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小不列颠带一点爱尔兰两朵玫瑰互相掐架王国
跟罗马人谈和之后,哈布斯堡开始新一轮的布局,普罗旺斯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在打光了所有的海军之后,哈布斯堡只能走普罗旺斯——纳尔滂,沿着古罗马人建造的石子路进入西班牙,还没被打废的商船,运输船,从马赛这个地中海大港,启航抵达巴塞罗那最为快速,这地方太重要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
罗马人都和谈了,那我更不可能放弃普罗旺斯了,法国人不想谈,那就打到他谈为止!
其次是天主教皇,面对罗马人在地中海的胜利,哈布斯堡与西班牙诸王反应不大,丢了大量领土的阿拉贡其实也无所谓,他们首都都快被穆斯林圣战军推掉了,地中海殖民地丢了就丢了吧,实在管不过来了。
但是天主教皇,对此事就非常惊骇了,《威尼斯条约》把一整个那不勒斯王国都割出去了,虽然罗马人才刚刚登陆亚平尼半岛的最南边,但是他们在那不勒斯插上红色鹰旗,只是一个时间问题——那不勒斯距离罗马,只有228公里,从这里出发,罗马人的骑兵两天就能杀到罗马城下!
艾纳瑞昂为了增强军事力量实行军功爵制,整个帝国子民的战争情绪极端高昂,放整个欧陆都是第一档。
为了弥合多民族矛盾,那皇帝又用罗马文化覆盖种族隔阂,这两个国策,导致他治理下的两千多万好战精罗,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收复罗马,还于旧都!现在,这帮逼离自己只有228公里!
神罗或者法国来了,自己不过是换个立场而已,革除查理或者哈布斯堡教籍的区别。
东正教的罗马来了,那自己可能是要掉脑袋的!这帮东正教信奉五大基督教区的牧首共同主持基督礼拜,压根不承认什么狗屁罗马教皇。
就在教皇心肺骤停,写信质问哈布斯堡为什么要这么干的时候,哈布斯堡的信先到了,他慌忙拆开信封,只见丹妮丽丝很冷静的写了几行字,现在罗马势大,神圣罗马帝国正在跟法兰西与奥斯曼这渎圣联盟决死战,无暇保护教皇圣驾——要不,您挪挪屁股,在维也纳附近,多瑙河畔的普莱斯堡先住住?
这几乎是明牌了,教皇知道,一但去了普莱斯堡,自己就真的成哈布斯堡家族的傀儡了,神罗皇帝与天主教皇长达百年的抗争,将会以神权的彻底落败而宣告终结。
但现在自己别无选择,不去的话,等着被那帮该死的精灵吊死吧。
逼着教皇来自己身边当傀儡后,丹妮丽丝开始第二步棋,将目光投向海峡对面,那个小不列颠带一点爱尔兰两朵玫瑰互相掐架王国,那小破点地,一个逼内战打了十五年还没结束,根本没能力,没办法偷法国佬屁股,把百年战争在给他续上。
算了,我换一种思路,我能不能让查理七世,感觉打英格兰收益更高?
说干就干,哈布斯堡再度大肆散步间谍,在法兰西内部鼓吹国家仇恨,说英国佬有多么多么可恶,在长达百年的战争中对法国犯下了累累血债。
随后花重金买通法国军事将领,鼓吹英国现在打内战有多么多么虚弱,而且因为离希腊这战争变革地太远,到现在还没火器化,目前大概是是欧陆最原始,最古老的封建军队,比普罗旺斯好啃太多了,让他们在法王面前吹耳边风——您在这死磕神罗有什么意义啊,去打英国啊!
最后花重金买通法国普通官员,说说英格兰的几个公爵领,比如麦西亚,盎格利亚土地肥沃,屋舍俨然,只要法兰西搞出一支海军防着已经虚弱透顶的维京人,完全可以把英格兰经营成大后方,以求日后争霸,现在军方死伤惨重,在勃垦地,普罗旺斯打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取得太大进展,不然还是撤回来吧。
几个月来,法王查理七世又跟丹妮丽丝大战三回,小战十一,哈布斯堡知道这关键时刻必须强硬,因此拿出了更加厚实的家底,更加庞大的军队,更加旺盛的战欲,始终没让查理占据任何优势,打的他真的有些烦躁。
而那些收了哈布斯堡钱的法国贵族、将军、侍从也在明里暗里鼓吹北伐不列颠的计划——这又不是叛国,收点钱说好听的怎么了,搞不好这还有利于国家呢——一些蠢逼甚至没看出来散播这种言论的是哈布斯堡,真的以为提出计划的人是法国的忠诚孝子。
查理被说的有些心动,这边战争规模逐渐西班牙化,几场战场下来,周遭的村庄遭到了毁灭性的掠夺与打击,数十万平民死在了普罗旺斯的土地上,几乎占据了这个伯爵领的四分之一,整个土地的麦田,薰衣草海被付之一炬,土地在饱饮鲜血后,化作一片恐怖的暗红色,在这么打下去,就算自己能打赢,也只能统治一片废墟。
法军大帐之中,法王查理七世点燃一盏烛灯,反复翻阅着这几个月的战报,漆黑的墨字,在他眼中逐渐扭曲成铺满整张纸面的恐惧尸骸,无数鲜血渗透纸面,将他双手染的血红,那高大的身躯,因为彻骨的寒冷而微微颤抖。法军战帅吉尔,还有几个从百年战争中一路打到现在的将军,则坐在两侧,默不作声。
“我们改革花了多少钱。”
“发到前线和后方备用的火绳枪二十五万把,每把八十第纳尔银币,总价格两千万银币,每发子弹和火药加值一银币,全军一次齐射就是十万银币,为了训练士兵的命中率,征召士兵起码都要开二十枪才送上战场,职业士兵每天都要开二十枪训练,光是为把士兵送上战场,火药消耗的银币是两百万银币。
这种消耗比购买枪械更加可怕,每次爆发大规模会战,光是步兵损耗的火药,就有两百多万银币之巨,加上火炮消耗,大概是六百万银币。”
一个负责后勤的将军毫不犹豫的说到。
“大炮的消耗就更大了,每门大炮的造价起码在一千银币之上,轻的野战炮与相应弹药需要四匹骏马运输,再加上炮手们的工资,口粮,以及四匹骏马的马食,维持费几乎等于五个骑士,重的攻城炮需要八匹马运输,相当于养十个骑士——这还没有算开炮费用,在夸张一点就等于多养了一头陆行龙了。从巴黎发出十吨粮食,抵达前线只剩两吨,无论是粮草还是银币消耗太可怕了,陛下,我们快打不起这场消耗战了。”
“是啊,陛下,我是1429年跟着贞德战帅一起入伍的法军士兵,跟英国佬打了24年的仗,从奥尔良保卫战一直打到解放加莱,每场战役平均死伤只有一两千人,死伤五千人都是特别大的战役了。”
另外一个收了哈布斯堡钱的将军也开口说到。
“而现在,我们就没有一场大仗的伤亡能小于一万,布列塔尼的一千战舞者冲上去,被三轮霰弹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内团灭……这几个月死伤的兄弟,都快赶上我们和英国打了二十四年的总和了,陛下,不能在这么打了!”
法王痛苦的捂住了额头,他也没想到两支新时代军队碰在一起,战争死伤会夸张成这个样子,法兰西刚刚从百年战争的阴云中缓过来,也就一千四百多万人口,每月税收五百万银币顶天了,农田也在逐步恢复之中,撑不住这么恐怖的粮食消耗,全国一个月的税收,还不够自己在前线打一场现代战争。
面对苦撑死战的哈布斯堡,和国内逐渐扩散,发酵的征英论,让他愈发想要和谈。
说白了,就是欧陆的整体战术水平,因为一个穿越者被逼的向前卷了数百年,但是落后的封建社会结构完全不支持这种进步,艾纳瑞昂自己都不敢一场战争哗啦啦拉出几十万人,拿火绳枪往上冲,这几次都只是带着一两万精锐来打,这帮人的战术思想,还停留在人越多越好的冷兵器时代,却完全忽略了火枪堪称恐怖的杀伤与耗钱能力。
终于,在又一场战斗后,法兰西终于耗不过有整个神罗撑腰的哈布斯堡了,双方在罗讷河的一艘小船上会面,开启了和平谈判。
哈布斯堡割让萨伏依最西边的一部分土地给法兰西,缓解了对方的地缘劣势,顺便把一整个科西嘉岛扔了——反正这地中海岛屿,对于丧失所有海军的哈布斯堡来说根本守不住,给罗马也是给,给法国也是给,分给两家说不定还能凑点矛盾出来。
在威尼斯与阿拉贡联合舰队全军覆没后,哈布斯堡别无选择,只能发展陆上霸权,成为欧陆霸主,同时放任贵族商人们去自己探索新大陆,给他们大量下放新大陆的总督与提督之职。
至于被割地的萨伏依公爵,多给他俩一点补偿吧,比如把从威尼斯那边薅下来的选帝候之位给萨伏依公爵。
而法兰西在战场没有取得胜利的情况下,想拿到这些土地,必须放弃自己对于勃垦地王国的主权,承认勃垦地合理合法的从法兰西分离出去,是神罗的选帝候之一。
最后,双方签署了一份长达五十年的和平条约,双方分别将自己的一个嫡系子嗣送入对方宫廷,交给对方抚养,称呼去他国历练,写作交换人质,这才罢兵议和。
双方对这个条款十分满意,却不知两个默默无名的小孩,内心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萨伏依公爵府内,一个叫欧根的孩子,看着爷爷带领整个公爵领的士兵,为帝国浴血奋战,每天都有大量伤兵与死者运回国内,然而哈布斯堡却为了和平,割让了自家的最西部的土地,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屈辱与不甘,愤怒的凝视西方,发誓自己长大后,会亲手前去法兰西,夺回失去的土地。
而在科西嘉岛,一个波拿巴家族的小孩,看着一船船的法兰西人登上了科西嘉岛无比疑惑,他们烧毁了所有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让法兰西蓝金色的鸢尾花旗,在岛屿的每一个角落迎风飘扬,第二天,他去上课的时候,发现所有老师都换成了陌生的法兰西人,开始教授所有小孩学习法国的语言,法国的历史,法国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