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母女反目
林婉清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秦氏,整个人都有点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以为,林婉清提议当场审问秦天赐,是想借机整死她的。
可谁知道,林婉清竟然说相信她的话。
她明明知道秦天赐是自己弄来害她的,怎么还会帮着自己说话?
秦氏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了。
林婉清朝林父说道:“父亲,我相信夫人说的话。夫人和我或许不够亲厚,但她绝无可能在纤云的大喜之日做这种蠢事。所以,这个贼人在说假话!他是想攀咬夫人,想让我们林家内斗出丑,父亲可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误会了夫人。”
秦氏这会儿弄不明白林婉清的意图,但却知道,这是她唯一洗清嫌疑的机会,于是忙不跌的点头:“老爷,婉清说的对,秦天赐就是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在定纤云不成之后,还攀咬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竟然会有这样的娘家人?”
秦氏说着,拿帕子蒙着脸,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林婉清安慰道:“夫人莫哭,现在真相大白了,是好事。”
说着,她又转头对刘大人说道:“刘大人,劳烦您把这贼人带回衙门关起来,按律法处置吧。”
刘大人自然会卖她这个面子,立刻吩咐人押秦天赐走。
秦天赐急得拼命挣扎,大吼道:“林婉清,你是不是没脑子,我是她喊来害你的,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姑,秦秀莲!你快把真相说出来,说出来呀!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闪失,我爷奶爹娘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氏心里也发了狠,她这几年真的是烦死这个只会趴在她身上吸血的侄儿了,这个败家子光是从她铺子里拿走的银钱,都够买他几十条命了!
今日这事无法善了,想要保住自己,就必须得狠心。所以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祸害给除了!
至于娘家那边,他们难道还真敢跟她翻脸不成?不就一个不成器的败家子么,没了就没了,回头她给她哥和她兄弟一人买几个小妾,还愁生不出儿子?
这么想着,秦氏就喝道:“还要满口胡言!秦天赐,我自认待你这个侄儿不薄,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还恩将仇报!你这样的人,活该被下大狱!刘大人,劳烦您快些将这贼人关进大牢,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刘大人立刻就让人堵了秦天赐的嘴,把他给带走。
林父朝众宾客抱着施礼:“抱歉,各位,惊着大家了,也让大家看笑话了。今日之事已经查清楚了,是那贼人对内子心生怨恨才闯进来生事,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各位也都做了见证,还请以后说句公道话。”
意思就别乱嚼他们林家姑娘的舌根。
众宾客自是满口答应。
林父再三感谢后,招呼着宾客回去前院,临走时狠狠瞪着秦氏道:“若是再出岔子,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说着,又转头看向林婉清:“你是个懂事的。”
他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自然不是傻子,还能看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真是多亏了林婉清,她不但提出让衙门当场审案,还在听了秦天赐的话后,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真是让林家面子里子都保住了。
这个大女儿,是个识大体、拎得清的,有他们林家人的风范。再看看秦氏和她生的那个蠢货,简直不知所谓!
当年他到底是被什么迷魂汤给灌昏了头,竟然把这么个玩意儿给扶正了!
若是江氏活着,必定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林父看了一眼林婉清,眼里头一回闪过一丝愧疚。
林婉清没有错过他这一瞬间的情绪外露,虽然心里疑惑,但却不露声色,礼数周全地朝林父施了一礼:“父亲谬赞了,这不过是女儿应该做的。林家好,我才能更好。父亲,前院的宾客还需要好生招待,您快去忙吧。”
林父点点头:“你在这里多看着点,别再生什么乱子。”
他现在对秦氏母女极其不放心,只想赶紧把林纤云嫁出去了事!
林婉清应下,看着林父离开。
林父前刚走,林纤云的哭声就传了出来,显然,她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在屋子里不
敢吱声。
秦氏赶紧进了内室,去查看林纤云的情况。
林纤云裹着被子,扑在床上号啕大哭。
秦氏忙道:“我的祖宗,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哭。”
林纤云抬起头来吼道:“都这样了,还什么大喜!我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在大喜之日出了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晦气。更何况,依着苏锦程的性子,还不知道如何介意呢。
她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朝秦氏埋怨道:“你为什么会找那样蠢笨的人来做这种事?他连院子都摸错了!”
一想到秦天赐扑过来时的猥琐模样,她都要恶心得吐出来。
秦氏刚刚被吓得不轻,现在又在闺女这里落一身埋怨,心里也委屈得要死:“你还怪起我来了,我说了今天不适合动手,你非不听。这么匆忙,让我上哪里去找合适的人手?”
“再说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你也没受什么影响,你还哭什么?赶紧让人再给你上上妆,一会儿苏家的花轿要来了。”
她现在也被弄得尽力交悴了,只想赶紧把林纤云嫁出去。
以她对林父的了解,今晚只怕还有麻烦等着她,她还得赶紧想想如何糊弄林父,保全自己,所以对林纤云真是提不起多少耐心了。
林纤云见她如此态度,气得不轻:“娘,我是因为你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秦氏黑着脸道:“你还有没有些良心!要不是你非要整林婉清,我也不会惹这一身骚!你只会哭你委屈,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出嫁走了,我要怎么面对你父亲!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来!”
“我看你也别跟林婉清斗了,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看你也是白活了那一辈子!”
林婉清在屋子外,听着母女二人的争吵,满意地笑了,轻声对头上裹着纱布的半夏说道:“现在可知道,我为何会当众说相信秦氏了吗?”