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狐妻镇阴阳道门九公子本尊

第353章 苦难何时终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了一遍,一共是四个符文,而且是一模一样的四个字,就是传音符没错!

顾名思义,传音符就是道家传音术的专属符咒,在这儿不得不提到一个冷知识,道术之中,传音术是唯一一个咒语只有一个字的咒法,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传音术是我在茅山禁经里看到过,最让我感到神奇的道家法术了,它可以像现代的留声机一样,让声音在世上存留许久。书中记录的是,要用牛角、羊角,或类似形状的东西,以保留童子身之人的舌尖血,配合桃木签在上面刻上四个“梵”字。

这个字读梵,但并不是真正的梵字,只是一个类似于梵字的扭曲符文罢了,可能发明传音术的祖师爷也不知道给这个字取什么名,或者后人也不知道念什么,干脆就照梵字来了。

书上说,刻上传音符之后,再把牛角的末端切开一个小口,对着里面说话,说完了想留的话,再用传音符封住口,传音符也是一张只有四个“梵”字的符箓,我现在还记得怎么画……据说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吸收日月精华之后,再次揭开传音符就可以听见里面的声音。

这传音术我早就很想试试了,在天门山还没出山的时候就想,可当时师父不放我下山,始终没办法找到牛角羊角之类的东西,想让陈北剑帮我弄吧,又怕让师父知道了,说我违背他的嘱咐,把学会的道术拿来在陈北剑面前卖弄……

出山之后就更没时间弄这些七七八八,要不是今天不看到这,还想不起来。不过我记得,书上说传音术非常消耗精力,原意指的是念咒请神,让神灵把自己的声音存留在容器之中,也就是跟请神咒属于一种水平的道术,没人会闲的没事干用这东西,尤其是科技发达的今天。

说是什么请神,我估计原理就是招来四周的鬼魂给人家下诅咒,逼迫人家住在你设计的容器里,当解除封印时它会把你留下的声音重复一遍,道术也不是特别神奇的,有时候都是基于一个原理,所以这传音术应该是有损阴德的道术,不得不下重功夫,多消耗元气去镇压那无辜的鬼魂,免得被天道惩戒。

可是这个海螺一样的木制玩意儿上,也没传阴符了,可能随着时间已经风化了很久,也有可能就是地上这位茅山天师特制的东西,不用传音符,一张传阴符那么大,怎么能贴在一个小小的木螺上呢?

想到这,我就把木螺放在耳边,仔细听里面的声音,没想到这一听,还真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动静,里面好像有人在呼吸,由于声音模糊且杂乱,也可以说是一些奇怪的动静,但任我怎么听,声音就是模糊得不行,根本听不清楚!

把木螺拿下来仔细一看,哦,久经风霜之后,里面都被塞满了泥巴灰土,我也没多想,赶紧在旁边找树枝过来,小心翼翼的清理里面的泥,这玩意儿久经风霜,已经不坚固了,稍一用力就怕给它弄的粉碎。

螺形清理多难啊,不一会儿汗水都渗了一脸,每清理一点,拿在耳边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这次不是什么呼吸声了,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但声音还是被塞在里面的泥灰堵得很严实,听不明白。

越往里面清理越困难,我就跟考古一样,埋着头一清理就是一个下午,期间被不争气的肚子闹腾了一会儿,但我一直觉得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听清楚了,可是直到夕阳开始远离树林,肚子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还是没能如愿清理干净。

拿起木螺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一道声音:“我是……”

就听见前面两个字,还他妈无比的模糊,往后的声音不能用模糊形容,简直跟鬼念经一样,我气得差点把这东西摔地上,但是想想耗费了这么多时间,里面估计也有破局的关键办法,不能丢……

生无可恋的坐了一会儿,肚子饿的不行了,这才把木螺揣在兜里,开始四处找东西吃,你别说,这树林里简直是鸟都不拉屎,找了半天能吃的没找到,还差点整迷路了,之后我又跑到河边去,想抓鱼……

可是夕阳快要落幕,河流正好处在峡谷阴暗的一面,别说能不能看到鱼了,就算能看到,那黑乎乎的水面也不敢下去冒险啊,我揉了揉肚子,看向对面,那个男人四仰八叉还在那呼呼大睡。

看看对面那不算大的地界,连活着的树都没几棵,难道他在这生活,全靠河里的鱼?看他那鸟样,不知道在这多久了,天天吃鱼……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我,也想换种口味啊,这九阴山果然是一个考验人性的地方,我发现我这人不太能经得起考验,换位思考一番,是我我也想吃人肉……

就好像我现在一样,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脑海里全是狐倾倾和白诗涵曾经给我做过的饭菜,喉咙里不断的咽着口水,这种时候如果给我一块肉,我才不会管它是什么肉,就算是人肉,吃了再说!

已经几天没吃饱饭了,算起来得有三天以上,最后一顿美味摆在眼前,还是我们在河边野炊的时候,可是那一顿并没有如愿吃上,之后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时间让我吃饭。

所以几天时间,也就在生阳客栈吃了几只蚂蚱和几个土豆,可以想象我现在有多饿。

站在河边,还想把那家伙喊醒,问问他是怎么抓到鱼的,可是我想吃鱼,他醒了就想吃我啊,无奈之下,趴在河里咣咣就是一顿河水下肚,原本以为喝水可以缓解饥饿,实则屁用没有,在原本的饥饿之上又增加了闹肚子的不舒服。

最后抱着膝盖坐在鹅卵石上,吞口水,除了吞口水之外,没别的事情能做了,好像脑子里有很多伤心事或关乎生死的事情时,不会感觉到饥饿,这就跟人心情不好,不吃东西是一个道理,为了能挺过去,我甚至尝试着去思念狐倾倾她们。

没用,这是到了饥饿的极限了,怎么想都没用,最后干脆又拿出木螺清理起来,这个办法有点小用,精神专注之后是不太会注意到肚子的饥饿,然而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下去,整片山谷被月光取而代之,有点看不清了。

我饿得头晕眼花,却还是没办法清理干净木螺里的东西,拿在耳边一听,倒是比之前能多听清几个字了:“我是茅山……代弟子,奉命来此九阴山中,对付……”

很模糊,好像那茅山道士留声的时候快死了一样,有些声音听不清楚,但现在可以确定我猜得没错,他就是正儿八经的茅山道士,来九阴山不是学本事的,是专门对付这树林里的鬼祟?

耐心的想到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一吞口水,把木螺揣兜里就连滚带爬的来到树林边沿,秋天的草又干又老,但我还是毫不犹豫胡乱扯了一把就开始放嘴里狼吞虎咽,那是一种割嘴又刺喉,还苦得没边的感受。

吃着吃着,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好想回家啊,想大家伙了,狐倾倾,白诗涵,李各方,李红韵……甚至是陈北剑和狐倾婷这些平时不怎么讨我喜欢的人,一旦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那都是无尽的思念。

我感觉我已经走到绝路了,只怪进山的时机不对,正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季节,山里要野果没野果,要野菜没野菜的,真不知道这辈子要坎坷到什么时候才能上岸。

嚼着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枯草,嘴里的苦在心中的苦面前,完全就是不值一提,不过这吃草还是能缓解饥饿的,嚼着嚼着感觉到饱腹感了,我抹了一把泪,然后没忍住笑了一下,继续逮草就往嘴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