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永恒工程
“啊咧……啊咧……舌头正常了!”耶摩发现自己又能够继续说话,走远一些只有他和雅漾在便立刻表达出一点点的不满:“让我继续玩一会啊,我都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能够收集齐足够的情感与能量,完成恶魔真实形态的变化。”
“……”
“求求你了,再让我去一次吧!在深渊里和浮空群岛上完全没这个机会。”
雅漾不为所动:“去,你尽管去。看你在离开我身边半步后,会不会当场死在这里。”
“为什么不让我下去嘛,那些所谓的深海信徒对我在进入完全战斗的状态后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雅漾不耐地甩开抱着自己手臂的耶摩,往没有人而更深一层静幽的地方走去:“无聊,我不喜欢打架。”
陡然耶摩平日里很少记住重要事情的脑袋,瞬间清楚了其中的缘故。雅漾也和自己说过,她的出身伴随着所能看到浮空群岛上最后的疯狂与混乱,无论是已经被抹除的家族里那些欺压过她的人,还是摧毁过她生活的毒妇。
即便后来被全部清扫出这片群岛,也依然为她留下记忆中的深刻印象。
最厌恶人心复杂的争夺,厮杀中看中的利益便要抢夺的罪恶肮脏,她同等划分耶摩出于内心想法的战斗在其中——无论是满足他自身所好,还是希望在全盛姿态下挑战精灵。
她一一平等地厌恶,自身的想法和渴望也一一被扭曲,极其压抑自己的半精灵,没有丝毫作为圣洁的觉悟,由衷从内心不爱那些对自己产生想法的生物。
“不喜欢打架?我没有要打你的意思。”耶摩尝试对她进行解释:“拿那个特殊的木箭头扎一下我,看看我能不能抗住而已……不能算打架。”
“随便你怎么解释,我把话就这样说了。其他的,随你!”
她有些烦躁地往前走,内心没来由一阵搅乱。
“你在害怕着什么?”耶摩快走两步,追上与她齐肩行走,得到一阵沉默。
他伸手,将雅漾往自己身上靠——突发奇想地自作主张,他从拒绝里尝试去探寻是否有其他的隐藏的想法在其中。
“没有,别多想。”木然呆愣着,但也没有挣脱侧身拥抱。翻折起衣领缩起脖子将口鼻遮掩在其中,她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
“我从你身上感到负面的情绪。”他缓缓顺过了翘起的长尖耳,雅漾地畏缩抖了一下。
“所以说,有时候恶魔这点就是不好。”她别过头,那些影响自己心境的,不善于表达的情绪,容易被耶摩感知。
“渴求,应该是内心的渴求吧?”他在半精灵的耳边轻言,“害怕被欲望掌控行动,厌倦其他人因此而产生对你的举措。感到丑陋而肮脏……”
“够了!我才不是。”雅漾不知做什么抉择是好,耶摩点醒她——最讨厌的便是他人在驱使下的行动,肮脏又丑陋……要看到益处、得到想要的事物……
不再于变形的躯体下而膨胀的手指,此刻带着更剧烈的占有情感,在恶魔的操纵里缓慢细腻地用指背从雅漾脸庞侧划下。
他自言自语:“我又何尝不是对你充满想法,让我享有一位精灵……可以吧?”
雅漾没有说话,沉默中代表着究竟是同意还是等待他下一步逾越的举动给予反击?她在抉择间摇摆不定:“你又是在对我说这些话做什么。”
“连恶魔都能够制服的你,难道不应该学会着将内心的想法发酵后慢慢释放出来……一些生命中属于你的人和事。”
冷哼一声,半精灵被恶魔蛊惑的话语扰乱得内心有些扰动:“然后不断被你汲取,成为情绪养分的供体?”
“我不是正爱着雅漾你?尽管你的每一处在恶魔看来是那么瘦弱……幼小。”
“不喜欢就松手,还有站在离我远一点的地方,我对一身血味的你没有兴趣。”她尝试扭过头,推了一下耶摩没能够把他推开。
嫌弃般地叹气后放弃掉不理智的举动,在近身后凭借力量也不是耶摩的对手,没有精灵自身的法术,她就无从反抗。
但雅漾也无心将再用木箭头涂抹上麻醉的树汁,将他放倒在这片幽暗无人、杂草长过膝盖的丛林中。
让人把他拖回去会更加丢脸吧!
耶摩从侧抱的姿势,站正面对着雅漾:“你太别扭了。”更易汲取释放自己想法的恶魔,不想再顾及半精灵的踌躇,视线在她脸上移动着。
然后是亲吻,喘息里为这片幽静的树林带上几分嘤咛的绯红。
压抑不住的内心,就像被蛀虫啃噬一样,她迫切需要面前可及的关爱来填满自己内心的空洞,回应着耶摩的举动诉有低声:“恶魔诱人堕落……”
被填满后的一瞬,又产生更多想法,深无止境地让她内心想再要多点……再要多一点,原来自己的念头已经是那么强烈。
不再顾及被揉皱褶的衣裳,优雅的美态现在化为了最原始生物的丑陋在纠缠着恶魔,他似乎极为满意——被拥抱的自己,被回应的情感,苦苦索求在生命长河中得到回响。
是为数不多得到能够令自己开心的事物!
远处瞄了一眼后的韦瑟,拉着重樱在视线里离开:“一看就是家庭闹了点小矛盾,不要管。”
他听到风素琳说的话,本想着过来看看,却只见到逐渐靠近在一起的两人,转身离开不再打扰。
厮磨耳鬓的样子,自己一点都不嫉妒,毕竟重樱在自己身边就足以品尝足够多的次数了。
再看一眼的大小姐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巧笑嫣然地问道:“你又怎么啦?”
在他想跳开前的那一刻,重樱已经把手抱紧拽了下来:“还是你的手比较暖一些,再让我抱一会吧?哼嗯……”
略有发烫的体温,在夜风的吹拂里丧失掉热量。如果说雅漾还未清楚自己内心究竟是何种形状;重樱就已是完全清楚自身的想法。
付诸行动,不留余力地争取主动权,尽兴地品尝着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情感。
“啊啊……大小姐,你使用这么长时间法术完全不觉得疲惫吗?”轮到他感受被抱紧勒住的感觉,柔软馨香的身段就如同棉花一样,心跳的血液在噗嘟噗嘟地作响爆裂。
面对韦瑟时如同有永远都用不干净的情感与体力,她先是安心地靠在另一方的身上。
望着那素雅端庄的仪容,眉梢间淡雅得体的气质只因今晚的法术释放而虚弱上几分,却带上了另一种令人沉溺的韵味。
瞳眸里只此单纯一人的倒映,微卷的淡金长发都随着她的鼻尖那一点点嗅吸气味而带上愉悦。
“我也就这样好了,不会很过分的。”她的言语软柔,从韦瑟的脸颊开始,闭上眼慢慢地啄点。
带着自得于夜风之中,韦瑟回应大小姐。
他的手指于肩锁往上,抚过下颌与颈的交角……耳根后的那一撮细发是他最为喜爱与感知的神经。
圣徒忙碌于夜晚的修复与进驻防守中,而有人将不受夜晚的束缚,沉浸在宁静的世界中。
当最后属于凡瓦西的浮空陆块伴随着大量的深海信徒被一同带往天空时,众人听到了深海意志愤怒的渊嚎回荡在远洋之中。
祂丧失了大部分陆地的信徒,天际线上密集的浮空艇部队,带着炸弹与燃料将信徒漫布的陆块用火焰与铳弹统统血洗。
混编组织的圣徒所部队,携带重型的燃烧罐与法术小队将阵线从中心往外推进。火焰被他们在中心点燃,顺延一路的法术吹风燃烧朝外,移动的血肉沾上燃料而没有趋利避害本能即可令它们在焚烧中死去。
无法忍受的信徒向浮空陆块边缘逃跑,跳入海洋的怀抱;意图反抗的怪物,在焚烧中化为灰渣,就连残骸也不允许被留在陆块上,带着表面的土层被一同铲除。
凡瓦西浮空陆块周边的筑院全数被推倒重来,既然无法知道附近区域规划上有多少地下场所与缺口,那么毁灭重来是最快的方法。
风素琳不在乎有多少地下的通口,或是潜藏需要清理的隐秘通道。凡瓦西重建在废墟上,是目前最稳定民心的举措。
没有任何得救后的市民,能够拒绝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和新的城市,圣徒所维稳的措施更需要的是全部风之王国的市民参与其中。
而并非只有圣徒在清理深海信徒。
维护秩序、重铸秩序,在其中填入市民的劳动,远比花费大量的圣徒去管控他们在旧凡瓦西的地下进行危险程度极高的探索来得更为重要。
令人意外的是在凡瓦西郊外的浮空陆块边缘,曾经的监狱被一起纳入到崭新升起的群岛上。风素琳决定把这一小片作为旧风之王国土地的纪念。
铭记那些曾经在陆地上人为的丰绩,朱金仍活在凡瓦西的监狱里,他亦成为被纪念的一部分。
长久失去食物的他已经不太能够维持人的体态,溃散后将自己身上的血肉吞噬掉一部分,消耗全身的营养,随后再重新组织起人的形态……
自我的吞噬比均匀的消耗更为快速,昭示深海信徒用于非致命伤重组身体时强韧生命力,超越普通圣徒濒临重伤死亡时无法自救的结局。
他的信念依旧在做斗争,从未有过结束。
能够取食正常的人类食物,不以感染的信徒血肉为食,是圣徒至今未处决他的重要因素。
食物仅仅是隔着特殊的栅栏,尚未投喂进入其中……他便呢喃出混乱的话语,行动化为血浆的肢体,拍打透明的牢门上叫嚣释放渴望。
“可怜人。”
不听懂的朱金,于圣徒悲悯注视下进食。
他是征途的一部分,是曾经的历史。
即刻如有所听、得所见,朱金停下进食的胃口,端腿盘膝正坐:“祂就在外面。”
天空即刻灰暗,远洋喷洒的海水化为咸雨降落在这片浮空的地块上;血肉震耳的鲸鸣刻入把脑浆搅碎,令圣徒在飞归浮空群岛顿时身感无力疼痛。
曾经横扫雅漾所在浮空群岛的雕像自行感应启动,压制在海渊底下的意志显露凶光的瞬间,高盘天空的叉戟怪首人身,以神明原本面目被模糊后,启动驱动充能防护。
威光自天穹上打下,笼罩浮空群岛正在升腾的陆块,将污染精神的音波震颤与竖眼狰狞的尖锐化鸣叫保护而起。
隔绝后续所有的伤害。
风素琳想到这便是长久失落前浮空群岛的威能所在,那她从未知道空中的群岛居然能够以这般方式来抵御下方海洋的侵袭。
潜渊的巨眼目视凡瓦西远去,于怒涛中翻涌起灰色的浪花,迷雾替其掩盖真实的身影,最终在远海边缘消失。
风素琳感到突如其来的风雨很快也即将散去,高远的浮空群岛主体正在等待最后一块属于凡瓦西的地块回归。
增倍的体积令想要移动这座空中的冠垒需要更为庞大的法术能源进行交换,速度因为技术的限制被同等下降,操纵的移动停靠变得更加难以精准控制。
圣徒审判长收到了重铸属于凡瓦西浮空陆块能源的信息——原本进行到一半的工程计划被深海信徒冲击所告破。
回到人类手中,是时候完成这道永恒行进的工程了。
浮空群岛原本生活着的人类已经在数百年内变得无比衰微。她眼中的那些家族,与来到这里的风之王国学会商会属于两种不同的文化,但风素琳尊重雅漾给出的建议,并不需要采取主动掠夺的措施,让他们看到地上王国的优越、这帮腐败的旧贵族自然就会改变。
如同传言中所说,他们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改变,但维持权势要迫使他们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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