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当年的真相
夜黑风高之时，长安角落的一处粮仓外，出现了几道黑影。他们警惕的查看着四周，发现粮仓的守卫因为寒冷，而躲到了屋内取暖，于是悄然翻入仓内。...
没过一会，几道黑影翻墙而出，迅速离开，他们刚走没多久，这处粮仓就燃烧起来。然而周边的院落忽然打开，一队士卒匆忙进入仓内，将火焰扑灭。
李儒的身影出现在街口的转角处，看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脸色阴沉，默不作声。
“李尚书，仓内的火焰已经扑灭，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在院中烧起了干柴，远远看去和失火了无疑。”
一名将领模样的人来到李儒身边，向他躬身禀报。
“辛苦你了。”
李儒点了点头，然后趁着夜色返回了尚书府。
翌日，李儒早起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办公，而是以夫人董媛的名义，邀请王妃董白入府一叙。董白接到邀请后，也没多想，即刻乘坐马车来到了尚书府。
等进入偏厅以后，等待她的并不是董媛，而是李儒。
“白儿见过姑丈。”
看到李儒出现在这里，董白心中微微一惊，脸上却扬起笑意，落落大方的向李儒见礼。
李儒看着比以前成熟不少的董白，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说道：“为什么？”声音嘶哑，蕴含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姑丈在说什么？白儿听不明白。”
董白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眼神无辜的看向李儒。
“唉，今日请你来此的并不是你姑母，而是我。你姑母已经被我支出府去，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畅所欲言。”
李儒轻叹一声，告知董白，董媛已经被他支出府去，即便她拖延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救。
“白儿没什么可说的，既然姑母不在，那我就先告辞了。”
董白闻言，眼神微变，然后起身准备告辞。
就在她准备开门的那一刻，身后又传来了李儒嘶哑的声音。
“昨夜带领那些黑衣人的是董卫吧，虽然有些时间没见，好歹也是岳丈留在你身边的人，我是不会看错的。他们刚走，我就命人扑灭了仓内的火焰，所以城西的粮草并未受到损失。
我们是一家人，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董白闻言，紧咬嘴唇，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你如果不说，就别怪姑丈无情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葬送岳丈的基业。”
见董白不说话，李儒开始向她施加压力。
“怎么？李尚书这是要拿我去向刘备邀功请赏吗？”
董白转身看着李儒，那讥讽的语气毫不掩饰。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是你的夫君！”
李儒猛然站起身，大步来到董白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李儒说刘备是他的夫君，董白狂笑不止，笑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咬牙切齿的说道：
“夫君？他不配！”
董白那狠厉的语气，让李儒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明白，本该夫妻齐心的两人，为何董白会对刘备有这么大的怨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姑丈，您还记得当初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李儒询问，董白凄然一笑。
“这，岳丈是受到吕布背刺，伤重不治而亡。”
李儒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
“爷爷是受了吕布一击，但他当时身上穿有内甲，所以伤势并不足以致命。但是当你赶回来的时候，他却伤重不治而亡，作为西凉军的第一智囊，难道你不觉得蹊跷吗？”
董白问向李儒。
“这....这......”
李儒身形一晃，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刘备狼子野心，为了夺取西凉基业，趁着爷爷伤重之际，暗下杀手。当时我就躲在屋内，亲眼见他将长剑刺入爷爷的身体。
爷爷临死前反击，所以刘备的脸上才有那一道疤！”
董白声竭力尽的控诉着刘备的罪行，眼中泪水不断地滑落。
“竟然会是这样！”
李儒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他没想到当年董卓之死，还有这般隐情。接着他又想到什么，抬起头猛然看向董白，厉声问道：
“既然是你亲眼所见，为何当时不说？”
“当时长安大乱，刘备趁机独揽大权，我若是说了，你我安有命在。别忘了，我以前可不止你一个姑丈！”
董白惨笑一声，就算她当时说了，在那种情况下，又有谁会信。就算有人相信，谁又会为了她和死去的董卓，向刘备讨个公道？
“难道牛辅的死也？”
李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除了他，董白以前还有一个姑丈叫牛辅。
董白没有说话，只是痛苦的点了点头。
这下李儒彻底支持不住了，只见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嘴中不停念叨：这怎么可能？为何会是这样？
“这么多年以来，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爷爷惨死的画面。他不断在梦里问我，为什么不为他报仇？
整整十年了，姑丈，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董白撕心裂肺的呐喊道。
“你，我。”
饶是李儒满腹经纶，足智多谋，到了现在却变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可怜见，现在刘睿率军攻打雍凉，我才有机会与他联合报此血仇。姑丈，国家大事我不懂，我只知道爷爷在世时最疼爱我了。
身为他的孙女，我必须为他报仇。这段时间的确是我以和姑母闲聊为借口，暗中潜入你的书房窃取情报，出卖给刘睿。
不管姑丈如何看我，我都无怨无悔。如果您心中尚存良知，就助白儿一臂之力！”
董白抹去眼泪，死死盯着李儒，能不能为董卓报仇，就看李儒心中如何做想了。
“白儿，此事是否还有转圜于的余地？”
李儒心中纠结万分，一边是有知遇之恩的董卓，一边是能够实现他心中抱负的刘备，不管怎么选他都感到很为难。
“我与刘备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董白眼神坚毅，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你要做什么？”
见董白胸有成竹，李儒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刘备死期将至，姑丈您带着姑母走吧。”
董白十分看重亲情，不忍疼爱她的姑母殒命，于是跪倒在地祈求李儒带董媛离开长安。
“我明白了！你还年轻，不如我们一起离开长安，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李儒长叹一声，然后一脸希冀的看向董白。
“姑丈不必担心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刘备的妻子，我们之间总要做个了断。”
董白不打算走，因为她还要和刘备好好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