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与死
已经很少主动且长久地思索生与死了,以往短暂的思索没有给我带来清晰的轮廓,从混沌到混沌,仿佛进入了迷雾。
今天的阳光很好,把清冷的空气也烤的炙热,那么,在一个阳光照耀的午后,被光明包裹,再一次思索生与死。
宗教、哲学、社会、本能、精神与灵魂,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可是,可是,泪水先一步渗落眼角,湿润又带着些许温热。
生命没有意义,那为什么不倡导死亡?结局都是一样,那为什不早点把这场游戏中断?痛苦吗?虚无吗?彷徨吗?又幸福吗?快乐吗?满足吗?
到底是痛苦更多还是快乐更多?
那么,那么我舍得着这温热的身体吗?每一次脉搏,每一次心跳,细胞代谢,系统循环,我舍得吗?年轻而光洁的皮肤,黑色的发,带着伤感与期望的眼眸,我舍得吗?温暖的灵魂,包裹的爱意......
像是某种东西在拉扯,说着一无所有,说着毫无意义,说着迷茫说着痛苦,说着虚无说着没办法具体,可是抽象,可是概念,可是感情与爱意,真的就那么毫无意义,真的就能够熟视无睹?
才不是,所有、所有,都在这个地方,在心里。
那么,那么,真实的是奔涌的生命本身,真实的是严寒、温热、饥饿、饱腹,真实的是芳香还有感受,真实的是人群和社会,真实的是理性本身。
没有意义代表的不是真的没有意义,而是,无论失去什么,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什么是非得不可,没有什么是绝对不能够接受,没有意义是一种不去紧紧攥住不放的淡然,而不是真的空无一物,一无所有,空虚到要用一种极端的形式逃开,或者无趣到断然离去,将一切割舍。
因为一旦割舍,舍弃的不只是世界,还有自己,不只是痛苦和虚无,还有爱与希望。
害怕冰冷,却也舍弃了温暖。
那么我舍得吗?
答案是:我不舍得。
怎么可能舍得。
以前看过的一本书,她说很遗憾,那个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阳光了。
阳光会一次又一次出现,带着浓烈又清澈的光芒,带着热的温度,映衬着蓝的天空。
无论我们是挣扎还是幸福,阳光永远照耀着这片大地。
无解生,也恐惧死,其实好像生才是这漫长的过程,而不是一瞬间的出现。
我舍不得我的躯体和心灵,舍不得我的思想和灵魂,要问为什么的话,可能是因为爱吧。
世界,是我的空间,他人,是我的同胞,艺术和文明,文化和科学,散发着他们独有的香气,吸引着我们去触摸,黑暗里伺机袭来痛苦和虚无的舔舐,或者实在苦楚的撕咬,造就了一个笼统,又具体的个体,个体生活在整体里,像诺大天空中风吹起的花瓣,像海洋表面泛起的一朵白色浪花,其实我们的生命要更实在也更漫长,并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思想和情感。
或许无法触摸到每一天具体的每一个瞬间的真实,我们只能感受近在咫尺的身边的事物,还有那些经由缘分来到我们身边的,这些零碎的片段构成我们完整的生命,所以矛盾、所以割裂。
可还是要明白,它依然是圆满而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