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请黑帮老大喝咖啡（不含咖啡）
“你对尼禄这个人似乎有着特别的厌恶，安德瑞斯·杨。能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为什么？”安德几乎笑出声，“真的还需要什么为什么吗？我是不会允许有人在我的治下忤逆我的，私自购买军火这种事情完全踩在我的雷点上了。他手底下有一伙黑帮，天知道他会用来干什么。他可就住在街对面，随时都能派人打到我家里来。”
“所以你打算一劳永逸地斩草除根？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三大家族的委任是我来做主，而不是你。”
安德尴尬地笑了几声，“呃，也许干掉了尼禄之后，所谓的三大家族也不会变成两个？比方说，现在坐在这张桌子边的有我的未婚妻，有我的朋友，我的亲人远在旧金山，但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we are family.”
这一番家人侠的言论成功把所有人逗笑了，除了豪斯。不过豪斯倒是没对他的冷笑话做什么锐评，还是把话题引回到正题上了。
“我对你的想法不感兴趣。关于尼禄是否应该出局，我有自己的想法，现在还不能完全按照你的意愿来行动。凡事都有个一二三，赌城内已经有过一次战争了，暂时还不需要再来一次。”
尼禄在送走安德之后的想法，安德自己当然无从得知，但是到了第二天，他便开始好奇尼禄的心理活动。因为就在这个晚上，赌城区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某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1月25号，从赌城区北门穿过的人们意外地发现，蛾摩拉赌场的门口突然出现了4台保安机器人。按理来说，这些机器人不应该直接充当门童，堵在赌场门口的，但事实就是这样。
同时，蛾摩拉赌场的门口和赌城区每一道门上，都贴上了一张告示：蛾摩拉赌场出现了技术性故障，因故无限期停业，重新开业时间另行通知。
不管是知道些什么的内部人士，还是还不知情的游客，都自觉地继续向赌城内侧走去，转而选择在好美多赌场或是上好佳赌场消遣一番。曾经风光无限的蛾摩拉赌场，就此门可罗雀。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也就是1月28日的晚上，几道人影孤零零地从蛾摩拉赌场里走了出来，直奔马路对面的幸运38赌场而去。
“欢迎来到幸运38赌场。请通过安检，并将随身武器交由安保人员暂时保管，谢谢您的合作。”
在保安机器人机械的语音当中，幸运38的大门短暂地敞开，不久后又被关上。
突然之间，整个赌城区似乎都沉寂了下来，安静得可怕。似乎有一股阴冷的风在酝酿，即将席卷整个莫哈维沙漠。
而在蛾摩拉赌场所在的这个街区，那些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人影攒动，在装饰火炬摇曳的焰火中显得格外恐怖。
只是对于身后发生的这一切，尼禄似乎毫不自知。
今天晚上，赌城三大家族的首领都被邀请到了幸运38赌场，在赌场的第二层，也就是原本的鸡尾酒厅，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虽然以这样的排场招待百余人都毫不过分，但是最终赴宴的只有四个人。
“欢迎，欢迎大家来到幸运38号赌场。请坐吧，希望大家今天晚上能够好好享受这一顿丰盛的晚餐。”
身穿晚礼服的安德轻轻拍手，便有几位侍者推着一辆小推车走了出来，上面装满了精心烹饪的菜肴。这次安德可真是下了血本，花了4000瓶盖把卡斯蒂廖内的班底拉来了一半。
对此，卡斯蒂廖内能说什么呢？他一个晚上的营业额撑死了也就将近3000瓶盖。直接赚4000，让他完全歇业一晚上他都干啊。
出于分餐制的考虑，各类菜品在每个人的面前都上了一份。由于前期工作完全是卡斯蒂廖内的员工在准备，安德完全没有插手，所以上菜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收获了一份惊喜。
安德闭着眼睛，闻到了一股混合的香味——也就是啥都没闻出来。他低下头，首先看到了沙漠沙拉，用叶子菜、牛肉粒和松仁制成，加上了还没有搅拌的甜辣酱。正菜是红酒炖牛肉，汤是罗宋汤，对了，还有一份牛角包。
“各位，请自便吧？”
安德完全没有要聊什么的意思，直接拿起手边的刀叉。见到这番情形，三位首领互相对视一眼，也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四个人里，吃得最欢的就是安德，原因其实比较复杂。本来弗洛蕾叮嘱过他，在开饭前要先吃一点，让自己不要因为饥饿而失了体面。然而他之前一直在处理文件，完全忘了这事，所以一直饿到现在，再也忍不住了。
在他之外，斯万克的状态也是最正常的，就是纯粹在吃，在填饱肚子。莫蒂默的样子非常有意思，与其说他在吃，不如说是在研究那道红酒炖牛肉的做法，就像是当场要还原烹饪过程一般。
坐在最末尾的尼禄，是唯一一个完全没有心思吃的人，他紧张地看来看去，一会儿盯着安德，一会儿看向其他两人，盘子里的菜始终没下去多少。
关于今天的正题，安德只通知了斯万克，这也算是他对这位识时务者的小小照顾。至于莫蒂默，他完全看不上，只是邀请来参加宴会，鬼知道这家伙最近是不是还想着要在赌场里复活他的“小小爱好”。
众人面前的食物在心照不宣的气氛中越来越少，他们也吃得越来越慢。终于，安德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忍住了打嗝的冲动。他抬起头，是时候了。
“各位，今天请大家来参加这次聚餐，是因为之前没能找到机会，在新年时小聚一次。我呢，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关心一下大家最近的生意，代豪斯先生招待一下各位。”
听到安德的最后一句话，尼禄的脸部肌肉猛地绷紧了。
“斯万克，你的赌场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但是似乎业绩有下滑的倾向。”斯万克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顺便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抛开那些稳定的客源，似乎新的赌客越来越少了，我觉得是受到了战事的影响。”
安德赞同地点点头，随即转向莫蒂默，“莫蒂默，你呢？好美多最近的业绩如何？”
“好美多赌场嘛，呃……”莫蒂默尴尬地笑了几声，避开了安德的视线，“也许是因为新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和钢铁兄弟会的战争，最近肉类的供应不是很稳定……”
“是这样的。那么，你呢，尼禄先生？蛾摩拉赌场最近的业绩还好吗？”
尽管怀着不同的心思，斯万克和莫蒂默还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尼禄。听到安德的话之后，尼禄默不作声地撇掉了手上的餐具，慢慢地坐直了，用愤怒的目光直视着安德。
“对于蛾摩拉赌场最近的遭遇，我表示十分遗憾。”安德微微低头，“事实上，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赌城区的繁荣需要大家共同的参与，绝不是一个人凭借自己的力气就能实现的。”
“是吗，”尼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是阻拦我的客源，恶意干扰营业，想必还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手笔吧？告诉我，安德瑞斯·杨，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德微微一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倒是可以用这个问题来反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觉得购买那么多军火，能够逃脱我的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