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卢兰之死

蛇鼠一窝,魏先明和张斌的关系很好,两个人狼狈为奸,干了不少缺德事,他们俩变得熟络其实里面也有姜敏的掺和。

卢兰是张斌给孩子请的钢琴老师,时薪很高,每个周末就在这栋房子里教张斌的孩子弹琴。房子是魏先明的,张斌提前和他打了招呼,魏先明便知道张斌绝对不是请老师那么简单。

其实张斌一开始并没有对卢兰产生什么歪心思,但可能习惯了上位者的姿态,所以对于拒绝他请求的人,他会有种病态的控制欲。

起因是一件很小的事,卢兰因为酒精过敏拒绝了张斌递过来的那杯红酒。

卢兰给张斌孩子授课的时间是一三五的晚上和周天下午。张斌每个周五晚都会在这里陪着孩子一起练琴,起初卢兰只当张斌是个想要陪伴孩子的父亲,所以每次见到他也都很客气地打着招呼。

就这样授课了将近半年,在一个很普通的周五晚上,卢兰照常来到了这栋房子,只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房间里只有张斌一个人,没有她的学生。

“张局这是...?”卢兰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小宝生病了,正好我有些事需要拜托卢老师帮忙,所以就没提前通知你,卢老师请坐。”

看起来张斌倒不像是别有用心的人,再加上卢兰知道他是市局的副局长,心里就算有些担心,但也觉得对面人应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什么事,您既然开口了,力所能及内我会帮忙的。”卢兰回答的得体,给自己也留了余地。

“是这样的,下周末有一个私人的小型酒会,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有几个重要点的人会来,领导的意思是让我办得体面点,所以就像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过来弹几曲,价格是平常授课的三倍,时间也不会很久,五六首就差不多了。”

张斌说的仔细,生怕卢兰误会。

“下周末?可以的我有时间,地点在哪里?”

“壹乐酒庄,就是最近刚开业的那个,周六晚上七点到就可以。”张斌笑着说。

“好,那还有别的事吗?小宝既然不在,那我今天也上不了课了。”卢兰起身,想直接告别离开。

“卢老师回家小心,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张斌始终没有多说什么,这次的酒会对他很重要,能不能顺利去省里任职,他还需要几位“贵人”助力。

可能一些积累已久的弊病很难在短时间消除,张斌把自己的希望就寄托在那些他认识的“贵人”身上。

卢兰匆匆离开,一直到上了车后,才敢放松的呼口气。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安感来自哪里,尽管没发生什么。

紧张情绪的影响下,周末来得很快,卢兰按时到达了那个新开的酒庄,老板很热情地迎她进去试琴,趁着时间还早,如果她不适应,能趁早换琴。

姜敏很重视这件事,他能不能靠酒庄正式获得李义东的信赖,就靠这一次的活动了。

琴很顺手,卢兰试弹了一首,手感还好,随后向姜敏确认了酒会开始的具体时间,做好一切准备。

酒会进行得很顺利,按照约定,卢兰弹奏了六首钢琴曲,在他们谈正事之前结束了自己的工作。

“谢谢卢小姐今天的演奏,我敬你一杯。”

张斌在卢兰起身之后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卢兰感受到对面那些人看过来的目光,可是她酒精过敏很严重,所以即使她知道这样会落了张斌的面子,但是她也只能摆手拒绝。

“张局抱歉,我酒精过敏很严重,之前误食过含有酒精的甜品,都差点休克了,这...辜负您的好意了。”

一番话倒是说的体面,可是对面那些人听得并不真切,只知道张斌被面前弹琴的人拒绝了敬酒。

有些竞争者的眼神里写满了对张斌的戏谑,但是张斌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点点头,收回了递酒杯的手。

“魏主任的司机会送你回家,今天辛苦你了。”张斌的语气比起之前冷硬了不少,卢兰怕再待下去真的会出事,道别后就匆匆离开。

那时候魏先明还没有坐上书记的位置,张斌给魏先明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他便懂张斌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他把卢兰带到那个小区的房子里。

司机快步追上了还没上车的卢兰。

“卢小姐,我送您回去吧。张局说今天您受累了,让我送你回家,顺便把今天的报酬结了。”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去,至于钱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卢兰的眼皮微微跳动,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这...卢小姐,我们下面的人很难办事的...这...”说着,司机就低着头,一脸为难地叹气。

看着眼前人弯着背,她知道在那种人手里讨生活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果是个好领导,那这份工作定是顺心如意的,可偏偏...

卢兰说不好,但是她知道张斌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她心一软,把车钥匙递给了面前人:“那就麻烦您了。”

司机看着递过来的钥匙,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卢兰晕车,不习惯坐后座,在司机上车前,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司机看着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钥匙,想着这正好方便了自己的行动。

上车前,司机摸了摸口袋里张斌塞给他的小瓶子,是装了高浓度三唑仑的喷雾瓶,一条腿跨向了驾驶位,在卢兰伸手系安全带的瞬间,朝着她的脸喷了过去,然后迅速关车门、锁车。

卢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慌了神,一时间大脑呆滞,并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她大声说了一句你喷了什么,又胡乱摸了摸脸上残留的水雾。

就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没过几分钟,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十分钟过去,司机重新打开了车门确保空气里没有多少三唑仑之后,才戴上口罩镇定地坐到了驾驶位上,向着那个去了无数次的小区驶去。

这个司机何尝不是一个惯犯,用这招帮助魏先明和张斌解决了不少人,有些事只要有了开端,就没办法收手。

停稳车,他把卢兰扛在身上,上楼、开门、捆好手脚,把卢兰扔在沙发上,又拿走了她所有的随身物品和通讯设备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和他无关了。

他要做的就是把人带过来。

张斌从酒局回来的时候,意识还很清醒,幸好晚上所谈之事,没有因为敬酒这个小插曲而发生变化,张斌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那份对卢兰的怒气也没有在酒庄的时候那么浓烈。

他回到这间屋子的时候,卢兰还没有醒,他带了一瓶红酒回来,和在酒庄里敬卢兰的一模一样。

一盆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卢兰在混沌中睁了睁眼,但是并不清醒。张斌看她恢复了些意识,没有做过多的动作,打开酒瓶,捏着卢兰的脸颊把一整瓶红酒灌了进去。

酒液顺着卢兰的嘴角流下,但是她的大脑还没有清醒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一瓶酒倒空,张斌便把酒瓶随手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子。

迷迷糊糊间,卢兰只感觉自己的鼻腔和喉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堵住了般,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意识被濒死感拉了回来,可那又有什么用。

尽管窗户开着,只要她大声呼救就一定会有人听到,但是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在短暂地挣扎之后,呼吸被彻底剥夺,在之后...

那个夜晚降温了,外面刮起了风,卷起几片树叶拍打在窗上,房间里的气温比外面还要低上几度,可是躺着的那人的温度,比这天气还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