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让我们，回到那个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面前
“让支配的意志贯彻灵魂，让约束的荣光笼罩大地。”
“我来做那提线之人，将完整的剧场在约束的光芒下呈现在你我面前。”
“这便是剧目的终章，这便是一切的末路。”
身躯缓慢漂浮于天空之上，张开手，两颗核心散发着不同的光芒缓慢漂浮与其掌心之中。
明亮的双瞳目视辗转间，将那核心自他的瞳孔中映射而出。
“那是……”
大地因崩坏能的增强而震颤，一颗颗碎石漂浮而起，围绕其身侧，点缀那光芒之中的身影好似深处被黑暗笼罩的灰暗星河。
目光扫过四周，德丽莎确信了。
“支配律者核心，还有，约束律者核心。”
“他在告诉我们，在这里，哪怕一粒尘埃，也在其支配之中。”
在德丽莎的话音落下后，面前再度有了更多的变化。
“规则的存在是为了让世间流转与那可目视，可耳闻，可所知，亦可求的一切。”
“我打破了这种规则，我将规则握与掌间那方寸之地，将其扭转！”
“此乃，树海最初的使徒，此乃，万物之先行。”
手掌握紧，金色的流光流遍全身，他的身躯被包裹，他的一切都在消失，在布洛妮娅可以明显的感受中，他的那种消失并非消散，而是位格的增高带来的绝对压制以及对其产生的空无。
此刻的他，超越了人类，此刻的他，手握两块核心。
此时的他，是使徒，是代表世间之规则的……
[伪神！]
“他做了什么！?”
德丽莎后退一步，躲回了影盾的保护之中。
金色的体表如被焚毁的碎屑般消散，烫金色的皮肤在消散的碎屑下闪烁光芒，红色的纹路如盘蛇般环绕。
赤红的羽翼自他身后升起，那代表世间之规则的圆盘，盘旋之间缓慢漂浮其身后。
“先行者……”
布洛妮娅仰头，注视那将世间之规则握于掌心，好似自高天降临的伪神。
双眸与之目视，双耳聆听其言，那审判之音自九天而落，带来终末的审判！
“我曾在那无人所知中踏上那高天的舞台，只为迎接那命运将至之人的落幕。”
“来吧！终末的见证者！”
“我将所有献给……”
“高天的王座！”
最后的蜕变，羽翼展开，强大的力量朝着四周扩散！
布洛妮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和德丽莎此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那种压力并非来自于外界，而是精神。
就好似是白兔面向灰狼，绵羊与猛虎，麻雀与雄鹰！
那是来自更高猎食者的绝对威慑！
“不能再等了！”
布洛妮娅抬手，一炮朝着天空之上的人影射去。
要比破空之声传来更快的炮弹转瞬将至，可在其面前，停下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当那颗炮弹落地，它就好似是一块蛋糕般，被摔的粉碎。
“等等！蛋糕?”
明眸微缩，布洛妮娅转瞬间回头，将重装小兔手中拿着的蛋糕扔了出去。
一瞬间，蛋糕炸开，那香甜的奶油好似变成了高浓度的硫酸。那软绵的面包好似弹片般划破虚空，飞溅的巧克力更是滚烫如岩浆。
这不是蛋糕，不，准确来说是，只是在世间的规则中，这些材料的组成将不再是美味的蛋糕，是个一个超级炸弹。
这就是，被改变的规则。
“不能这样站着挨打！”
金光闪耀，锁链飞出，犹大的誓约爆发属于它的力量，在德丽莎的控制下那锁链尖端的利刃扫过。
可萧天琪仅只是一个动作，那锁链便软塌塌的躺了下去，成了面条一样的东西。
“就连神之键也无法避免吗……”
德丽莎咬牙，却看到面前的天空之上，萧天琪伸出手，支配的权能直指布洛妮娅，想强行夺取布洛妮娅的核心。
可就在那权能侵入时，影盾的光芒再次亮起，将支配的权能挡在外面。
“布洛妮娅……可不是什么都没做的！”
挡住了萧天琪的侵入，布洛妮娅的脸色并不好看。
影盾能做到的已经很有限了。
继续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
“如果你到现在都还在想靠着影盾的庇护来面对我，那么很遗憾，这并不明智！”
伸出手，一把巨剑被其握在手中。
萧天琪踏空而行，抬脚即可撼动规则，落下一瞬，身影消失于原地，出现于面前。
一剑轻飘飘的落下。
布洛妮娅习惯的去用影盾阻挡。
可巨剑落在影盾之上却并未被分解，而是结结实实的击中了。
巨大的冲击让布洛妮娅后退一步，连带着影盾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迹。
“这便是，你所有的依仗吗?”
缓慢睁开的双瞳仿若打开了某种地狱的入口，约束的锁链自灵魂升起，围绕在布洛妮娅周身，让其在一瞬失神。
伸出手，一块影盾出现在萧天琪面前，并轻轻向前一推，两片影盾相碰，并互相抵消了。
一个缺口出现在面前。
而紧随其后的，是萧天琪毫不犹豫的一剑。
“小心！”
德丽莎一把推开了布洛妮娅，并将犹大的誓约挡在了面前。
砰！
的闷响过后，德丽莎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布洛妮娅身上。
不过好消息是两人后退，算是短暂的拉开了距离。
“不能继续这样。”
接住德丽莎，将她的身子扶稳，布洛妮娅晃了晃刚才因为失神而有些发懵的脑袋，并转身冲了过去。
重装小兔化作蓝光，在布洛妮娅手中凝聚出一把长枪。
可在布洛妮娅抵达萧天琪面前，双手握着长枪向前突刺时，却感觉手中一空。
蓝色的数据乱流自身旁飘过，长枪消失了。
布洛妮娅一步不稳，栽倒在了地上。
“理之律者，根据对所见之物的理解，铸造万物。”
“很不错的力量，可很遗憾，你对长枪的规则理解，被淘汰了。”
趴在地上，布洛妮娅听到了那带有些许笑意之音，就如曾经……老师指出她的错误时一般。
她抬起头，隐约间可以看到萧天琪的侧脸，以及那之上始终带有的微笑。
可当他们的目光在某一刻对视，布洛妮娅却看到他轻笑一声，摇头。
“很遗憾布洛妮娅，理之律者在这里，毫无意义。”
布洛妮娅尝试着重新组装，却发现在这片空间，所有的规则都是混乱的，都是由对方控制的。
那么，她的理解，也将全部变得没有意义。
所以理之律者的权能在此时此刻，好像真的就只是一个摆设一般，毫无意义。
“布洛妮娅！”
德丽莎扶着犹大的誓约重新站起身。
可她刚要有动作，身边却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
“约束领域！”
这个感觉德丽莎太熟悉了，和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度功率，神恩结界有些类似，那是，属于约束律者的力量。
如此强大的力量作用在身上，让德丽莎一瞬间便感觉体内的崩坏能失控，全身也没了力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布洛妮娅。”
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站起身的布洛妮娅身上，萧天琪仿若恍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在你得到我赠予你的影盾之时，我想，你是否曾做过努力？”
双手插兜，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很轻。
事实从战斗开始，到如今的碾压，萧天琪都很温柔。
哪怕是如今，他的声音依然听不出丝毫严厉。
“你……是否曾在某一个瞬间认为你已经超越了我?”
“而现在，你还会有那种错觉吗?”
“………………”
那好似是嘲讽，可却又好似真的只是在询问。
“布洛妮娅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没有回答，布洛妮娅沉默后无视了这个问题。
又或是说，她的回答，将并不仅限于语言。
“布洛妮娅很好奇，为什么影盾可以正常使用。”
“虽然老师可以无视影盾对布洛妮娅进行影响，可布洛妮娅却始终没有感受到影盾有本质的改变。”
伸出手，蓝色的光芒在布洛妮娅掌心汇聚。
影盾的碎片漂浮于掌心，可这一次，布洛妮娅没有再着急于将影盾覆盖全身，而是握在手中。
“我想布洛妮娅或许始终都误会了什么。”
“现在，布洛妮娅也要去证实一些不确定的猜想。”
深吸一口气，布洛妮娅缓慢闭上双目。
“分析，组成约束立场基础规则。”
“解析规则，排列组成逻辑。”
“重组，分化，概括原有规则组成逻辑，重新调整。”
“调整！调整，调整……”
布洛妮娅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艰难，而在那里，她却看到了曾经老师的影子，以及刚才老师做的一切。
冷汗自她的额角滑落，可萧天琪却挑了挑眉。
“嗯?”
恍然间，在那不知所谓的一瞬间，布洛妮娅回忆着曾经的种种，体会自从得到影盾后的每一次使用，和每一次实验。
她突然发现，影盾的存在真的很神奇，她并不想是一个单纯的数据。
布洛妮娅，包括瓦尔特，都以为影盾只是一串特殊的数据，然后由理之律者的力量将其显化出来。
可现在看来，那是错的。
她每一次使用影盾，这段时间的权能失控，以及那些梦境，好像都在告诉布洛妮娅一件事。
那就是……
“影盾，全解放……”
睁开双目，布洛妮娅的双瞳好似映射出一道光芒。
“展开！”
一道蓝光自布洛妮娅周身扩散，笼罩全场。
而在下一秒，德丽莎便感觉自己身上的约束力场消失了。
“果然……”
放下手掌，看着周围逐渐趋于平静的空间以及规则，布洛妮娅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
自己竟然更改了约束力场的规则。
如此的话……
“布洛妮娅的设想是对的。”
“影盾……是被伪装的先行者的权柄。”
她不敢想，也不敢相信，曾经更是不会去想。
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
自己身上，有着先行者的权柄。
那么……让我们重新回到那个仿佛早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面前。
新一代先行者001……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