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蛊
“上仙，我能够死在这里吗？”小泉道。
这里是他的家，承载了他的回忆。
“嗯，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死在哪里都一样。”潇洒修士点了点头，有些不忍心，“……等会儿你会很疼，痛不欲生。”
“上仙，我早就生不如死了！”小泉脸容扭曲，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
“好，我们走吧！”修士拉了拉老村长。
“小泉，一路走好！”老村长泪流满面。
“老村长要长命百岁啊，我这就去见爹娘和红儿！”
老村长走出房子，把门关上，驱散围观的人群。
一刻钟后，房子燃烧了起来，火焰炽热得仿佛来自地狱的烈火，比罗索所见过的妖火还要强上数倍，让罗索惊诧不已。
众人听到小泉的惨叫声，那惨叫声中偶尔还夹杂着解脱的笑声。
待火焰熄灭时，潇洒修士才进入里面，找到了一手大小的红色粉末。
将粉末收入瓶子中，潇洒修士摇了摇头，飞身离去了。
罗索没有想到潇洒修士这么快就离开了，原本还在犹豫不决，但立刻下定决心追了过去。
然而，罗索追了片刻后，发现修士已经失去了踪迹。无奈之下，他只能沿着修士离开的方向继续追去。
大约追了半天，正当罗索感到无望时，他看到了潇洒修士在一个破庙中烤火。
他摇着扇子不停哀叹道：“亏了亏了！”
罗索正准备措词时，突然修士的声音传来：“凡人，为什么要追本修士？”
“上仙大人，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之前的场面，想问一下什么是原蛊？”事到现在，罗索只好硬着头皮道。
潇洒修士仔细打量了罗索一番。
“呵呵，你想修仙？”
“嗯。”罗索如实道。
“根骨已成形，重塑灵根不可能。”潇洒修士轻笑道，“倒是有些我看不透的地方……”
罗索有点紧张。
“看在你这么辛苦地追上来，我就免费解你这个疑问吧。原蛊就是炼蛊的力量来源。修仙界的蛊修在天地间采集毒虫，长年累月炼蛊，才得到原蛊的部分能力。由于很久以前的人对它们没有理解，认为它们是蛊的原形，所以这个名称延续至今。”
“原蛊是看不见，摸不着，无形无质的存在。即使是修士也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据说只有原蛊寄宿者才能看到原蛊的存在。”修士淡淡道，“而原蛊，既强大又弱小，说它弱小。因为它从不寄宿于筑基修士以上的存在，只要知道它的性质，就可以轻松对抗它的能力。说它强大，如果不知道它的性质，它造成的麻烦连强大的修士也无法解决。就像之前那个小子寄宿的原蛊，尽管我知道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的性质，所以那小子是个必死之人。”
“请问原蛊的力量能否为人类所用？”罗索又道。
“可以，但前提是必须有灵根。”修士笑道，“必须有灵根在先，如果被原蛊寄宿，就不可能再重塑灵根了。”
又是灵根，罗索恨死了灵根。
“而且，被原蛊寄宿的灵根所有者无法控制原蛊的力量，只有修炼到筑基才有可能。在此之前，他们和凡人一样受到原蛊的折磨，十之八九的人在修炼过程中会死去。当然，如果遇到不是那么要命的原蛊，对凡修来说倒是件好事，只是这本身就是靠运气的事。”
修士并不在意将这些信息告诉罗索。因为世间的原蛊数量很少，修士也无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凡人更是无法察觉。等到人们能够察觉到它们的存在时，原蛊已经寄宿在体内了，这种力量根本无法控制。
“原蛊是灵物吗？”罗索又道。
“从某个角度来说它是，但它和修炼者的世界几乎是相反的，修士越强大，越不可能发现它们的存在，越弱小的凡人，越有可能被寄宿。从这个角度来看，它接近某类怪异。它有灵性的一面，也有怪异的一面，如果按灵物和妖魔鬼怪这五种来分类，它应该属于第六类，无生无死，也有生有死。”
“之前那人寄宿的是什么原蛊？”
“呵呵，你我缘份已尽，我就不回答你的问题了。”终于说到具体的事物，潇洒修士开始故弄玄虚了。
罗索感到非常失望。
看到罗索失望的眼神，潇洒修士心中极为满意。
他之所以解答罗索的疑问，实际上也是为了吊罗索的胃口。
其实他早就在村子就注意到罗索了。这凡人没有灵根竟然可以破开他的法术，加上明明不可能重塑灵根却不愿放弃，如果不是有秘密不至于此。
当然潇洒修士也不看重罗索的秘密，谁没有一点秘密呢，但想不到这人竟追了上来。
潇洒修士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黑色的古书，古书的封面画着一些古怪的东西，有虫，有异物，有叶子，有像细菌的东西，也有规则的几何体，显得神秘无比。
“我倒是有本关于原蛊的书籍，年代足够久远，不用神识也可以阅读。这书对我来说没有太大价值，可以卖给别人，就是不知阁下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潇洒道士笑吟吟道，连对罗索的称呼都提高了。
“上仙对原蛊的认识来自于这书？”罗索果然心动。
“当然！修仙界知道原蛊的人没有多少，而且大多听过的人都当是奇闻异说。本修士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当原蛊是人造的怪谈。而且大多数听说的人，都是道听途说，像这样详细记载原蛊的书籍可以说是绝无仅有。”潇洒修士卖力推销道。
不过，这又不像是吹嘘。因为罗索活了一千二百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说过原蛊，可想这是多么偏僻的存在。
这也难怪，如果按照修士所说，只有被原蛊寄宿的人才能看到它，那么对它有所了解的只能是原蛊修士。而要成为原蛊修士，需要满足多个条件：“拥有灵根、是凡人、被原蛊寄宿而不死、修炼到筑基期。”每个条件都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拥有灵根本来就是万中无一的事，而被原蛊寄宿的概率高于万分之一，凡人能修炼到筑基期的也是万分之一。三者合一的概率可想而知是多么低了。
“这珠子是先天灵宝，是古时异兽的眼球所化，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换那本古书？”罗索直接拿出了那颗救了李梦他们得到的灵珠，因为他已经研究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特殊能力，所以想拿来换东西。
“咦，让我看看。”潇洒修士接过石珠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不是异兽眼球所化，暂且不得而知，但它灵气微弱，我用来炼器都嫌少。”
罗索大失所望，他接连又拿出几件在漫长岁月中淘到的疑似宝物，但都一一被修士否定。
潇洒修士心中有些恼火，原本他自降身份来和这凡人交易，想不到这凡人竟不知好歹，拿出一堆垃圾来敷衍他。
罗索发现潇洒修士面色不悦，心中不由哀叹起来。
他只剩下一把灵剑可供交易，但他不知道这书值不值一把灵剑。
潇洒修士见到这人如此不识趣，感到十分扫兴，他又不愿对凡人出手，便不再寻思交易这人的秘密，于是站了起来，道：“看来我们缘份不够，那后会有期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走两步就几乎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还没等罗索追上去，他背后的灵剑突然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