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藩王审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众“山贼”经过周密部署，开始行动。
凑崎正广先行潜入，解决了崖顶的岗哨，为身后众人打开了缺口。
“大家小心，寻找机会下手，发现目标就杀！”
他回身对众人做了个手势，低声命令道。
众人点头会意，迅速分头，穿梭在矿场的各个角落。
有几人摸进仓库，埋好了火药，又有几人潜入木屋，想要对付看守，还有人直扑矿井，欲毁坏开采设施。
一时之间，矿场内鬼影憧憧，草木皆兵。
“什么人？”
就在凑崎正广等人即将得手之际，矿场各处突然亮起了火把，数十个身披铠甲的明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山贼团团围住。
一名将官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
凑崎正广暗叫不妙，心知中了埋伏。
他当机立断，高喊一声扯呼，众人丢下手中的火药，向来路狂奔。
明军显然有备而来，早已封锁了各处退路。
双方迅速混战在一处，打得不可开交。
“休想跑！看刀！”
“杀！”
呐喊声、兵刃声、惨嚎声交织成一片，显示着战斗的激烈。
明军人多势众，装备精良。
而山贼训练有素，却寡不敌众，渐渐落于下风。
在双方僵持之际，一个雄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体态魁梧、目光炯炯的壮年男子，踏步走来。
他一身绛紫劲装，腰悬宝剑，步履铿锵，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正是韩王朱松。
“殿下！”
明军士兵认出这位主帅，纷纷躬身行礼。
朱松挥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心中暗暗窃喜。
来到扶桑之后，真的是热闹，这可比留在京城放高利贷刺激多了！
他目光扫过眼前这群装束怪异的山贼，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尔等是何人？为何夤夜行凶，图谋不轨？”
凑崎正广见大势已去，心知再也瞒不过去，索性抬起头来，倔强地瞪视着朱松，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你们这群明国人，休想霸占我们的土地！”
话音未落，明军士兵们立刻炸开了锅，个个怒气冲天。
“大胆！竟敢如此对韩王殿下无礼！”
“狗贼口出狂言，活腻歪了不成？”
士兵们纷纷拔出佩刀，想要冲上去将凑崎斩于刀下。
朱松抬手止住众人的怒火，盯着凑崎正广，沉声道：“且慢！你方才说，我们霸占了你们的土地？此话怎讲？”
凑崎正广强自镇定，倔强地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不错！我们世代在此生息，这里的山山水水，就是我们赖以为生的家园。”
“如今你们明国人强占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资源，岂不是赤裸裸的霸道？”
他的话音坠地，立时引来一片哗然。
朱松却神色不变，淡淡道：“不过你可知道，这木野镇如今已是我大明的属地，你们擅闯此地，意欲何为？”
凑崎冷笑一声：“笑话！我们祖祖辈辈在此繁衍生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我们的血汗。”
“岂容你们这群外来者随意侵占？要论起来，是你们不请自来，强抢了我们的家园！”
朱松缓缓道：“这么说，你是此地的土著？可方才为何谎称自己是山贼？”
凑崎心中一凛，暗叫不妙。
他生怕被朱松看出端倪，急忙辩解道：“殿下，我等不过一介粗人，行事乖张了些，一时口无遮拦，并非有意欺瞒。”
“我等虽非歹人，却也只能靠些游走山林、劫掠财物的勾当维生，与山贼也没什么分别啊。”
他说得真诚，颇有几分可怜相，引得一旁的士兵们也略有触动。
朱松却不为所动：“此言差矣，山贼靠打家劫舍为生，无恶不作，而你们呢？”
“若真如你所言，不过是些世代居于此地的百姓，却为何要大张旗鼓地袭扰我军？莫非这片土地，还真让你们当成自家的了不成？”
凑崎变了脸色，支吾道：“这……自然……自然是不能的，只是殿下你想，我等辛辛苦苦开垦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要被迫离乡背井，心中怎能不恼？”
“今日一时糊涂，才酿下大错，还请殿下开恩，饶我等一命！”
说罢，他便要跪下请罪，神情惶恐不已。
朱松却轻蔑地一摆手，淡淡道：“罢了，我们大明自有国法，不过尔等鼠辈，也犯不着用国法审治，来人，给我拿下！”
“诺！”
众士兵应声而动，如狼似虎地将凑崎等人团团围住。
凑崎见大势已去，也不复挣扎，开始高声叫嚣道：“今日就是我等横死，也绝不会让你们这群强盗称心如意的！我们誓与你们斗争到底，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园！”
朱松一脸不屑：“看样子都是一群硬骨头，也罢，就让我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立时将凑崎等人绑了个结实，五花大绑地捆在几根大树上。
朱松踱步而前，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群穷途末路的山贼，眼神透出一丝玩味。
“你们方才说的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军？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山大王不成？”
凑崎等人彼此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
即便身陷绝境，他们也绝不肯泄露岛津氏的身份。
朱松也不恼怒，只是不紧不慢地说：“如此缄默，是想装英雄？”
他探手执起腰间的佩剑，剑身离鞘寸许，凛然道：“但凡肯招供的，我留他一条活路，若是负隅顽抗，莫怪我手下无情！”
剑锋一寒，众人皆是一惊。
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人说话。
“嘴是真硬啊！”
朱松冷冷地撂下一句：“先关起来，明日细细审之，包管你们什么都招了！”
众士兵会意，将凑崎等十数人拖进了附近的一座石屋，用铁链锁了个严实。
次日清晨，朱松端坐在厅堂之上，身着玄色绸服，目光凌厉如炬。
今天玩个新花样，大明藩王，亲自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