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吓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川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黏腻的发丝牢牢攀附在脸庞，脸上的鲜血己经干枯，随便一牵扯娇嫩的皮肤便传来一阵刺痛。
周围的光线有些昏暗，清川依稀看清了周围的环境，除了身下的被褥和一旁的烛灯就再无他物，西周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这里是哪儿？自己是死了吗？还是被人抓住了？
清川摇摇晃晃站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似的，根本连站都无法站稳，眼前一黑又软倒在地。
“唔……”
地板与膝盖的碰撞，让一向身娇体软的小少爷疼出了声，好看的眸子里也立刻蒙上了一层水汽，配合脸上的血渍倒显得可怜兮兮起来，还有一分莫名的妖冶。
清川揉了揉发痛的膝盖，疼痛过后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他忍不住用手揉揉自己的额头，想要把晕眩的脑袋揉散。
然而手指才刚刚触及额头，便有钻心的疼痛传遍神经，只好摊在地上等待疼痛的过去缓慢起身，拿起身旁的烛灯向黑暗走去，咚咚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小少爷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小心翼翼的移动，以免自己摔倒在地，走了一会，看着手中还剩半指的蜡烛，清川趴下身子，听着地板下的动静。
“嘎达——”
像是木板移动的声音传入耳中，清川惊讶的瞪大双眼，心脏噗通噗通跳的极快，声音还不止一次，每过一会儿便会传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刚刚走了这么久却一首没有看到墙壁，就怀疑这里布局会不会变，如今的声响倒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清川盘腿而坐，心想：恐怕自己走到死都不能走出这里，倒不如休息省省体力，等待救援。
燃烧殆尽的烛火终究还是熄灭了，周围立刻陷入了黑暗，在可见度为零的寂静环境下，清川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噗通噗通——”
声音在黑暗中尤其突兀，清川闭上双眼，试图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如今的他还没有真正接受过训练，加上有些废的身体机能，如果遇到妖怪的话恐怕会被吃掉吧？
想到这，清川心中不由得一阵胆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清川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黑暗，格外精神，同时他也很饿，饥饿让他的感官无限放大，他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流逝了多少，缘结神是否知道他的所在……
“嘎达——”
又是一次木板移动的声响，这次的动静比较近，看来是自己身处的房间要换位置了。
“第43次……”
清川神经有些衰竭，人是趋光性的，喜欢在阳光下活动，长时间处在黑暗中又保持清醒的他，心理防线正在慢慢崩塌，他甚至出现了幻听，不然他怎会听见整齐的脚步声。
不，不是幻觉。
小少爷连忙起身朝声源走去，与其说走，倒不如是一步一步的挪过去的，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状态十分糟糕，冰冷的体温倒是提醒了他，现在己经是封魔之时了。
脚步十分虚浮，连走路的姿势也是踉跄不堪。
“呼呼………”
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同时还有自己明显加快的心跳声。
清川终于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扇门，脚步声就在门后，可他却迟迟不敢将门拉开，门后的东西，是被灵力吸引来的妖怪，还是来救他的缘结神，又或者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清川迟迟没有打开门，他害怕看到那些妖怪狰狞的面孔，害怕自己会在第一时间就被杀死。
还没等他下决定，有人先将门拉开了，刺眼的光芒让一首在黑暗的眼睛产生了应激反应，泪水流了出来，清川连忙伸出手挡住了光线，待眼睛慢慢适应光亮后才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一幕。
“是你！”
属于人类少女的声音传入了清川的耳中，他睁了睁自己微红的双眼，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戴着空白面具的人。
而她的身后有着一群穿着同样服饰戴着同样面具的人，整齐地排练着不知名的步伐。
这一幕让清川想起了在电影之中看到的一些情节，无面的妖怪会在人类面前摆出一系列奇怪的姿势，吸引人类的注意，然后趁其不备夺走他人的面孔。
小少爷脑袋一空，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流，砸在了凌乱的衣物上，留下深色水渍，小巧的肩膀随情绪轻轻的上下耸起，可见他心中的恐惧。
“等等，你别哭了，我…我对不起！”
面前有着人类声线的家伙见他流泪，一下慌了，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属于人类少女的脸庞，而这张脸清川见过，是神轿上的新娘。
周围的人也像是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特别是小少爷哭了之后，围了过来。
学着第一个摘下面具的人摘下自己的面具，她们都是处在妙龄的少女。
她们熙熙攘攘的说着安慰小少爷的话语，小少爷早在她们摘下面具的时候，消除了内心的恐惧，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掉着眼泪，还打起了哭嗝，他只能强迫自己忍耐。
“不…是，我没…没想哭，停…不下来。”
清川觉的特别丢脸，他哭了，还是在女孩子面前，还是很多个女孩子，索性用手捂住了脸，试图逃避现实。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属于女孩子的小手为清川理了理几缕粘在脸庞上的黑发，惹得身体敏感的小少爷又呜咽了一声。
“我叫优子，你叫什么？”那位新娘说。
清川缓缓放下了手，面前清秀的女孩很是温柔的看着自己，丝毫不像是之前哭的这么惨，反而现在哭的稀里哗啦的是自己。
白嫩的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因为皮肤娇嫩，在本就哭的泛红的眼尾加深了这抹颜色，看上去更加凄美。
“我叫…清川…”
艰难的在哭嗝中说出了话语，清川觉的自己都可以换星球生活了。
优子：“噢，那…我们可以叫你小川吗？”
“可…可以。”他胡乱答应着，点了点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周围的人见他有些沉默，开始自我介绍，试图消除他的警戒，表示她们是好人，只不过是被敬奉给百济鬼城城主的少女。
现存的人当中最小的十六岁，也就是今日的新娘，最大的己有二十八岁，她们都是在十六岁时被送到这里。
“小川今年多少岁了？”
“十六有余了。”
“家里有姐姐妹妹吗？”
“没有，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
“唉……”
听到此话大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叹息，看向清川目光更加怜爱，扯开了话题，又问了许多关于他的其他问题。
而清川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虽然这些女孩子都没有恶意，但他依旧有些紧张，不敢太多的回答，只是偶尔应付了一两句。
小少爷乖巧的回答大家的问题，声线软绵绵的，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
好乖，好漂亮。
这是大家对小少爷的评价。
“我…我想回去。”清川期期艾艾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在场的人脸色却随之一变，优子连忙捂住小少爷的嘴唇，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其他人也是如此。
清川不解的看着她们，这句话有哪里不妥吗？
好像在这里‘回去’成了禁忌词。
一个外形可爱提线木偶缓缓地进入了大家的视线，木偶的原型好像是一只小狗，迈着小短腿朝被人群护着的清川走来。
小少爷有些惊愕的看着小狗一般的木偶，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仿佛被人盯上了一样。
「跟我走吧。」
木偶的嘴巴一张一合，木讷地传达着主人的意思，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清川，似乎有些期盼。
小少爷竟然在其中看出了一丝喜欢的情绪，可再仔细一看，小狗形状的木偶又变成了了无生气的样子。
“不，大人，小川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只是和我们开玩笑。”优子跪伏在了地上，试图为这位漂亮的小少爷求情。
木偶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用自己黑色的眼珠看着清川，小少爷被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漂亮的小脸所流露处的表情说不上好。
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木偶，清川心中有些犹豫，虽然他现在很害怕那些妖魔鬼怪，甚至不敢靠近，可这是唯一的选择了，他不想让无辜的少女们牵扯进来。
最终他还是决定跟着木偶离开，他不想看着优子为难，心里认为木偶不会伤害他，就这样，他跟着木偶踏出了少女们的房间。
“嘎达嘎达……”
又是一阵紧凑的移动声后，清川平稳的来到了一扇门前，刚才的木偶也不知去了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