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灾与发财(6.2k大章,二合一)
眼看灾区惨状,朱标哀恸不已,但想到身上肩负的责任,他立即收整心情,威声道:“天灾来临,吴知府怎连这些善后事宜,都不及时处置?”
自洪灾发生,到他朱标赶到开封,已过了近十日,这么长时间,连灾民尸身都未妥善收置,岂不失职?
闻言,吴仁行一脸苦色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十数日来,下官忙着安置灾民,筹措粮食,一刻也不敢停歇,但此番天灾降临,城中损失惨重,下官虽尽力安置,仍力有不逮!”说着,他又朝朱标拱手道:“只盼殿下主持局面,救济我开封百姓啊!”
他这边刚一求情,身后的宋通判也凑上前来道:“殿下,我开封缺粮已久,当务之急是发放粮食,要是再等下去,怕又要饿死不少灾民啊!”
二人一唱一和,倒颇有些为民请愿的架势。
朱标虽心有不满,但看这灾区惨状,也不好急着追责,他略作思量,挥手朝后吩咐道:“快,将粮食取出,在北城各地分设三个施粥点,赈济灾民!”
一声令下,巡察队伍停了下来,亲军都尉们忙活起来,将那粮食拆分,沿北城一线设置粥棚,分派粮食。
眼看赈济工作开展,朱标稍宽了心,他仍想往北巡察,看看那城墙损毁状况,但吴仁行已横马阻拦:“那大水尚未退去,城门处一片洪泽,殿下万金之躯,断不能涉险,殿下当坐镇后方,指挥调度赈济之事。”
他倒是安排妥当,给朱标分派了个最安全的活儿,毕竟太子是万金之躯,他们哪敢让其涉险?
闻言,朱标想了想道:“那城门一带的大水,何时能退?”
吴仁行拱手道:“下官已遣人前去疏通,但这水势太大,怕仍须十日方能退去。”
“也罢!”朱标思量片刻,随即吩咐随行人马掉头,朝粥棚处赶去。
眼看朱标打消念头,吴仁行长舒口气。
“这第一关,总算是熬过去了!”
身旁的宋通判已附身过来:“大人且放宽心,只消殿下着手操办那济民事宜,他便再抽不出身来,咱们尽可利用这段时日,将那堤坝修复。”
吴仁行眉头一皱:“这是何理?”
宋通判幽幽一笑,努嘴瞥了瞥不远处的太子车驾道:“您想想,太子殿下养尊处优,他哪里能搞得定赈灾济民之事?只怕光是派发救济粮,就够他忙活一阵了。”
吴仁行稍一思虑,立时点头:“不错!”他轻捋着胡须,幽幽念叨起来:“这城中,光是受灾民众便达数万,这么些人的吃穿用住,可够太子殿下忙活的,如若是灾民哄闹起来,争抢粮食,闹出些乱子,怕他更要手忙脚乱了!”
灾后重建,是个麻烦事儿,太子从未有过相关经验,显然应付不来,而这局面,正是他吴仁行最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吴仁行冷笑一声:“你派几个人跟去,盯着太子殿下,若是他应对不利,自是最好,如若他措置得宜,能妥善安置灾民……不妨再添些乱子,总之,断不能让其消停下来!”
一声令下,那通判宋良知赶忙招手唤来几个心腹狗腿子,吩咐下去。
………………
“放粮了,放粮咯!”
一声声呼唤,在开封府北城各地传开,灾民们得知消息,纷纷凑聚集起来,朝着发放粮食的粥棚赶去。
众人饿了许多天,每日只靠着些许粗粮糊口,这时看了粥食,岂能不激动,所有人都在争抢,抢着挤到最前方,抢那第一口粥食。
一番争相拥挤,那粥棚附近顿时乱成一片,而且随着后方不断有灾民赶来拥挤,这混乱局面又蔓延开来,直接扩散到周边几条街道。
隔了老远的街角,此刻正有几人藏在暗处,悄然观察。
“嘿嘿,通判大人说得不错,太子殿下果真镇不住,瞧这混乱局面,可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这几人正是宋良知的手下,赶来监视朱标行动的,见到局面混乱,他们自然开心不已。
混乱还在继续,灾民们仍在拥挤,不时有青壮男子仗着身高体健,挤到最前排去,但可惜,好容易挤上前去,迎接他们的并非是香甜可口的
粥食。
“锵!”
明晃晃的钢刀亮了出来,一排排亲军都尉面色冷厉,怒目自威。
一看到那冷脸白刀,灾民全都慌了,一面后退,一面冷静下来。
“大家都听好了,我等是太子殿下的亲卫,到这里是负责派发朝廷赈灾粮食,你们全都排好队列,依次领粮,只要安分守己,我保你们都能吃上口热的,可若是你们不听话,哼哼……可别怪本官手中刀子不容情!”
头前说话的,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孔武壮汉,那人一身玄色锦袍,手中钢刀明晃晃放着寒光,他声音冷咧,透着股幽森可怖。
只消这声音一传开来,在场百姓无不心惊胆战,不敢再动弹分毫。
“当啷!”
随即那都尉又将长刀亮出,朝着周遭一根圆木砍去,只一刀挥下,那圆木竟被砍成两截。
“都瞧好了吧,谁再敢争抢捣乱,便是这般下场,我这刀下人命无数,它可清楚得很,人的脖子,万没有这木头硬的!”
他声声威喝,吓得灾民们连连后退,兀自颤抖不休,只片刻功夫,混乱局面便被控制住。
“听好了,以我两手为准,自这边排成两列,不得争抢,不得插队!”
随着一声令下,很快便有官军走到人群中,将灾民分成两支队伍,排了开去,原本混乱拥挤的人群,顿时秩序井然,待得此刻,他才向后方发号施令,粥棚正式开张。
装粥的盖子一揭开,香气四溢,灾民们闻到气味,又骚动起来,但这会儿,身旁有官军坐镇,他们哪还敢再争抢?只得老老实实排好队伍,等着领粥。
“咦,没想到这太子殿下,倒是有两把刷子!”
街头角落里,几个府衙狗腿子看得咬牙切齿,一脸阴戾,他们可是领了命令,若是场面不够混乱,便上前去添一把乱子,但眼下有官军坐镇,谁还敢去闹事?
“殿下果真好手段!恩威并施,一下就稳住了局面!”粥棚之侧,坐镇护卫的毛骧一脸喟服,直朝着朱标拱手赞叹道。
就在刚刚放粮之前,朱标找上了他,令他择几个面相凶戾的手下帮忙。
听这要求,毛骧还很纳闷,太子殿下打的什么算盘,这会儿,看到手下们几声威喝,就镇住了局面,他方恍然大悟。
敢情,咱亲军都尉府平日对付宵小之徒,练出的一身杀气,还能拿来震慑灾民……
心下感喟,毛骧不由看向朱标,只见其一脸平素神情,仍是那般仁厚面容,只看这一脸仁厚,哪能想到他刚刚才策划了一场威服灾民的戏码。
毛骧不由暗叹,这太子殿下,果真不似他外表那般仁善,当真有其父风范,他自然料想不到,此刻一脸镇定的朱标,心中也正暗叹不已。
朱标脑中,正回荡着陆羽的教诲:“灾民啸聚,其混乱不弱于流民反叛,自要以威厉镇之!”
正是有了陆羽提醒,朱标才早早地做了准备,派遣亲军都尉维持秩序,果然,收了奇效。
“陆小先生啊,这回你可又帮了大忙!”
朱标心中正自感叹,却又听得前方粥棚传来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
“呸呸呸!”
“这……这粥哪里是人喝的,怎么一股子土味?”
“里面还有细沙呢!”
正自嚷闹的是灾民队伍中的一个壮年男子。
男子一身粗布麻衫倒还齐整,面色也较之旁人红润不少,此刻他抱着刚领的粥食连番道苦,显然对那粥食不满。
一看有人闹事,毛骧立时坐不住了道:“殿下,卑职去看看!”
但朱标却抬手表示不用,这让毛骧顿时蹙眉道:“那人显然是要闹事的,咱们的粥食都是从粮库里领来的,哪来的沙土?”
朱标却仍一脸平淡道:“那沙土是本宫令人搀进粥里的。”
“啊?这是为何?”毛骧傻眼了,朱标却不再解释,只努嘴示意前方,毛骧心下迷惑,只好扭脸再观望下去。
“有点沙子怎么了,几日没吃食了,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你怨个啥,不喝就赶紧滚蛋,别占
着位置不放!”那壮年男子正自抱怨,却突遭身旁灾民反驳。
一人开口,身后众人齐齐朝那人骂道:“就是,看你那模样,也不像短缺吃食的,何苦和咱们争抢吃的?”
“俺看这粥里就该添些沙土,让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都不敢来抢!”
灾民们骂骂咧咧,给那壮汉怼了个脸红脖子粗,他是想反驳,可碍于身旁亲军都尉府的大刀,又骇得直缩脖子。
不得以,他只能悻悻然一跺脚,扭身退了出去。
而自他离开,身后队列里,又有不少人望粥兴叹,摇头走了开去。
原本大排长龙的灾民队伍,因这些人离开,倒是利落了不少。
“啐!不要脸的东西,明明有吃有喝,还来争抢这赈济粮!”
看这些人离去,灾民们又纷纷骂咧开来,他们饿了许久,就盼着这口粥食,好容易挤到队伍里,却又看见不少平日里欺软怕硬的地痞无赖混入队中。
看见那些不缺吃喝的人混来,灾民们自有怨气,可碍着那些人平日撒泼惯了的,他们又不敢发作。
现下倒好,那粥食不甚美味,倒将这些人清空出去了,至于他们自己……哼,饿都要饿死了,还在乎这点沙土?
“原来如此!殿下竟早料到有人混水摸鱼,在粥中添加沙土,也是防着这一手?”
粥棚侧边,毛骧将这整个经过看完,登时感叹不已。
“赈灾粮食何等可贵,怎可浪费在那些好吃懒做之辈身上?”
朱标仍只淡淡回应,面上波澜不惊,似是早将当下局面看透猜穿,他本就生性恬淡,此刻再添了分智珠在握的自信,倒真有隐世高人风范。
毛骧不由暗揣,原来朝中所有人,都叫太子这仁善表象给蒙骗了,他们还道太子少不经事,只知苦读书本,无法独自主持局面,却不料,太子是何等高深莫测人物!
想到这一点,毛骧心下窃喜起来:满朝文武,都还不知太子何等手段,还未来得及巴结讨好,倒是他毛骧,借这次出巡赈灾,恰能提前打好关系,日后陛下万古,他毛骧仍能承继信任,再为这下一代君王效劳。
毛骧心中正做着后事好梦,却又听朱标吩咐道:“毛指挥使,你且派人替本宫跑一趟集市,去看一看城中粮价如何。”
毛骧正盼着为他朱标效力,怎敢不尽心用命,他当即拱手道:“卑职遵命!”
回身正要迈步,毛骧却又疑惑起来:“殿下,去看那粮价作甚?咱这回带了足够粮食,该是能供应灾民吃上好一阵儿!”
有朱标那搀沙计划,排除了混水摸鱼之徒,能节省下近半赈灾粮食,剩下的粮食只供应真正的灾民,该是绰绰有余了。
“本宫自有计划!”朱标倒未回应,只冷声挥手。
毛骧不敢再问,只好悻悻拱手,回身吩咐下去。
………………
深夜,开封府衙,后舍花厅。
吴仁行与宋良知二人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手下人说,太子殿下派了亲军都尉坐镇维护,将那粥棚管得井然有序,灾民们排队领粥,竟未出丝毫乱子,看这情形,咱先前计划似是行不通了,那赈灾粮食发放得当,怕再牵绊不住太子殿下了。”
宋良知苦着张脸,将白天见闻一一上报,听得那吴仁行直蹙眉头,最后忍不住恨声唾骂道:“废物,不让你们去捣乱的么?”
“大人,您是没瞧见,那亲军都尉何等厉害,谁还敢上前捣乱?”宋良知直摇着脑袋,一副无可奈何姿态。
“要你何用!”
吴仁行愤愤然又骂了起来:“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将灾民妥善安置,再抽出空来审查水灾内情?”
光骂还不够,吴仁行又冷眼逼视过去,幽声威胁道:“哼,你可别忘了……那兴修水利是你宋通判职责所在,真查出问题来,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
遭府尹大人一通劈头盖脸,宋良知只能连连点头,赔着不是,他心下倒有幽怨,您府尊大人拿了大头,咱只落点零头油水,却还要出谋划策,担这份责任……
但这心中埋怨自
不好如实道出。
宋良知苦思许久:“要不……咱再寻些旁的繁杂事务,丢给殿下?”
“何事?”
吴仁行直摊着手:“但凡赈灾治水,大不过安置灾民,发放粮食,疏通河道修复河堤,可那修堤之事岂能容太子殿下沾手?再说安置灾民,那是咱府衙分内之事,怎好摊派给他去处置?”
剩下的事,要么是琐碎小事,轮不到他太子去处置,要么便是机要大事,万不能让太子插手。
宋良知又思虑片刻,挠着脑袋道:“下官听闻,那灾民安置处,近来出了几个病户……”
“病户?”
吴仁行蹙眉思量,猜测道:“你是说……疫症?”
“不错!”
宋良知当即点头道:“咱便声称,这城中出了疫症,府衙正遣郎中前去诊治。”
吴仁行听得迷迷糊糊:“可这看病是郎中的事,与太子殿下何干?”
“大人您糊涂了吗?”
宋良知瞪大眼,煞有介事道:“那疫症可是会传染的!”
“咱只须警诫太子殿下,说这疫症正是源自水灾,让其千万莫再去受灾之地,只安生待在行辕里,想他万金之躯,又怎会冒着患疫风险,再去趟这浑水?”
吴仁行细一思量,登时喜上心头:“对啊,有这疫症肆虐,殿下焉敢乱跑?”但这欣喜劲头一过,吴仁行又生担忧:“可这话……殿下能信么?”
疫症之说,毕竟半真不假,只几个病户而已,哪算得上是疫症?
“大人不必担忧!”
宋良知倒一脸自信:“这水灾蔓延,常牵扯出疫症来,只消大人舌灿莲花,将这疫症渲染得凶险厉害,殿下自心有怯退,届时,他再遣人一问,得知那水灾与疫症相伴相生,自会信了咱们的话!”
吴仁行毕竟做了多年地方官,也知道大灾之后,肯定伴随着大疫,细一思虑,他旋即点头道:“便这么办!”
二人再合计了几句,商量好如何吓唬朱标,宋良知便即告退。
“老爷!”
宋良知刚一离去,吴仁行府中管事凑了上来:“吴利来了!”
“哦?”
吴仁行一听,眉头登时扬起,两眼放起光来,他当即招手道:“喊他过来!”
管事领命而去,没多久,便领了个身形矮胖的中年人进来。
“小的吴利,见过老爷!”
这吴利一身锦袍,乍望倒像个商贾人物,可他一见吴仁行便躬身行礼,一脸狗腿子模样,那身衣裳又不大合身,看起来更像是吴府奴才套了身商贾的皮。
一见吴利,吴仁行略略扬首,更摆出上位者姿态道:“怎么样,近来收润如何?”
吴利忙从腰间摸索,摸出一本账册:“这几日,因这水灾便利,那粮价可涨了不少哩!咱粮铺收润翻了几番,可挣了笔大的!”
吴仁行脸色一亮道:“哦?”
他喜滋滋接过账册,略翻了两页:“好,干得好!”
幽眼再望向吴利,吴仁行笑道:“你小子……果真有点能耐,不枉本老爷栽培一场!”
那吴利赶忙拱手道:“小的生死都是老爷的奴才,自当替老爷卖命!”他此刻点头哈腰,一张胖脸笑成了团儿,全然一副狗腿子模样,若叫城中旁人见着他这张嘴脸,定要大感诧异。
这城里呼风唤雨的吴大老爷,竟也有这般门下走狗做派。
事实上,吴利此人,原就是吴仁行府中奴才,之所以外放脱籍,也是他吴仁行计划安排。
吴仁行毕竟是在职官员,不好行商经贾,但他既当了官,怎能不借这为官便利,为自己捞钱牟利,于是乎,他便依着官场惯例,安排个手下人改头换面,替自己行商。
这吴利背靠大树,在开封府里混得风生水起,不光把持着府城中粮米大计,更还曾兼职干起水利,兴修起堤坝来,当然,这挣来的钱,绝大多数都要落入吴仁行的口袋里。
“小的这次来,一为送钱,二为探听口风,商定接下来的计划。”
吴利拍了一阵马屁,终又将话题拉回正途
:“听说太子殿下带了好些赈灾粮食,此番他过来放粮,咱城中粮价怕又要回落。”
吴利是米商,这回靠着水灾挣了笔横财,自然关心这粮价能否稳住。
吴仁行一听,当即笑了起来:“这你放心,太子殿下带的粮食,只供给灾民,断不影响其他人,那城中粮价,自能稳住!”
若在今日之前,吴仁行还不敢做此保证,可就在刚刚,他从宋良知口中听说,朱标在赈济粮中搀了细沙,赶走不少混水摸鱼之徒。
这般举措,虽能避免赈灾粮浪费,但于城中粮商而言,倒是个好消息。
试想,那赈灾粮粗糙难吃,没怎么受灾的百姓肯定不会去碰,他们自然得去粮铺买米,如此一来,那粮价自还能稳住。
“你且放心好了,只消这大水未退,咱城中粮价定能一路高启,你粮铺尽管多囤些粮,咱们这回一口气吃顿饱的!”
……
“殿下,卑职已遣人查过,自发大水以来,城中粮价翻了一番。”驿馆行辕中,毛骧将这两日查得情报通禀上去道。
“翻了一番?”
朱标回想起陆羽的指教,暗道他当真料事如神,他说粮价会涨,果真就涨了。
想起陆羽的建议,朱标又立马吩咐道:“你去城中粮铺,就说本宫有意收粮!”
这话一出,毛骧大吃一惊:“殿下,咱手里的粮食,已够那灾民吃上一两个月的,何苦还要收粮?要知道,那粮价高出市价不少,此时收粮,着实不智啊!”
先前打听粮价,毛骧已在纳闷,他暗忖太子可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却没想果真叫他料中。
“你且放心好了,本宫心中有数!”
朱标淡淡一笑,摆手道:“你且听好了,不必管那粮价,便是稍高一些也无所谓,这第一批粮,便多收一些,最好将那粮铺搬空,更重要的是……收粮之事,动静得闹大一些,还得将这消息……”
他正自依照陆羽吩咐,将这计划布置下去。
可话没说完,却听堂外传来通报:“禀殿下,开封府尹求见!”
“吴仁行?”
朱标一听,登时收住话茬,蹙眉思量起来。
稍一思虑,朱标冷声一笑,摆手道:“罢了,这收粮之事,且先搁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