这一刻,他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就像沈佳蓉想的那样,他紧张而且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怎么可能不紧张,邓金鹏是沈佳蓉在意的人,而这所有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要是邓金鹏有个好歹,就算是沈佳蓉不怪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真正爱一个人入骨了,她在意的人,你比她更加不忍那个人受到伤害,贺子昱对沈佳蓉便是如此。

沈旭桡的脸本来就是紧绷着的,看起来十分

严肃,他拉着雪白的被子,将邓金鹏的脸,一点点慢慢蒙上,那张冷凝的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意,他稍稍直起身,隔着被子,将自己的手对准邓金鹏的口鼻,正准备用力,病房内,洗手间的门猛然被推开,沈旭桡吓了一跳,在他转身的瞬间,一直提高着警惕,观察着沈旭桡一举一动的贺子昱推门冲了进来,因为担心沈佳蓉跟着,反手就将门合上反锁了。

沈佳蓉满心的注意力都在病房里边,见贺子昱冲进去了,确实忘记了自己刚刚对他说过的话,刚要冲进去,里边的人彭的一声将门关上,她转动把手,门已经反锁了。

沈旭桡的视线本来是落在洗手间那边的,听到病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忙转过身,看到贺子昱,整个人吓了一跳,沈舒雅也是一样,刚刚沈旭桡动手的时候,她的心跳的飞快,洗手间的门和病房的门在同一时间被推开,那砰砰的两声,就好像把她心底的弦从中间挑断似的,她险些因为负荷不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