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偷袭

盛景呈和商染停了停,随意回头。

“阿染,比赛顺利。”苏栾抱了抱商染。

她过几天是真有一部剧要在乱洲拍,一时半会也不能回去。

商染:“嗯。”

苏照脸上堆着和往常一样的笑:“阿染,拿冠军。”

乱洲这边还得应付红客,他得在这儿多留几天,这个几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

商染点点头。

“景哥,照顾好阿染。”苏照又对着盛景呈。

盛景呈难得没有怼苏照,轻嗯了一声。

几句话说完,盛景呈牵着商染出了门。

周年一直在车边等着,头发都被雪花融湿了些。

看到盛景呈和商染出来,他立马开了车门,然后在盛景呈的示意下马上转去了驾驶座。

盛景呈撑着伞打在自己和商染的头顶上到了车门边,然后先后上了车。

等他们的车离开中堂之后苏照和苏栾才徐徐收回追随的目光。

门还没关,外头雪花飘扬,冷气直往这里面呼。

苏照缩着肩膀把门关上,回头看向苏栾:“妹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呗。”苏栾转身往里走。

苏照跟了上去,有些猎奇地:“就阿染的那个手绳,你是怎么靠它猜出景哥和阿染的事的?”

苏栾拢了拢自己的外套:“那手绳你见阿染戴过几次?”

“一直都戴着的啊。”苏照想都没想就说。

“错。”苏栾转头:“阿染在回京城的时候,我见她戴过一次,但只有那么一次。”

她继续道:“也许在那之前,阿染是一直戴着的,但是我后来再见她,她的手上就没有那条红绳了。”

“所以呢?”苏照还是不懂。

“你觉得那只是一条简单的手绳吗?”苏栾又问。

“不觉得,景哥做的当然不简单。”苏照还挺理所当然。

苏栾噗地笑了一声:“知道盛爷做的不简单,我是说手绳的寓意。”

说到寓意,苏照顿了顿。

他皱眉想了想,那条手绳他只知道是盛景呈亲手做的,至于寓意什么的,他还从未知道过。

苏栾看他想不出来的样子,只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的话被苏照的思绪拉回来,苏照咦了一声:“说那么多还以为你知道。”

“阿染怎么可能会把这个告诉我?”

苏栾往沙发上一躺,理性分析了一下:“阿染戴过一段时间,让我猜猜,估计后来有个什么原因就摘了下来,然后才又在前几天重新戴了回来。”

“突然戴了回来,必然有原因。”她肯定道。

“是……这样吗?”苏照被苏栾的逻辑震撼到了。

“对啊。”苏栾觉得自己说得很合理。

苏照按着她的逻辑去理了理,好像,大概,也能明白那么一点儿。

这场中大的雪是凌晨就开始下了,下到现在,地面已经铺了一层不薄的雪。

周年开车开得缓,车轮压在上面吱吱嘎嘎的,留下一串串深迹。

车窗上渐渐地积起一层薄薄的雪花,给车辆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因为下雪,从景门这里到机场要多了半个小时。

盛景呈偏头,看见商染脑袋侧靠在车窗上,手里百般聊赖地把玩着手机,搭着的脚尖还时不时晃嗒一下。

过了会,她抬眼过来,语调轻佻:“盛爷,还有糖?”

“当然。”盛景呈说着,原本放在腿上的手移到暗格正要下拉。

可就在那一刹那——

砰!

嚓——

猝不及防之间,一道枪声响破空气,紧接着车子紧急刹车,摩擦声尖锐刺耳,周年手下一转,立马九十度转弯将车头对着枪声来源的方向。

盛景呈下拉暗格的动作微顿,然后掀起眼眸。

商染仍旧侧靠着,视线落在盛景呈的手上,她脑袋上方的玻璃处,出现了裂痕。

而这裂痕,是从商染太阳穴处的玻璃那个地方蔓延开来的。

刚刚的子弹打在车窗上,差点穿透玻璃,声音回响仍震在商染耳边,可她毫无反应,停在盛景呈手上的目光一直没挪开。

半晌,她的眸子染上一层若有若无的冷意。

盛景呈看着商染脑袋后面的裂痕

,眸间一暗,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商染拉过来。

砰!砰!

枪声未停,直直打在车头的挡风玻璃上,两枪下来瞬间出现裂痕。

“杀了。”盛景呈的声音有些森然。

周年的表情这会冷漠到了极点,凌冽的眼神快速锁定开枪的方向之后,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下车之后,枪子即刻向他涌来。

砰!砰!砰!

周年一边朝枪源方向跑过去一边闪着身形躲枪子,子弹摸不着方向地射过来,打到了他的脚边。

但他的速度仿若夜间鬼魅,没有一枪落在他身上。

偷袭的人似乎慌了,每一颗子弹打出来的时间距离变得更近,穿在雪里的子弹更是显得杂乱无章。

车里,商染撩起眼瞥向前头挡风玻璃外面,浸了寒意的眸子微眯。

另一头,周年已经到了石林周遭。

眼见他极速逼近自己,石林当机立断地下了跑的决定。

从雪地里爬起来前,他还不忘朝周年的方向补上一枪。

子弹从周年的肩膀外划过,他脸色不变地踩着雪地冲了过去。

见状,石林再次掏枪,转身正要开枪,却在风驰电掣间,他的身体猛然传来一股劲。

“啊——”

周年夺过石林手里的枪,迅速将枪口对着地上的人。

石林整个身体陷入雪里,冰凉之意瞬间蔓至他全身,再抬头时,他的脑门处多了一只黑色枪口。

他瞳孔骤然一缩,一动不敢动。

周年全身散着狠意,他正要开枪,却有另外一发更快的子弹穿进了石林的左臂。

子弹震着空气,发出巨大的响声——“砰!”

疼痛非常,石林的表情顿时狰狞至极,嘴里发着阵阵呻吟。

周年回头看了看,远远地看见盛景呈和商染站在车边,商染手里举着枪正对着这边。

他回头看的时间,让石林抓到逃跑了间隙。

但他还未爬出一米,右臂又中了一枪,霎时间石林的上半身瘫倒在地。

周年见状便往旁边退了点儿。

车边,商染枪口往下了点儿,放在扳机处的食指连续下按了两次,两颗带着火光的子弹穿出。

即使石林躺在地上,双膝也没有逃过枪子。

他瘫着四肢,寸寸剧痛袭遍全身,弹孔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

“嘶——”

石林表情扭曲,嘴角崩得似箭上之弦,呻吟声透着绝望。

他忍着疼痛再睁开眼,倏然间,脑门处巨声一震,鲜血飞溅,从此死不瞑目。

雪依旧不停,纷纷扬扬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洒下来,像无数轻盈的羽毛。

商染转身上了车,身后盛景呈也关上车门坐了上来。

他坐在车窗有裂痕的那一侧,然后瞧了瞧商染,刚刚晦暗的眼这会恢复了往日的松散。

盛景呈下拉暗格把里面的糖拿了出来,然后撕了一包给商染。

商染窝在椅背里,接过撕开皮就随手一丢进了嘴里:“换品牌了。”

“嗯。”盛景呈话里总透着笑意。

一个小时后。

车缓缓停下,周年拿上商染的包先下了车。

后座,盛景呈看了看商染,然后拿上伞侧身下车。

他撑着伞站在车门上,等商染出来,伞往那边偏了过去。

下车后,两人站定,商染淡然地扫了眼面前的机场。

轻柔的雪飘飘洒洒,落在了白色的伞顶上。

两道身影立于伞下,盛景呈和商染皆身着一身黑色大衣,衬得二人似风雪寒夜中傲然绽放的黑玫瑰。

商染和盛景呈抬脚往里走,周年跟在了身后。

到z国京城时,是晚上八点左右。

国内没有雪,空气斯冷又干燥,灌到人皮肤上时,像是能把人的皮肤撕裂开来。

商染醒得及时,她偏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偌大的停机坪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