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旧世重金属

虽然这些缸中之脑已经主动或被动地放弃了很多东西，包括他们的记忆、躯体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常习惯，但是对于那些涉及到专业领域的聊天话题，他们的交流欲望仍然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又如同黄河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自然，这五个科学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即使是接受了改造手术之前，甚至是大战之前，他们仍然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这种并不团结精神延续到了现在，被安德牢牢抓住，各个击破。　　结果嘛，自然是他赢了。克莱因不管怎么样发号施令，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还有的话），他的同事都不太愿意听从他的指挥了。　　这个时候他看到他的同事即将转投到这个外来人的麾下，他会怎么想？他就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架空，甚至被抛弃，虽然他的才华如同星光般耀眼，但他的存在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或缺的。　　所以到最后，他也无奈地认清了现实。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的老对头莫比乌斯早就成为了这个外来者的盟友，如果自己再不表明态度，以后那个老混蛋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整他！　　“好吧，外来者，我想我可以和你合作，只要你保证不再会对大山脉的研究设施和成果下手。”　　克莱因这句无病呻吟听得安德冷笑不已。我为什么要下手？这里现在都是我的了，你们这几个缸中之脑，所有的研究设施……豪斯进不来，ncr进不来，兄弟会也——等等？　　“大山脉内部没有任何的防御设施吗？为什么先后两波人进入这里，你们能做出的应对如此有限？”　　“因为这里的安全需要其他方面的协助，外来者。具体是哪些方面，我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　　不是说不清楚，是落入了莫比乌斯设置的思维循环陷阱……安德现在明白了，大山脉没有防御设施是因为它本来就是美国的顶级机密，除了对卫星侦察的伪装之外，没有任何防御能力。　　这个处在西部山区内的无人区，本身就需要全美国的军队来守护它。当这片大陆上的那个国家消失之后，大山脉也就成了海洋上的孤岛，永远无人问津，直到自己的造访。　　好吧，看起来为了防范其他组织的入侵，大山脉需要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一个坏消息是，本来这些满地乱爬的夜枭、大毒蜂和机器人可以稍微保护一下这里，但是它们貌似已经被自己灭绝了。　　机器人大概还可以修一下，大概吧。回头把它们全部送到拆解厂去，这次要让0博士全程监督，别再修好了之后发现全部失控了。　　当然只是保安机器人是不够的，还需要其他的防御设施。x-7a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它的直瞄火力也只能覆盖大山脉的一小半，并且可能对附近的建筑造成严重损伤，反倒适合轰炸那些想从陆地上接近大山脉的家伙，几十千米之外一枚炮弹搞定。　　想了半天，他觉得最好还是在大山脉里先安装几台全息保安，这样比较现实。那些全息保安去不了的地方，干脆让莫比乌斯全放上他的机械蝎子好了。这东西可近可远，装甲也厚实，是优秀的反步兵武器。　　“欢迎回来，小朋友！我刚才注意到智库已经向我开放了访问权限，真不错啊，我终于又能接触到那些被我抛弃了几百年的智能家具了。只是可惜，它们的人格模组被我扔得到处都是。”　　回到禁区之后，他受到了莫比乌斯的热烈欢迎，不管怎么说，这位老教授现在总算能在克莱因面前扬眉吐气了。两人闲聊一番过后，话题便转到之前的约定上。　　“我们的第三条协议已经基本完成了，我的同事丝毫没有察觉在大山脉以外的世界，他们很快也不会再管你叫作外来者/outsider，你将获得名字以外一个其他的别名。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别名？安德眯起双眼，除了76避难所那帮疯子之外的辐射历代主角都有个诨名，他终于也有这个待遇了啊！　　“auslander。”　　“auslander？这应该不是英文单词……不过没问题，他们不会在意的。好了，然后是我们的第二条协议，我现在将会和达拉博士合作，把x-13，x-22，z-38这三座设施的资料整理出来。”　　说着，莫比乌斯一转身，禁区穹顶的巨大显示屏上立即出现了一张图纸，粗略一看，好像是一种武器。　　“这是我从z-38设施的全息保安身上得到的灵感，一种全息护盾。它可以均匀地制造出一层单向球形全息力场，笼罩在你的周围，基本上可以有效拦截大多数口径的子弹，但是对大口径子弹和能量武器的效果有限，尤其不防等离子武器。”　　全息护盾？安德不禁眼前一亮，他一直在期待这玩意呢，这下真成英雄所见略同了。　　“现在z-38设施的资料还在整理中，我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完成设计和实验品生产。完成之后，我会让你知道的，现在大山脉会持续播放广播，调频频率我随后发给你，这就算是我们之间一条沟通的频道了。”　　“非常感谢。”　　“哈哈，谢谢什么的就不用了，在你到来之后，我感觉我都年轻了好几十岁呢。再一次开始这些令人热血沸腾的

研究，感觉真棒啊，哈哈！”

　　安德尴尬地附和着笑了笑，因为他注意到莫比乌斯身边又多了几个敏达的空盒和空了的疯狂药注射器。只剩下一个脑子的好处是，这些东西大概率没法戒掉了，但是又不会对不存在的身体造成危害……　　“好的，现在回到第一条协议上，马德雷赌场的位置。按照z-43设施内部的信息，它大概在这里，就在屏幕上。由于我设下的思维陷阱的原因我没法辨别，不过你应该可以看明白。”　　屏幕一闪，出现一张亚利桑那州地图，安德抬眼看去，只见在亚利桑那州北部的群山里，有一个明显的光点，它位于华拉派印第安自留地的边缘，那里就是马德雷赌场的所在。　　这个位置，并不让他过多地惊讶。邮差是在科罗拉多河旁边的废弃兄弟会地堡被迷晕的，随后被狗神扛着进入马德雷赌场戴上项圈，那么赌场的位置很可能就在新维加斯的东面，一个不太远且没人烟的位置。　　好吧，这无疑是一个好的结束，也是个好的开始。现在大山脉的事情已经全部搞定，他可以安全地返回新维加斯，哦对了，还有这几个兄弟会俘虏呢，他可要好好地审讯一番。　　原本安德是打算马上开启前往马德雷赌场的行动，务必抢在伊利亚之前抵达那里。然而，现实似乎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过去，就在他离开新维加斯的这短短几天里，周边地区的局势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们从ncr那里得到消息，”5月15日，苏利文用一份文件迎接了风尘仆仆的安德，“兄弟会原本驻扎的莫哈维堡已经人去楼空，附近没有发现任何兄弟会的痕迹。”　　“这个事情我们很早就预料到了。”　　“是的，不过ncr可能会紧张一阵子。哦对了，之前我还从太阳神电站附近驻扎的部队那里得到消息，这几天有一些平民渡过科罗拉多河，被ncr的部队截住了。它们声称有一支名为凯撒军团的势力开始进驻北亚利桑那，它们是来避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