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狂生苏尘,以后逛勾栏不用给钱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这一句写的太好了,我等文人就该有这样的傲骨,傲气。”

“不不不,兄台之高见,恕在下不敢苟同,与我看来,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才是这首诗最为亮眼之所在。”

“满城尽带黄金甲啊,既有狂生苏尘的傲气,同样也影射诸多,说是一句反诗好不为过!”

“嘿,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早朝上,御史台的那个愣头青许御使,就因为这首诗,弹劾太子用人不善,有谋反之意啊。”

“噗!”

“哈哈哈哈……”

“太子谋反,谋谁的反?”

经过一夜的发酵,苏尘的诗终究是在长安城内传开了。

有人称之为反诗,影射诸多,此人存心不,良,断不可留。

有人却拍手叫好,以花喻人,以花寓意,此中狂放傲气,不足为外人道也!

文人就该如此。

诗也理应如此!

伴随着这首诗在长安城中传开的同时,大量胡商聚集大理寺讨要说法,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谁能想到,身为千牛卫都尉的韦待价,竟然目中无人,视西市胡商如猪狗一般,予取予夺,肆意生杀?

可叹其父韦挺,身为谏议大夫,弹劾多人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了,有何面目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

“听说此事还牵连到了魏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声点,不要命啦?!”

魏王府。

李泰的心情很不好!

虽然他人不在太极殿,但是太极殿内发生的事情,早以悉数传到了他的耳中。

自从他编著括地志以来,这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总让他心绪不宁。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柴哲威的事情,他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而今更是可以断定,这就是东宫的手笔!

现在的他,就如同盘中红蟹,一只只爪子在有形无形之中,被人悄悄的剥离而去!

“启禀殿下,杜大人,岑大人等求见。”

“快请。”

片刻后,杜楚客等人依次走入拜见。

李泰一脸热情的拉着杜楚客等人上座,吩咐下人奉上茶水。

杜楚客开门见山,“王爷可听说了今日朝堂之事?”

李泰也没有隐瞒,点头应道:“方才本王听府内的下人说了。”

杜楚客:“韦挺父子二人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加上柴哲威将军,王爷在朝堂,在宫中,已相继折损三员大将了。”

李泰的脸色冰冷了几分,默然的点点头。

若只是韦待价一人也就罢了,可是因为此事,韦挺也被牵扯进去,革职丢官,他在朝堂之中的分量,无疑削弱了许多。

杜楚客:“依我之见,此事必然是出自东宫之手。”

刘洎点头附和,“许御使身无长物,此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嫉恶如仇,无惧言语。”

“定然是有人把韦待价的事情,透露给了他,方才有了今日的弹劾之事。”

身为御使,最重要的就是能够秉承本心。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许御使怼天怼地怼上官,陛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一心为公,从不为自己考虑!

可正式因为这样,许御使极有可能成为了东宫的枪!

指向魏王府的枪!

岑文本:“许御使大可不予理会,重要的是东宫的手段!”

“此前魏王步步紧逼,致使太子昏招频出,可是自那日咆哮太极殿,御书房不欢而散后,太子好像变了个人!”

对此李泰深有体会,连连点头附和。

尤其是那日在宫中,他满心欢喜的呈现括地志的时候,李承乾给他的反应,十分的不真实。

若是放在以前,李承乾必然对他冷嘲热讽,冷眼相待,可是他却一改反常,夸奖不断,还给他准备诸多史料人才。

故意恶心人!

杜楚客:“根据

我的观察,这一系列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出自狂生苏尘!”

李泰冷声道:“此人本王早就想要收拾他了,但奈何一直没有适合的机会。”

岑文本叹了口气,“原本王爷是有机会的,可是却被许御使那个粪坑里的石头给毁了。”

岑文本说的自然是那首反诗。

若是许御使没有当朝提出来的话,他们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但是。

当时陛下盛怒,且担心韦挺父子二人牵扯到了魏王府,及时打住,安抚太子,只能就此作罢了。

因此失去了借题发挥的空间,反倒是让苏尘得了陛下一句狷狂的评价。

杜楚客缓声道:“此人不是东宫官属,想要对付他,就只能用其他的法子了。”

“暗杀之事,王爷不要再做了。”

李泰:“……”

谢谢你的提醒!

“除此之外,还请王爷稍安勿躁,约束魏王府所属,否则,定会给东宫可乘之机。”

接连折损三员大将,若是其他的人,不能管好自己的话,极有可能会被东宫盯上。

谁也不知道,东宫会从他们中的哪一位开始下手!

这才是最可怕的。

“本王明白!”

李泰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本王如今在府上专心编著括地志,其余诸事,劳烦三位大人了。”

“王爷言重了。”

杜楚客等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后,方才起身告辞离去。

李泰目送杜楚客等人离去,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又看了看四周高大的院墙,占地极大的魏王府。

此刻。

这一座魏王府,就如同囚禁他的鸟笼。

令他这位魏王殿下,无法得以展翅高飞!

可恨!

太子居。

苏尘美美的睡到了天亮。

直至晌午时分,方才伸着懒腰,打开了房门。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从今天开始,咱们二人跟着公子,不论去哪一家勾栏,大概是不用花钱了。”

“那岂不是能玩了个爽?”

“咳咳,孙大哥……”

“不是这意思吗?”

孙强一脸疑惑,就见金勇不断的朝着他眨眼睛。

孙强:“你有眼疾?”

金勇:“……”

“什么不用给钱,还能玩个爽?”

苏尘笑着走了过来。

孙强嘴角一抖,瞪了金勇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公子。”

“方才我们在说公子那首诗的事情。”

金勇行了一礼后,笑着解释道,“公子昨晚的那首诗,如今传遍了长安城,无数文人雅士称赞不已。”

苏尘摇头失笑,“称赞不已?我看是褒贬不一吧。”

这首诗出自黄巢之手。

黄巢是什么人?

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

所幸现在查无此人,大家在面对这首诗时,大多会关注诗中的狂妄之语。

至于影射谋反……

换做别人倒是可以,但苏尘可是东宫太子的好友。

这无形中极大的削弱了谋反的力量。

不然说出去了,太子的好友,蛊惑太子谋反,谬权篡位。

想想都荒谬可笑。

金勇嘿嘿的笑了笑,显然是被苏尘说中了。

苏尘摸了摸下巴,“既然这首诗传播速度极快影响极大,那本公子的名声……”

“狂生。”

“啊?”

苏尘愣住。

金勇:“这是陛下说的,诗人多狷狂,所以就有人将狂生安置在了公子的头上。”

苏尘:“……”

“那不花钱是指……”

“以公子现在的狂生名头,大多勾栏应该是不会收钱的了,说不定还会倒贴。”

“那我不成柳三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