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强弩之末
“殿下，大事不好了！”
漠北营帐外，传来一阵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扑倒在朱棣面前。
“慌什么！成何体统！”
朱棣本就因为战事不利而心烦意乱。
此刻见这士兵如此慌乱，更是怒火中烧。
一天到文就知道大事不好，难道你们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没看见本王正在商议军情吗？！”
那士兵吓得瑟瑟发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殿下，世子，世子他……”
“高炽怎么了？”
朱棣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朱高炽这时灰头土脸的走了进来，跪地就拜，“父王，儿臣作战不利，还请父王责罚。”
“到底怎么回事？”
朱棣一脚踹倒了朱高炽，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朱高炽颤颤巍巍的说道，“父王，宁王的军队配备的威力巨大的火炮，而且数量众多。”
“我军一个回合下来，就死伤过半，这仗没法打啊。”
朱高炽现在回想起当时上百门火炮齐发的场景，还不由的心头发颤。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朱棣气急败坏地将那士兵一把推倒在地。
“殿下息怒啊！”
葛诚连忙上前一步，语调沉稳，试图安抚朱棣的情绪。
“胜败乃兵家常事，殿下切不可因此动怒，伤了身体……”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了瑟瑟发抖的朱高炽。
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世子殿下平安归来，已经算是好消息了。”
“好消息？！”
朱棣猛地转过身，怒火几乎要将葛诚吞噬，“这算什么好消息？！”
“高炽带兵不利，损兵折将，难道这还是好消息？！”
“殿下息怒……”
葛诚意识到朱棣此刻正在气头上，不敢顶撞，只能低声劝慰。
“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
朱棣一把推开面前的桌案，指着葛诚的鼻子怒吼道，“徐辉祖那老家伙不知从哪弄来这么多火炮，老子还没开打就先损失了一半人马。”
“现在高炽又兵败，这仗还怎么打？！”
葛诚沉默了，他明白朱棣此刻的愤怒和焦虑。
他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殿下，如今之计，只有先退兵，保存实力，再作打算了。”
“退兵？！”
朱棣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他猛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你是说……退兵？！”
朱棣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天地之大，已经没有我父子容身之所，我们还能退到哪里？”
朱棣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老子不甘心！”
葛诚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朱棣的雄心壮志，也知道这场仗对他的重要性。
但是，他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再继续打下去了。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葛诚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如今明军士气正盛，我们硬拼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对明军的火器一无所知，贸然进攻，只会吃更大的亏啊！”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葛诚说得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报！殿下，郑将军回来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慌慌张张地跪倒在朱棣面前，语气急促。
郑亨紧随其后，步履蹒跚地走进营帐。
他脸上满是尘土和血污，盔甲也破损不堪，一副经历了惨烈战斗的模样。
他还没来得及行礼，便无力地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地说道：“殿下，败了，败了……”
朱棣猛
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郑亨的衣领，怒吼道：“让你去收拾瓦剌那群虾兵虾将，怎么会败？！”
郑亨无力地垂着头，说道：“殿下，瓦剌人也装备了大炮……”
朱棣闻言，心都凉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不可置信地怒吼道：“你说什么？！瓦剌人怎么可能会有大炮？！”
“他们那些只会骑马射箭的蛮夷，怎么可能造得出大炮？！”
郑亨灰头土脸，说道：“是真的，瓦剌人的大炮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很厉害。”
“这，怎么可能……”
朱棣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险些昏倒过去。
葛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朱棣，焦急地喊道：“殿下！”
朱棣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稳住身形，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瓦剌人是从哪里弄来的大炮？”
郑亨无力地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但是可以猜得到，肯定和朝廷有关。”
“朱允熥！”
朱棣怒吼一声，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踹翻在地。
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朱允熥那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干的！”
“他为了对付我，竟然勾结瓦剌人，如此行径，岂不是引狼入室？”
“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葛诚焦急地说道，“当务之急，是想想该怎么应对眼前的危机啊！”
朱棣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殿下，现在咱们腹背受敌，不宜再分散兵力，”
葛诚沉声说道，“当务之急是先集中力量，逐个击破！”
“你怎么想的？”朱棣强忍着怒火问道。
葛诚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后，说道：“如今看来，只有先解决瓦剌人，才能腾出手来对付朱允熥！”
“你的意思是……”
朱棣看向葛诚，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瓦剌人虽然也有了大炮，但毕竟数量有限。”
葛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要我们集中优势兵力，速战速决，未必没有胜算！”
“好！”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传令下去，大军调转方向，直扑瓦剌！”
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朱高炽便站了出来。
他拱手道：“父王，儿臣愿领一支兵马，绕到瓦剌人后方，与郑将军前后夹击，定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