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动如山

“战车2号，我看见你了，继续前进。”

　　“收到，金沙1号。”　　卓尔凡趴在地上，他在狙击镜里已经可以看到从信号山广播塔那边撤回来的西尔维斯特小队了。哈，这个距离刚刚好，对方又是相向移动，一枪过去可以串糖葫芦了。　　听着一旁王一辰在和那帮子美国人通话，不禁冷笑起来，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只是在两天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今后的生活是帮助美国人打美国人，他恐怕还难以相信。　　“喂1号，和美国人合作的滋味怎么样？”　　王一辰转头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样？他们甚至连美国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在北美大陆上出生的事实。”　　“老二，如果你一定要为你所受的痛苦找一个替罪羊的话，”一旁的赵仁杰发话了，“‘飞地’和钢铁兄弟会可能更加合适。”　　卓尔凡冷哼一声，这些人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被关了两百年，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没有人来给他说一声对不起。　　哈，甚至这抱歉的方式都有点幼稚了，如果不是那个杨嘉耀的出现，他恐怕就要在这个监狱里烂掉了。　　然而讽刺的一点是，这位他们的大救星却不是他在等待的老部队，而是另一个美国人的下属。而且，这个美国人他们还认识。一个两百年的老腊肉……这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讽刺。　　他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他卓尔凡看来，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雇佣兵。这样好么？这肯定不是他们的理想。　　如果他真的愿意在美国废土上当一个雇佣兵，他能从拉斯维加斯一路杀到波特兰去，两年就能到安克雷奇，五年或许就能回家。　　“你还是专心地把你的事情干好，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家现在给了我们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此外两百年没有摸枪，你也不必说你的技术一定就比小杨手下的美国人强。”　　王一辰的话打断了卓尔凡的思绪，让他重新把精力集中在瞄准上。的确，他在瞄准镜里看到，这个西尔维斯特小队的战斗意识和意志都很不错。　　“老大，你看，”他的观察员赵仁杰把望远镜递给王一辰，“这帮人是专业的。即使向后撤退也不是一路闷跑，他们会集结成三人小队，交替掩护后退，尽管在平原地形上看起来死板了些。”　　王一辰摆摆手没有接，“我能看到。美国军校肯定不教这玩意，看起来太熟悉了。哈哈，真没想到，核潜艇是吗？一群潜艇兵和科研人员的后代……呵，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就在这时，卓尔凡的瞄准镜里闪过一道反光，他移动枪口，只见一群独轮的机器人晃晃悠悠地朝着这边开了过来。这副样子，看起来真滑稽，难道不会摔倒吗？　　“按照小杨给的情报，它们名叫保安机器人，在大山脉的这些已经自动切换到了军用程序，肩膀上是榴弹发射器和集束火箭弹，手上是9毫米冲锋枪和自动激光枪。”　　“距离？”卓尔凡不转头地问道。　　“3000英尺，约合945米，”身旁的赵仁杰回道，“风速是11.5英尺……大概7.2米每秒吧。该死，这装备真恶心，我讨厌英制单位！”　　这个距离在一公里以内，风速对12.7毫米的钢芯穿甲弹性能有一定影响，但是机器人是朝着自己来的，一定程度上让事情不会那么复杂。　　“战车2号，战车2号，我是金沙1号。大山脉派出的保安机器人距离你们不到1千米，我建议放弃作战队形，全速撤退。”　　“收到！”　　卓尔凡一动不动地在瞄准镜里看着那些独轮的可笑玩意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西尔维斯特小队的人像已经大到能完全盖住瞄准镜，看起来马上就会到，不用担心了。　　“4号，报告。”　　卓尔凡在心底里轻笑一声，“4号就位。”　　“5号，报告。”　　“机枪就位。”　　“6号，报告。”　　“反坦克导弹就位。”　　“好的。2号，开始射击。”　　卓尔凡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他默默地用十字线套上了一台安保机器人头上的显示屏，这东西要是在夜里一定会很显眼的。可惜现在是白天

，但是也足够了……

　　扣动扳机，开火！　　砰——一发12.7x99毫米的勃朗宁机枪弹像炮弹一般从枪膛里射出，只花了一秒钟多一点点就跑完了900多米的距离，狠狠地穿过了他瞄准的那台保安机器人的身体。　　这台可笑的独轮车被打得向后仰倒，然后就此躺倒，由于胸口的大洞彻底关机。　　“命中。”　　虽然第一发就打中了，但是卓尔凡的心情一点也不好。该死的……不是瞄准了那个显示屏吗？为什么打偏了大概5厘米左右？是风偏的问题吗，不是啊……唉，算了，其他人没发现就好。　　“周围的其他机器人没有任何反应啊，”赵仁杰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失望，似乎是觉得事情不太有意思。“那就这样吧老四，直接点名好了。”　　哈，那确实，接下来的就交给他了。很快地，一台又一台保安机器人倒下，远处的那团黑影很快就消散了一半。　　不过就在这时，卓尔凡的耳机又响了，这次他听到的是一道悦耳的女声。　　“呃，金沙1号，这里是‘牧豆荚’，能听到吗？”　　王一辰也是怔了一下，“能听到，请讲。”　　“金沙1号，我们在穹顶这里探查到智库的第二波机器人攻势，由10台以上的保护者机器人、7台打手机器人和5台哨兵机器人组成，方向东南。请务必小心。”　　真是不怎么专业的通信格式啊，不过说清楚了就好。方向变成东南方了，那等会儿就要转移狙击阵地了，唉，真是麻烦。　　“刚才说话的是小杨同志的老婆吧？”肖正峰问道，“这个代号他也没和我们说啊。而且‘牧豆荚’是什么东西？”　　作为纯正的东大人，小队里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事实上，蜜牧豆荚（honeymesquite）就是玩家在游戏里经常能看到的那种矮小的绿色树种结出来的豆科果实，味道很甜，在野外很常见，是欢乐时光敏达的三种原料之一。　　显然安德是知道的，弗洛蕾取这个代号刚好和他的“蔓越莓”相对应，英文都是8个字母，汉字都是三个，一个是浆果，一个是豆子，真乃心有灵犀一点通。　　然而这里有一个明显的错误，那就是辐射世界观里并不存在赤红色的“蔓越莓”，而是颜色紫红，主要生长在马萨诸塞州的“塔莓/tarberry”。　　好吧，鉴于这里没人去过波士顿，除了佩妮之外没人会感觉奇怪。而且要说谁的代号怪，安德敢肯定佩妮的也在前三。　　此时距离佩妮离开已经过去了10分钟，在这10分钟里，他这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倒不是有多么危险，只是非常刺激：他们躲藏在z-38设施里，故意敞开大门，放了那些夜枭和大毒蜂一窝一窝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