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欢宥柒

第042章 是猎物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一顿,然而下一秒直接撕碎了她的裙摆。

裂帛声刺耳,震得她直接屏住了呼吸。

这里是谢家!

谢行舟还在!

沈听宛赶紧伸手握住了男人肌肉遒劲的手臂,狠狠压了压眼尾,示意他停手。

然而男人兴致正酣,怎么可能说结束就结束。

“一周了,半点不想?”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偏偏她就是拿他没办法。

尤其是对上谢谨殊的眼睛,总觉得自己的心思早已被看穿了。

谢谨殊见她铁青着一张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严肃干什么?我有欺负你吗?”

这还不算欺负吗?

沈听宛心口一窒,差一点被气死。

这个谢家简直就是龙潭虎穴,一个谢行舟就够她难以应付的,没想这个谢谨殊更难缠!

“大少爷,您到底想怎么样?上次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什么?”他鼻底轻哼,手指揉捏着她小小的耳垂,软乎乎的。

沈听宛重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不似上次,谢谨殊今日的心情格外好。

她的话让他忍俊不禁,“我同意了吗?”

一句话堵得沈听宛哑口无言,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那么容易甩开。

但是今天谢行舟已经给了她一个警告。

不管是谢谨殊也好,亦或是贺白宴……总归都是她该远离的对象。

沈听宛憋在心口的气浮浮沉沉的

,搅得她心烦意乱,尤其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谢行舟的声音。

更是惊得她身体颤如抖筛一般。

“小叔在找你啊。”耳边传来谢谨殊顽劣的嬉笑声。

吓得她直接攥住了他的衣襟。

“宛宛,在里面吗?”谢行舟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滴冷汗直接砸在了谢谨殊的手背上。

“想清楚了吗?”他的耐心不多。

而谢行舟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下一秒就听到拧动把手的声响。

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小婶婶……”

谢谨殊给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眼看着刀子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沈听宛只好顺从。

但她也不想这么亏本,关键时候还是拉住了谢谨殊,“我答应你!但我还有个条件!”

“好。”谢谨殊满口答应。

“宛宛……”此刻,谢行舟站在门口拧动着门把手却怎么都打不开,烦躁早已挂在了脸上。

“家主。”直到这时沈听宛才缓缓打开门来,只留了一条缝隙。

谢行舟瞧着,下意识往门缝里多看了一眼,“你在里面做什么?”

他想进去,但是沈听宛有意拦着,就好像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谁在里面?”

沈听宛单手扶着门框似有隐藏。

谢行舟的忍耐到了极限,一脚踹开门的同时,这才发现卫生间里除了沈听宛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

窗户半开,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家主,你找我有事吗?”

谢行舟眼神古怪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注意到水池上的药箱。

沈听宛解释道,“我刚在换药,所以开门晚了一些。”

说着就要褪下衣服让谢行舟检查,不过谢行舟这人性子古怪,喜欢凌虐,却不喜欢她身上留下疤痕,说是会影响兴致。

影响兴致吗?

沈听宛暗自扯了扯嘴角,他们相识半年,被谢行舟鞭打过两次之后,再无其他的亲密接触。

原本上一次本该是……

想起这件事,脑子里没由来就会浮现出谢谨殊离开时那副渣穿地表的笑容。

像他那种渣男,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能要了他命的女人。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不用了。”谢行舟叫停她,并不想多看一眼她身上狰狞的疤痕。

沈听宛闻言莞尔一笑,“家主,我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告诉我。要打要骂,我甘愿承受。”

谢行舟看着她乖顺的样子,淡淡一笑,“我怎么舍得惩罚你,不过往后在外面行事一定要注意分寸,万不可被人拿捏了把柄。知道吗?”

“知道。”她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谢行舟鼻音很重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了,沈听宛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她先前接通了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挂断。

掏出手机一看,竟然还在通话当中。

该死!

“喂……”她颤颤巍巍出了声儿,对方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我小看你了。原本以为让你接近谢行舟已经很为难

你了,没想到你还顺便吃了谢谨殊。”

“吃”这个字眼让她心里挺膈应的。

但显然对方更不满意她接近谢谨殊。

然而不等对方开口,沈听宛倒是先一步说道,“既然二哥哥这么不放心我办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她去?猎人有好几个的情况下竞争本来就很激烈,更何况猎物只有一个。”

话音才落,对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料峭的声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也配跟她相比。”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她如果连这个到道理都不懂的话,不如继续做象牙塔上的小公主,又何必来做这些。”

沈听宛不想继续跟对方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太激动的缘故,后背的伤稍稍有些裂开,沈听宛皱着眉头脱下了衣服。

对着镜子,细细观察起来。

子弹偏过了肩胛骨,创面有些大,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勉强伸手够到了身后,刚准备挤出药膏,却见谢谨殊从窗口又翻了进来。

看着他身手利索的样子,沈听宛笑不活了。

但紧接着她就变了脸色。

“你刚才就没走?”沈听宛惊愕地看向他。

谢谨殊歪着头,视线落在了她的枪伤上,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小姐,这是三楼,你让我跳下去?”

即便谢谨殊说的是实话,但她心里巴不得这人跳下去摔死才好。

抿了抿唇,勉强冲他挤出一丝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会呢,心疼您还来不及。”

谢谨殊压根不相信她的鬼话,顺势从她手里拿过了药膏替她涂着。

他动作不轻,带着些许的报复意味。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