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万般皆是命
也好似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可是他战爵逸从来不曾有过的情况。
此时此刻，偌大的整间堂屋内外皆是一片落针可闻的死寂。
端坐主位上的夫妻二人虽然各有心事顾忌，却都纷纷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正回想着在这两个月里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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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正值中秋佳节的当天。
夕阳西下，天际彩霞绚美，远山苍茫，倦鸟归飞，而这一切却又渲染出了一种极其祥和的凄美。
强盛的东华国境内，繁荣的京城里。
“噼哩啪啦！”
“滴嗒-滴嗒。”
“咚咚-锵。”
气势恢宏的翊王府内外，无比喜庆欢腾的炮竹声、唢呐声、锣鼓声，声声入耳。
小半晌之后，所有的喜乐之声骤停。
偌大的喜堂上，亭亭玉立的叶霜柔头遮绣着一对栩栩如生戏水鸳鸯图案的喜帕、身上穿戴华贵精美的凤冠霞帔。
她的双手牵着艳红色喜绸的一头，正格外紧张的思忖着：“战爵逸长大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在10余天前他没有亲自来迎亲，刚才我进王府大门时，他也不曾出来相迎、踢轿门。那么等下与我拜堂之人是他本人？还是让人代替？”
她的心里还是希望婚礼能顺利进行的，毕竟此事承载了两位至亲长辈多年来的夙愿。
而战爵逸冷冷睨了叶霜柔一眼，闻着她身上飘散而来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他的心口猛然就莫名一窒，一种陌生至极的悸动油然而生。
这个叶丑女，是想以此种香味特意来诱惑他吗？
很快，这种悸动就被男人给压了下去，还格外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哼！”
长大后的她骨架、身段儿算是长好了，个子也很高，只是她喜帕下的那张丑颜令人不敢恭维。
还有，丑女还竟然敢取了天仙美人才配的名字：‘叶-霜-柔’。
真是天大的笑话！
若非有皇祖母的临终遗命，他都不会多看丑女一眼的，更别说娶她了。
此时，管家刘福看了看喜桌上的燃香，谨小慎微的提醒身穿龙凤喜服、牵着喜绸，却是冰寒气息萦绕着的自家王爷。
“王爷，吉时将至，奴才恭请王爷、王妃……”
“王爷！”
突然，堂外传来一道下人的急呼，让刘福把‘及时入位拜堂’这6个字，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王爷，王爷！”
一个穿深色衣装的中老年仆妇，一边急声呼喊战爵逸，一边疾步迈进大喜堂来，她身后则是紧跟着一个其他府邸的丫鬟。
战爵逸依旧冷若冰霜、傲然矗立，星目淡扫一眼这个微微喘气的仆妇，沉声命令：“何事？说！”
仆妇心惊胆寒的向他福身行礼，侧身伸手指了指身旁15岁左右的丫鬟，急切又小心的解释。
“回王爷，这个颜尚书府的丫鬟说有，有关她家小姐极为重要的事情非得见您不可。因为事关王爷您的心上，是事关颜书瑶小姐的，奴才这才……”
仆妇生怕会因耽误拜堂之事而受到王爷的重罚，更有一种如履薄冰之感。
东华国很多人都知晓，颜尚书的嫡女书瑶是翊王殿下唯一倾心的人。饶是如此，她也不好当着即将拜堂的王妃的面儿，给直接点明了出来呀！
叶霜柔静静地听着，顿有不好的预感，又在心里猜测。
“颜书瑶！这不是战爵逸的心上人吗？她的丫鬟此时都跑来这里了，莫非是颜府突然出了什么大事？”
她现在已经清楚了，牵着喜绸另一头的人正是她的夫君，当今东华国声名显赫的战神、翊王战爵逸，可正是因此她这种不好的预感也才更加强烈。
此刻，颜府的丫鬟正颔首低眉上前，先对战爵逸福身行礼，随即就恭敬又歉疚的承认。
“是的翊王殿下，因为事情太过紧急，恳求您别生气，也别责罚这位好心的赵婆子。奴婢不会耽搁您和王妃拜堂吉时，一说完我家小姐的情况就走。”
战爵逸闻言，这才定睛扫向这个丫鬟，认出她是颜书瑶的贴身丫鬟春喜，小丫头是挺聪明伶俐的，却也圆滑世故。
男人剑眉微拧，声音依旧冷冽却透着几分急切：“春喜，瑶儿她……她怎么了？快说！”
春喜吓得身心都瑟缩了一下，轻颤着嗓音满脸敬畏的应答。
“回殿下，小姐自从知晓您，您最终还是非要成了这门亲事不可，而您跟她情比金坚的多年感情现在只能……于是她就，就……”
听到此处，战爵逸情不自禁的闷闷叹息了一声：“哎！”
他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之前本是冰寒凌厉的星目，顷刻间也闪过了一缕难言的痛楚。
而这一幕又正好被稍作抬头、小心谨慎的偷瞄了一下战爵逸的春喜，给及时捕捉到了。
随即，她急忙吸吸鼻子，愈发难过的述说下去：“小姐就一直记挂此事而郁郁寡欢，还时常不吃不喝的。曾因救过翊王殿下而落下的病根，在上个月又复发了。”
“加上小姐近日还染上了风寒，愈发严重却仍然不肯好好服药，翊王殿下啊……”
“小姐病得很严重也老在迷迷糊糊中呼唤着您，她，她真是太可怜了呀！奴婢好担心，小姐再如此下去必定玉体亏空，奴婢斗胆求求殿下您……”
说着，春喜的眼泪就如断线珠子般的滚滚而下，也当即‘咚’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不再出声。
叶霜柔听得心口一窒，却仍然顶着喜帕、牵着喜绸，不动声色犹如一尊塑像。
偌大的喜堂内外，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之后。
战爵逸狠狠一咬牙，倏地抬臂振力一挥，指向了身旁的叶霜柔，对刘福下了冷冽又残忍的命令。
“刘福，即刻抓来一只公鸡，让她与公鸡拜堂！”
从12岁起就追随大元帅外祖父四处征战、久经沙场的战神翊王，他当然知晓沿海一带有这种婚礼习俗的。
然而，当战爵逸的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