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诸位送我,最后一程14

昭辛云看着来人,这才记起来那天晚上忘记了什么。

有几分愧疚,但不多。只是这负心人,昭辛云不背这个锅。

昭辛云直接弹开了剑刃。傅邵华却不甘心,非要冲上来解这口恶气,昭辛云几招就反扣住了傅邵华,皱着眉劝诫:“不过是意外罢了,右相如若不想暴露身份,便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傅邵华肌肉僵硬,狠狠的盯着昭辛云的脸:“所以你怕我怪罪你,投靠了崔府!!”

这档子事怎么传的这么快,昭辛云无奈:“人微言轻,再者,我也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崔府公子高门大户,性情尚可,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也没必要拆穿你,毕竟我对你们的争夺 并不感兴趣,我只是娶个夫君罢了。”昭辛云说的那是一个眼不红心不跳。

傅邵华冷笑:“世间男子千千万,娶谁不是娶,你却偏偏要与那崔府扯上关系?崔府显赫,科举之事,其他人恨不得与之撇清关系,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被其牵连,惹祸上身。”

“可你呢,非但没有半点避讳之意,反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之攀亲。你不过就是贪图崔府的名声与地位,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恶心至极。”

昭辛云闻言,声音也不由得冷了下来:“既如此,右相大人今日是来做什么?亲自来暗杀朝廷命官,不过就是因为我娶了夫君?”

“在朝廷为官,忠君爱民乃是为臣之本,我也需要铭记明哲保身之道。成家立业亦是纲理伦常,我身为被北羌人在朝中为官,已属不易,更需谨言慎行,以免引火烧身。不过就是娶了一个夫君?右相大人便说的如此严重?莫非对我还是贼心不死。”

“傅家和北羌的血海深仇,莫非右相大人是忘了??”

傅邵华气的面红耳赤,最终破防:“昭辛云,你混蛋,你不知羞耻,你狼心狗肺,你冷血无情“

一大堆四字成语从傅邵华嘴里蹦出来,昭辛云闭了闭眼,她推开傅邵华,声音更冷:“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夫,右相回去冷静冷静吧。”

傅邵华拳头紧握,却骤然阴冷的笑了一声:“北羌人本身就是我傅家的手下败将,血海深仇是血海深仇,昭辛云是昭辛云,你若是真的要成亲,就别怪我别怪我”

别怪他做什么。傅邵华却又说不出口,他眼眶通红,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哽咽在喉,怎么也无法将接下来的说出口。他的眼眶泛红。有些落寞。

傅邵华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昭辛云松了口气。说起来这次重置跟傅邵华的认识还算得上是有些玄幻。

那年琼瑶宴上,昭辛云在出席受贺。昭辛云为了醒酒走入一片桃园。傅邵华不知何事默默地跟在昭辛云身后,等昭辛云发觉,傅邵华手中撵着一朵桃花,一步一步朝着昭辛云逼近。

傅邵华眼神亮的惊人,直盯盯的走过来,看的昭辛云有些心慌。她对傅邵华行礼,傅邵华却只是走的更近,似是要把昭辛云看透了一般。

看的昭辛云汗毛倒竖。傅邵华递了花过来,昭辛云本身心有疑虑,又对现在的处境极为谨慎,傅邵华走一步,昭辛云退一步。

昭辛云发觉傅邵华有异,便更不可能主动和傅邵华有什么牵连,一进一退间,昭辛云一脚踏空,就跌入了池塘,等有人过来,昭辛云被捞了起来。

便传出了昭辛云冒犯了傅邵华,惹得傅邵华罚的昭辛云如此。

傅邵华当年或许是解释过,但昭辛云转身就外派了出去。谁知道昭辛云再次回京,傅邵华暗地里却对昭辛云死性不改,得了空就来昭辛云眼前刷存在感。

当然,都是半夜。

傅邵华当年年纪尚小,对于这般事情做的实在莽撞,昭辛云以为傅邵华在官场在浸淫

一段时间,多少会有些成熟,可并没有,还是一样的鲁莽,但好在知道在人后。

只是昭辛云的规划中,傅邵华不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那一日昭辛云实在忍无可忍,便说了不痛快的话,这才得了一段时间的清静。

这次成亲,本身也有让傅邵华死心的想法,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那天晚上为了掩护傅邵华,昭辛云是想也没想就给傅邵华解了药。

但完事后昭辛云也是故意羞辱傅邵华意思。

在昭辛云和傅邵华之间的关系中,最坏的结果就是成为敌人,而无论如何,也成为不了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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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辛云理了理自己的资产,唉声叹气。

祁霍浮到底还是介绍了媒人上门,确认好了提亲事项,昭辛云便在休沐的时候,直接上门提亲了,一路吹吹打打,崔之风早在崔府等着了。

昭辛云上前行礼,崔之风连忙扶着昭辛云的手肘:“贤媳莫要多礼,请进。”

媒人热热闹闹的把聘书和纳彩问名之事走完,昭辛云本该可以在这个时候,见上她这夫君一面。但崔之风和赵影面色为难,昭辛云到极为体贴:“如若不方便,便不着急会面。”

赵影和崔之风便笑开了花,只觉得找到了一个贴心的贤媳,昭辛云留下来吃了个午饭,崔之风和昭辛云便浅浅谈论了下成亲吉时。

崔之风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对昭辛云说起话来便也是当了自家人:“帝后那边的聘礼前段时间也送了过来,赐婚圣旨上也定下了成亲的日子,下个月五号,不过半月,不如,便一日办了可好?”

昭辛云没有意见:“听从长辈安排。”

昭辛云在崔府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午饭,走出崔府时,她在一处角落看到了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停在了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昭辛云不经意间抬眼望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半开的车帘上,一只手将车帘揭起。

车内,傅邵华端端正正地坐着,身姿挺拔,他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下缓缓清晰,那双眼睛,幽深而复杂,眼中有怨,有不甘,视线交织间,傅邵华似乎还有几分渴求。

昭辛云收回视线,自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