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病倒了!

喜欢的人太过聪明能干了,好难追怎么破?

没心没肺的乔公子转身去看换上的新帆布,留下半真半假地试探但却落得个伤心下场的陌世子心碎满地。

“程副将,这船什么时候能修好?下午能出发吗?”

便宜老爹有可能面临危险,自己得赶紧过去救援,乔苒现在是恨不能给自己插双翅膀飞到那什么玛瑙岛上去。

程副将回头看见是她,兴奋地回道:

“乔兄弟放心,最多吃过午饭就可以重新启航。大家都说你这批帆布质量不错,接下来的航行应该会更稳更快。”

“那就好,辛苦大家了!”

丝毫不知道有援兵即将前来相助,玛瑙岛上,巴图斯带着岛民们还在苦苦支撑。

倭匪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被打退一次又一次,却还是派人一批又一批地前来送死,大有不把玛瑙岛海域拿下誓不罢休的架势。

巴图斯还是最近抓到几个俘虏,想尽办法逼供才套出这些倭人这般执着的原因。

原来不仅是因为这片海域的岛屿盛产各类玛瑙玉石等,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自从巴图斯将这些岛屿统一之后,这片海域就形成了一道关卡。

要经过这片海域到达大越、大契等陆地国家,就必须通过这些岛民的放行。

而且从倭岛到大越需要经过漫长的航行,玛瑙岛海域上的岛屿是一个最适合的中转站,可以在这里休整、补充粮食物资后再度进发。

因此,倭国人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占领这片海域,把这里打造成倭人的中转站,不仅能停靠休整,还能采挖岛上的宝石卖给过路商人以及卖到其他国家。

巴图斯原本只是为了保卫岛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在听到倭国人的打算之后,更加坚定了要守住这些岛屿的决心。

自从不再吃巫医开的药之后,虽然他头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但是那些被封存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现在他已经能够清楚地记起自己有老娘、有妻子儿女,有兄弟妯娌和侄子侄女,甚至他还记起了他们的长相。

若是能够相见,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够认出自己的亲人。

而那些亲人,都在那个叫“大越”的国家,倭匪们心心念念想要侵略占领的那个强盛大国。

因此,为了那些被他遗忘了那么多年的亲人,他也绝不能让倭人如愿。

守住玛瑙岛海域,就是守住倭人侵略大越的第一关。

只要这关过不了,倭人就不能在这里集结然后大规模出兵大越。

打定了主意的巴图斯,每天废寝忘食地研究方法、布置兵力,誓要将玛瑙岛海域守住,坚决不能落入倭人之手。

只是,由于每场战役他都冲在前面,新伤加旧伤满身伤痕累累,又不眠不休地研究、布属,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于是,巴图斯病倒了!

巴马端着一碗野菜糊糊刚进屋,就见到歪倒在地的酋长大人,吓得他手一抖,粗瓷碗险些掉在地上。

他赶紧将碗放到桌上,俯身扶起了已经昏迷的巴图斯。

“酋长大人!酋长大人您怎么了?您醒醒!”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酋长大人都没有回应。

他探手往酋长大人额头上一摸:“好烫!”

酋长大人发热了!

巴马急得快哭了,慌忙把酋长大人扶到木床上躺好,转身就要去请巫医。

可是刚转身,他就想起了酋长大人曾经交待过的,不能让巫医给他开药。

可是,除了巫医,这岛上也没有其他人会医术啊!

这可怎么办?

慌乱之下,巴马想到了以前自己发热时,老酋长吩咐人给自己退热的办法,那就是丢到海里,浸泡到浑身打寒颤了再捞上来。

可是,酋长大人浑身都是伤,伤口浸泡在海水里有多疼,巴马自己已经亲身体验过。

况且,酋长大人也吩咐过,万一自己病倒了,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军心涣散,让大家惊慌失措,失去了抵抗敌匪的信心。

想了想,巴马没有将酋长带出去,而是拿了个木盆,去山泉边打了半盆水,拿了块布巾给酋长大人擦拭身体。

他倒是想打一大盆水给酋长大人泡澡来着,可惜岛上的泉水十分珍贵,给大家食用都得省着点,也就酋长大人才有特权可以多用一点水,但用来泡澡也太奢侈了。

因此,他只能用半木盆的水来给酋长大人擦拭身体,希望凉凉的布巾能够帮助降热。

而巴马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办法还真有点用,不停地擦拭了一炷香之后,酋长大人的身体貌似确实没有那么烫了。

然而,他这口气才松了不到半个时辰,正趴在床边打盹的他就被惊醒了。

原本安静地睡着的酋长大人满脸通红,满头虚汗,闭着眼睛说起了呓语。

巴马连忙凑上前细听。

“娘子……惠娘……等我……回来……”

因为酋长大人说过会带他去大越,所以巴马也就跟着酋长大人学了些大越语。

听到这些字眼,巴马红了眼眶。

酋长大人一定是梦到了他的亲人了吧?

分别了好几年,酋长大人如此想念他的娘子,酋长夫人肯定也很想念酋长大人。

巴马没有亲人了,他真希望酋长大人能够尽快回到大越,与亲人团聚。

只不知,酋长大人回大越之后是否还愿意回来?

没有了酋长大人的玛瑙岛海域,会不会变成一盘散沙?

巴马心里一时矛盾不已,不知是该希望酋长大人回大越还是希望他永远留在玛瑙岛做酋长。

此时的巴图斯,仿佛置身于一片荒漠中,四周一片大雾茫茫。

突然,从大雾中走出一行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穿着到处是破洞的褴褛衣衫。

其中一位面容秀美但却形容十分憔悴的年轻妇人满脸泪痕,双目无神地望向虚空,脚步虚浮地跟在了那行人身后,越行越远,逐渐消失在另一片灰雾中。

巴图斯清楚地知道,那群人,就是他的亲人。

他的老娘、弟弟、弟媳、侄子侄女、亲生儿女。

而那位年轻的妇人,正是自己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