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是个狠人
海西残部溃不成军，匆忙朝着后面的方向仓皇逃窜。
俺古计好不容易从明军包围圈撕开一道缝隙，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刚走了不久，一名浑身是血的海西女真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俺古计的战马前。
惊恐地大喊道：“不好了！野人诸部反了，把咱们的退路给堵死了！”
俺古计闻言，大惊失色，顾不得多想，急忙下令道：“所有人听令，随我杀出去！”
海西女真残部早已被明军的凶猛攻势吓得魂飞魄散。
如今退路又被野人女真切断，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杀啊！”
“跟他们拼了！”
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女真士兵爆发出最后的凶性。
如同发狂的野兽般，疯狂地朝着野人女真的阵地冲杀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血肉横飞，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再度上演。
野人女真首领阿吉山，怎么也没有想到海西女真会在这种情况下向自己发动进攻。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死伤惨重，节节败退。
“可恶的海西蛮子，竟然困兽犹斗！”
“儿郎们，杀光这些海西人，夺回我们的领土！”
“杀啊！”
阿吉山又惊又怒，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想要稳住阵脚。
然而，在海西女真不要命的疯狂进攻下，野人女真渐渐落于下风，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了。
“殿下，我们也上吧！野人女真快坚持不住了！”
足利义持见野人女真危机，连忙请战道。
朱高煦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淡淡地说道：“不急，先让他们狗咬狗。”
“自相残杀一番，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出手，岂不快哉？”
足利义持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
这个人……太可怕了！
“殿下英明！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海西女真一网打尽，又可以避免野人女真做大，真是一箭双雕……”
足利义持只能陪着笑，出言称赞。
虽然他的内心中，恨不得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朱高煦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足利将军过誉了，这不过是些许计谋罢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就如同两条恶犬，让他们互相撕咬，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足利义持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殿下所言极是，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保存实力。”
朱高煦的目光投向远方，他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密切关注战场局势，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发起总攻！”
“遵命！”
足利义持恭敬地领命，心中对朱高煦的敬畏之心更多了几分。
在海西残部的冲击下，野人女真的阵线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无数海西士兵发了疯似的，从缺口中涌出，拼命地朝远处逃窜。
“殿下，野人女真快顶不住了！”
一名明军斥候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向朱高煦禀报道。
朱高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缓缓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击，歼灭海西女真！”
随着朱高煦一声令下，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早已按捺不住的明军如同猛虎下山般杀入战场。
足利义持一马当先，高举着武士刀。
猩红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率领着倭军精锐，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了混乱不堪的海西女真军阵。
“杀光海西蛮子，一个不留！”
阿吉山满面血污，状若疯魔，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
带着残余的野人女真士兵，疯狂地收割着海西士兵的生命。
“兄弟们，随我杀啊！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一个野人女真百夫长高举着弯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他率领着部下，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着溃败的海西士兵冲杀而去。
“啊！不要杀我，我投降！”
一个海西士兵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肝胆俱裂，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投降？晚了！”
野人女真百夫长面目狰狞，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海西女真本就士气低落，如今腹背受敌，更是毫无斗志。
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快跑啊！明军杀来了！”
“别管我了，你们快逃吧！”
绝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然而明军和野人女真早已对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又能逃往何处？
“杀啊！一个不留！”
明军将士如同虎入羊群，手起刀落。
将一个个试图逃跑的海西士兵斩杀。
“长生天，大萨满，救我，救我……”
一个海西将领绝望地仰天祈祷，最终被蜂拥而至的明军乱刀砍死。
大萨满救不了他，却能让他去死。
绝望的哀嚎响彻天际，鲜血染红了大地。
海西女真残部，最终在明军和野人女真的联合绞杀下，全军覆没。
遍地的尸体和兵器在火光映照下更显凄凉。
朱高煦命令手下将士打扫战场，清点人数。
“殿下，海西女真已被全歼，但仍有部分残兵趁乱逃窜。”
一名将领单膝跪地，向朱高煦汇报战况。
“逃了多少？”
朱高煦剑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回殿下，大概有一两千人，都往北面深山逃窜了。”
足利义持当即请命道：“殿下，末将愿意带人前去追击！”
“深夜追击，恐有埋伏，穷寇莫追。”
朱高煦沉吟片刻，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严加防守！”
“遵命！”
入夜，寒风凛冽，营帐内却温暖如春。
野人女真部落的三位首领，阿吉山、风里山和塔明炉，此刻正跪坐在朱高煦面前，神色恭敬。
“三位首领，此次大败海西女真，你们功不可没！”
朱高煦亲自为三人斟满酒，举杯敬道，“本王在此谢过三位了！”
“王爷过誉了，我等受海西女真部落的欺压，此次不过是为自己报仇罢了，还要多谢王爷给我们这个机会！”
阿吉山双手接过酒杯，语气诚恳。
“是啊，若非王爷相助，我等恐怕早已成为海西人的刀下亡魂了。”
塔明炉和风里山也纷纷附和。
“三位放心，本王回朝之后，定会如实禀报陛下，为三位请功。”
朱高煦语气坚定，掷地有声，“日后尔等便是我大明的子民，再不必受人欺凌！”
三人闻言大喜，齐声叩首道：“多谢王爷！”
足利义持见状，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这三人可能还不知道，刚刚野人部勇士和敌人拼杀的时候，朱高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